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叶芳菲一愣，眼里划过一丝茫然。“什么H文？”
“不不不，没什么，当我没说吧......”季初桃反应过来急忙小声找补，小手捏紧袖口，拨浪鼓似的摇头。
怎么会突发奇想找菲菲说这个啊......那一瞬间她好像被叶芳菲的温柔蛊惑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就想把烦恼告诉最亲近的人。
“不对！小桃你说明白！”叶芳菲柳眉微蹙，认真拉住她的手腕。
“是，是指那种......成年人看的，R18吗？”
有些迟疑地说着，叶芳菲的脸颊有些发红。
“嗯，我还以为，你知道......”季初桃刷地抽回手，声音也虚软成了一片，心脏清晰地在“砰砰”直跳。
什么嘛，她简直就像笨蛋一样。这种话题跟朋友说不是更羞耻吗！
本以为叶芳菲也是经常看文的人，会了解一些——不过让她知道自己在写那种文绝对会更糟糕吧。
“唔，知道是知道啦，但我也没看过......”叶芳菲眨了眨眼，羞赧的清纯脸颊越发娇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撇头瞄了一眼季初桃：
“小桃，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没，没有！”季初桃仿佛被刺了一下，莫名涌上了些心虚，“我只是，突然被人提起来有点好奇而已……”
她突然意识到，那件事确是万不能让叶芳菲知道的。
“咳嗯！小桃你已经成年了，看R18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啊，嗯……”
两个少女排坐挨着，仿佛是不沾尘俗的纯情少女，染上羞红的脸颊就像春日羞涩的桃花。
半晌之后，叶芳菲才轻声开口。
“小桃？”
“嗯？”
“你的沐浴露好好闻。”
“嗯……”
“你看那边，有个好看的小姐姐在画画。”叶芳菲微微一怔，目光眺向不远处湖边的石板路上——
几棵嫩绿的新柳下，一个穿着长裙的少女正跪坐在野餐布上，认真描绘着画板。
不知已经画了多久，水杯见底，那秀美的细腰却像柳树一样挺拔。
一定是副漂亮的画。
叶芳菲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只能隐约看到画板上清新的青绿，只是身边的人却没有回应。
“嗯？小桃……？”
身边的季初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眼神忽然溢满了惊疑，仿佛看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什么。
下一刻，季初桃已经迅速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桃？！”
石板路铺得很长，复有岔路，明明是往西靠近来时的距离，却因此更加深入了公园中心湖西岸的树林。
叶芳菲虽然愣了下，但体力远比季初桃好得多，只是没想到那个懒散贫弱的少女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快的速度。
她停下来，看到前面已经驻足的季初桃弯腰扶着膝，剧烈颤抖着。
叶芳菲下意识想上去扶她，又有些迟疑：
“小，小桃？你看到什么了？”
空气静了一段时间，季初桃喘息声清晰可闻。
“没什么，看错了。”季初桃直起身子，回头。
“喂怎么一副要融化的表情！你发烧了吗！！”
缩在运动服里的少女脸蛋通红，漂亮的琥珀瞳已经有些失神。
“啊，我要热死了，我们回家洗澡吧菲菲，XoX”
“所以说都告诉你温度很高了啊，三十度！”
拉住少女湿热柔软的小手，季初桃的异样似乎已经消失。
即便如此，叶芳菲还是从那双难以掩藏情绪的清澈眸子里，找到了一丝残留的失落。
……
半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娇小女孩慢悠悠地顺着另一条岔路走到湖边。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杯饮料，把一只渗着水珠的杯子贴住少女白皙的脸颊。
“哼哼，还在画哟阿芷大小姐，您的‘青柠四季春’来咯~”
正在画画的少女轻轻“呀”了一声，嗔了她一眼，语气却依旧温柔。
“姐姐第二幅都要画完了哦~”白芷轻轻笑了笑。
“喏，这个是给小柏的报酬。”
她取下画纸——青翠的湖水，冒着新绿的柳树，以及角落一抹桃花的粉，湖水中央倒映着空空的画板，仿佛是层叠的色彩将画布包围，如春的斑斓，用色又清新脱俗。
“好漂亮！！谢谢啦阿芷姐姐~”女孩抬起头，露出有些稚嫩的可爱面庞，眉眼弯弯，清澈的眸子闪着星星。
仔细端详了片刻，女孩歪了歪头，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变成像是唱诗的轻吟：“在湖边遇见破土的桃枝，遇见画中的湖水；瞧她们本属于柳的春天……”
她摇着脑袋，坐到少女的身边喝起自己那杯，视线自然地移到画板上。
“这么有灵感，看起来阿芷姐姐有不错的‘遇见’呢？”
“是哦，所以我喜欢春天呀……”少女完成最后的落笔，凝视着她第二张作品。
画纸上是一张速写——正中央，公园长凳上两个漂亮的少女正一起坐在桃树下，一个青春靓丽，一个则是裹着厚厚的运动服。
一人低着头，一人在偷瞄。
青春？友谊？本该美好的画面，两人却神情有异，各怀心思。
“可惜，感觉不太对呢。”白芷温柔的神色淡淡，下一刻，薄薄的画纸便随着一声微弱的叹息，被纤指捏住两端从中间——
一撕为二。
而女孩看到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喝了口茶，晃晃洁净的帆布鞋。
“唔，阿芷姐姐不要的话，这幅可以也给我吗？”
“噗~小柏你不早说，我已经撕了……”
“没事没事！”女孩摆了摆手。
“因为这幅画对于阿芷姐姐来说并不满意吧？”
“但对于我来说，现在这幅画反而带上了阿芷姐姐的、名为‘不满’的情绪呢。”
白芷愣了愣，仿佛从那对清澈如湖水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嗯……不过……”默默把破碎的画作递给她，白芷喝了口清凉的茶水，顺带戳了戳身边女孩肉嘟嘟的白嫩脸蛋，转移话题。
“小柏你不是喜欢喝甜奶茶来着？怎么跟着我喝这个了？”
“因为阿芷姐姐很喜欢喝四季春茶嘛~你永远都喝这个，我也有点好奇了。”女孩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嘛，这段时间我不是在陪羽墨姐姐选《青春》举办的文学奖征文吗？”
“今天刚巧读到一篇落选的文章，我倒是蛮喜欢的，作者就叫这个呢……”她笑吟吟地说着。
“说不定，那位作者也非常喜欢喝四季春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