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许悠把干草揉成团往耳朵上按了按,翻个身继续睡。
直到闷响不停传来,她才骂骂咧咧掀开眼皮:“大清早的谁搞装修?小心我投诉你!”
晨光漏过芭蕉叶棚顶,正照见谢无瞒以别扭的姿势卡在角落。
这人把道袍打结捆住双腿,正试图用腰力把自己撑回草垫,活像条搁浅的鲤鱼。
“你这是在练什么功?”
许悠打着哈欠用脚勾住他的衣服,想着帮他挪回干草堆。
“是想上厕所吗?别自己逞强,下次叫我就好了。”
谢无瞒耳尖泛红地避开她的赤足:“在下只是想活动身体,而且谢某已承许小姐大恩...”
话音未落,许悠已经指挥菌丝卷起他扔回草堆:“省省吧,病号就要有病号的觉悟,剩下的交给我就好...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小姐?你昨日已说不要叫姑娘其余称呼皆可,而且此间称谓无关阴阳之道。谢某观恩公灵肉相谐、神魂俱足,既以玉骨冰肌现世,当以云鬓花颜相称,正如雏凤涅槃不念旧巢,青莲出水何记淤泥?这声小姐敬的不是男女皮囊,而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造化。”
额,听不懂,但好像是在夸我,这让我怎么反驳啊,不过区区称呼而已,大丈夫何拘小节,小姐就小姐吧,就当它是个外号。
“算了,随便你了。”
许悠选择了战略性摆烂,不过在她身后的谢无瞒早已压不住向上的嘴角。
树林沙沙作响,许悠伸着懒腰走到果树藤下。
白发乱得像鸟窝,松垮的裙子露出半截雪肩,许悠随手揪了颗红果往嘴里塞。
“左边第三串第二颗,要熟透的。”
许悠微操着背后的菌丝卷着果串。
谢无瞒倚在草堆上看她忙活。
少女赤脚踩过晨露,脚踝缠着几缕的菌丝,弯腰时露出一片玉色肌肤。
谢无瞒慌忙低头默背清心诀,却见许悠突然挥手喊道:“喂!谢瘫子你要不要吃点果子?”
“许小姐,在下叫谢无瞒,不叫...”谢无瞒说到一半,嘴里被塞进颗酸果。
“哔哔赖赖什么呢,就回答吃不吃就好了。”
许悠指挥菌丝裹着果子往芭蕉叶上摆,然后将部分果子压成果酱。
“昨儿还装清高不吃鱼,你是不知道被饿了三天是什么感觉,别挑剔有得吃就不错了。”
谢无瞒被果酸激得皱眉,喉结动了动:“谢某并非...”
“张嘴。”许悠用手在叶上抹了把,一勺糊状的果酱怼到谢无瞒唇边。
谢无瞒被迫吞咽,甜腻滑过喉管时,许悠突然凑近:“我昨天听你是什么青山宗的,你是道士或者这个世界有修仙者吗?”
谢无瞒愣了愣。
他盯着她领口晃动的雪腻,声音发涩:“许小姐,你真不知青山宗和修士?”
“啊这...我从小在这山谷长大,没出去外面世界看过,只是昨天听你说的话感到好奇而已。”许悠尴尬得缩了回去,用手揉了揉杂乱的头发,
谢无瞒见许悠离远了自己,心里莫名感到失落。
“既然是许小姐的请求,谢某必定知无不言,此世间凡有灵根皆可修仙,不过有灵根之人万中无一,而青山宗便是此地十大宗门之一,在下曾为青山宗弟子。”
刚睡醒的菌团子滚了过来,给许悠清理手上的残渣,许悠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让它先到一边玩去。
修仙,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没想到这次竟然让我捡到一个顶级宗门的弟子,难道我就是所谓的气运之子,到时候说不定能穿越回去。
不过目前有个严重问题要解决。
“修仙能让我长出凸凸吗?”
“什么?”
“咳咳...说错啦,就是我想要学一点仙法来帮我减轻一下负重。”许悠比划着胸口。
“毕竟这里...太重太大了,走路都看不见脚下而且很容易肩膀疼,所以你看我能不能修仙,或者有什么重塑肉体的法术之类的。”
许悠说完就后悔了。
我踏马在说什么啊,他不会觉得我在勾引他吧,找借口都不会会找,我真是笨蛋啊啊啊ヾ(´A‘)ノ゚。
谢无瞒在心底默念十遍清心咒才稳住心神:“有是有,但在下所知修行法术不仅需拥有灵根还要有灵智,你...”
“灵根?”许悠突然兴奋,拉着谢无瞒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那你看看我是不是有极品灵根。”
晨风卷着少女秀发轻浮,谢无瞒望着少女炽热的眼神,忽然觉得要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该多好啊。
“喂!”
菌丝卷着芭蕉叶糊在他脸上。
“擦擦汗,仔细看看,我的灵根是不是很高深很罕见的那种。”
许悠整个人靠在谢无瞒的腿上,胸脯几乎贴上他胸膛。
嗯,确实很罕见很高深而且很大很白还挺有弹性。
禽兽啊,在下作为君子怎么可以如此下作,真是忘恩负义,运气凝神,我压!
“都看了那么久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许悠实在等得不耐烦,鼓着脸跺了跺脚,雪白随着跺脚一颤一颤的。
谢无瞒再也撑不住了,之前强压的气血直冲脑门,后脑重重倒在干草堆上差点晕了过去,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探出了许悠身上的虚实。
许悠戳了戳他腹肌:“喂,你说话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难道是伤口发炎了?”
说着许悠就要伸手,扒开谢无瞒的衣服。
“许小姐!”谢无瞒顿时恢复了理智,扣住她的手腕。
“修仙界比你想的腌臜万倍,像你这般...”他忽然哽住,少女领口随着俯身动作荡开。
许悠顺势骑坐在他腰腹,菌丝自发缠住谢无瞒挣扎的手腕:“像我这般的怎么了?”
“你是觉得我不行?”
许悠的手指轻轻划过谢无瞒的脸颊。
“许小姐,在下...实在不想打击你。”
谢无瞒的耳垂红得滴血,彻底压不住丹田残余的剑气。
许悠被震得后仰,菌丝及时兜住她:“不行就不行嘛!发什么火啊,我就这一件衣服啊。”
破碎的碎片飘落,露出许悠白皙粉嫩的后背。
“在下...在下...不是故意的,只是许小姐确实无缘仙途。”
谢无瞒慌乱压制住剑气,过了好一会睁眼,却见许悠已经滚到火堆旁穿烤蘑菇。
晨光给她镀了层金边,菌丝已经将残破的衣裙缝补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愣着干嘛?”许悠抛来串蘑菇。
“修过仙应该也要吃饭吧?”
许悠舔着指尖残渣,还是有点贼心不死:“你是修过仙的,会不会什么法术,能让我那个长出来?”
谢无瞒看着少女比划的下身手势,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长出什么,总不能是那个,应该是说灵根吧。
谢无瞒咽下许悠拿来的蘑菇,香甜在舌尖漫开,至少比鱼好吃。
“虽然不知许小姐为何种生灵,谢某也知几种能造灵根的法子可...”
“那不要了。”许悠躺进干草堆上晃脚。
“仔细想了一下,天天早起修炼不如杀了我,修仙什么的还是太累了。”
许悠突然翻身支肘:“不过你们修士打架帅吗?能御剑飞行吗?剑仙是不是登场都逼格拉满?”
谢无瞒望着她的眼眸,突然想起第一次御剑时掠过的云海。那时的道心明明如镜,想修得正道以行侠仗义。
“若是御剑飞行的话,需要内成金丹,剑仙登场时...也不过寻常一般御剑而行。”
“就这?我还以为剑仙应该逼格很高。”
“剑乃兵器,重杀伐,若是太过招摇恐怕也难以一击必杀。”谢无瞒看着失望的许悠笑了笑。
“许小姐为何不问问我被谁追杀...”
“昨天你不是说了吗?”许悠正正在草堆上百无聊赖扣着脚。
“难道你昨天你骗我?”
谢无瞒顿时感到一种说不上来源于本能的恐惧。
“咳咳...非也,怪在下昨日未解释清楚,其实在下应该算是叛逃宗门,等在下伤势渐缓就离开此处,绝不牵连姑娘。”
“哦,就这,我还以为什么事,那你伤好了走就完了。”
“许小姐为何不问在下为何叛逃宗门?”
“关我屁事。”
许悠抛起野果又接住。
“我这人最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