卫鸯不顾烫嘴,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一块烤肉。
沈幼禾就这样蹲在他身边,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刚刚收下的奴隶。
“你叫什么名字?”
沈幼禾问道。
卫鸯低头继续吃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沈幼禾不满地抿了抿唇,想要再说什么,却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到了她身边。
“大人,血鬼营的人已经控制住了!”
来人恭敬地单膝跪地,说道。
听到这话,卫鸯吃东西的动作也是顿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去。
只见说话之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拿着一把横刀。
青年相貌平平,但眼神很是锐利,卫鸯在看他,他也同样在打量着卫鸯,眼中神色是冷漠,还有几分不屑。
卫鸯并不在意此人,他在意的是青年说的话。
血鬼营的人竟然被控制住了。
沈幼禾不仅武功高强,手下竟然还有一批比血鬼营还要强大的士兵!
“嗯。”
沈幼禾点点头,随意地道:“废掉他们的丹田经脉,之后把他们都带到矿山去。”
“遵命。”
青年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大人,在镇压这些血鬼营的人时,我还发现了两个有意思的人。”
“哦~”
一听到有意思,沈幼禾立刻瞪大了眼睛:“怎么个有意思的两人,快说来听听。”
青年娓娓道来:“这其中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用的是碧波门的浪涛刀法,她此前被血鬼营的人逮到了,而且遭受了……一些特殊的对待,在我们镇压血鬼营时,她拔刀砍死了好几个鬼差。”
沈幼禾听到这里,有些兴致缺缺:“就这,受辱报仇,有什么有意思的?”
青年接着道:“大人,这女子杀死几个鬼差之后,又提刀冲进了那些流民之中乱砍了一通,砍死了好几十个人。”
“属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女子本是行侠义之事,庇佑这些流民的,后来血鬼营的人袭来,她本可以离开,却被那些流民给拖扯住了,直接导致她被血鬼营的人抓到,继而遭受了虐待。”
“所以,才有了此番杀死鬼差,又杀死流民的事情。”
沈幼禾眼前一亮,点点头:“行侠义之事,却遭人背叛,又受到凌辱,看清了人性,所以性情大变么,的确有点意思,这个人给我留下。”
“那第二个人呢?”
青年点点头,接着说道:“这第二人,武功与那碧波门弟子不相上下,属下亲自出手才将他擒下,属下本以为他是血鬼营的高层,但经过盘问和调查后发现,他的身份很是复杂,我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东西。”
说着,他掏出来一块黑色令牌,递了上去。
卫鸯心中微动,这令牌他见过,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骑马的人的东西,上面刻着一对血色的蛇牙。
接过这块令牌,沈幼禾神色微变,说道:“有意思,这种人怎么会在血鬼营?”
“把人给我带过来。”
没过多久,几个穿着轻甲的军士便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押了过来。
青年一脚踢在他的后膝处,让他跪下来。
男人此刻很是狼狈,衣服上满是血迹,但依旧挣扎着,嘴里不停嚷嚷道:“我都说了,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血鬼营的人!”
“你当然不是血鬼营的人。”
沈幼禾抛了抛手里的令牌,道:“你可是赤练堂的人,说吧,你来血鬼营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面不改色,说道:“什么赤练堂,我不知道,这令牌是我缴获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沈幼禾笑了笑,说道:“既不是血鬼营的人,也不是赤练堂的人,那你是什么人?”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说道:“我是卫家堡弟子,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
听到这话,卫鸯心头大震,立刻就想要说话,但他紧接着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他从没有见过这个卫家堡弟子,而且此人还拿着一块能让鬼差都退避三分的奇怪令牌,很明显并不简单。
“卫家堡……呵呵……”
沈幼禾轻笑,道:“你要找谁?”
“卫鸯,卫家堡的小少爷。”
卫鸯身体一颤,连手中的烤肉也掉了。
沈幼禾注意到了这一幕,目光变得有些玩味,看着男人,笑道:“为何找他?”
男人说道:“卫家堡遭逢巨变,幸在三小姐和大师兄平定了一切,使卫家堡回到正轨,我是来迎回动乱中离散的小少爷的。”
听到这话,卫鸯就要站起来,但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给压得动弹不得。
卫鸯眉头紧皱,看向沈幼禾,但后者并没有看他。
沈幼禾接着问道:“此地距离卫家堡近百里,你这般寻找,可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男人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卫家堡悬以重金,寻找小少爷的存在。
我会在血鬼营中,就是猜测小少爷可能和其他流民一样被抓了,所以想要用他们的的力量来找人。
但既然现在是大人在主事,我与您合作也是一样的,只要大人帮我找到我家小少爷,卫家堡必有重谢。”
卫鸯听完,心中大喜,大师兄和姐姐还活着!
这对近日以来遭受重重打击的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沈幼禾笑了笑,挥了挥手,屏退了其他人,在场只剩了她,卫鸯和男人。
她笑了笑,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少主长什么样?”
男人心中一喜,还以为她答应了,连忙说道:“小少爷深居简出,我没见过,但小少爷有个特点,只要见上一面,就绝对能认出来。”
“什么特点?”
“小少爷男生女相,体有异香,天生寒体,有这个特点的少之又少,只要见到,一眼就能认出来!”
“呵呵……”
沈幼禾突然笑了,笑声不再那么娇俏,反而有些瘆人。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男人,玩味地说道:“你说如果见到,一眼就能认出你家小少爷,但你家小少爷一直在这里坐着,你却没有认出来,岂不可笑?”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看向卫鸯,待看清之后,面色顿时大变。
但这表情可不是见到少主时的惊喜,而是一种惊恐,惊吓的表情。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沈幼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男人的身侧,手中握着那把圆月弯刀。
男人失语,想要说什么,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能剧烈地颤抖着。
沈幼禾嘴角勾起,随后干净利落地一刀砍了下去。
卫鸯瞳孔一缩,又惊又怒,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嘶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