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亘古的精灵,
沐浴在上帝光辉中的使者。
她的银足被拖入勒托河的淤沙,
魂灵却从冥后的府邸被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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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托为她织就靓丽的诗篇,
圣保罗却不愿使她聆听福音。
她苏醒于维纳斯的罪愆之海,
亦无法逃脱末日的烈火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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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机的踏板转动,书写着精灵的命运。
天国将她拒之门外,诸神也无力为她寻觅佳所。
飘零在罪恶之中的宁芙,看不见未来的沉浮。
被无情拉扯的傀儡,将在那秤上归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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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原诗散佚,推测为对精灵身世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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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个禧年蒙恩降临,
几百年的征服也走进尾声。
初春的橄榄枝刚发出新芽,
转瞬被密涅瓦的长矛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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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利的断肢坠入拉特朗地窖,
千年的帝国苟延残喘。
此刻天主垂下浸透硫磺的斗篷,
聆听美妙绝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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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翼散播下瘟疫的种苗,
神驻足欣赏罪人的舞蹈。
众神的后代在阴云中哭泣,
背负原罪的,也不得解脱。
唯有那受洗的圣子,
因承担使命,可躲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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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善良的精灵,
不忍世间的疾苦。
她也被这苦痛深深折磨,
不得安睡,不得清醒。
神样的圣子在她身旁,
他萌生情愫,却恪守清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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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月亏随狄安娜的弓弦指引。
圣洁的精灵,迎来命运的抉择。
智慧随奥若拉的微风涌入她的脑海,
她手握灵药,立于岔路口。
右耳灌满奥林匹亚陨落时的轰鸣,
左耳渗入西奈山山脚罪人的呼喊。
她高举左手,要忤逆天主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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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与雨幕散去,
晴霁的天空明朗。
先知口中命运的纺锤迸裂。
可天主却不显喜怒。
因他知晓,轨迹不因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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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轻拂脚边的尘埃,
旷野的迷雾渐渐清晰。
长剑从中刺出,
撕碎最后的迷雾,
却露出战车的獠牙。
眺远的丘陵燃起熊熊大火,
是比特洛亚还要宏伟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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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兰的诗篇》,约创作于圣历1200年前后,亚伯兰·海西奥德是中古世纪最伟大的传说诗人之一,创作了无数长短诗,但除《异教诸神年谱》和《圣三一颂歌》外大多散逸。《亚伯兰的诗篇》一书采自个传说抄本,是现存最完整,辑录数量最多的亚伯兰编外作品集。同心会版《亚伯兰的诗篇》由教区主教西芙·珀尔瑟芙涅整理校订,并于1853年在萨瑞帝国伦蒂诺城出版,是现有各版本中辑录诗篇最多的版本。经珀尔瑟芙涅考证,《亚伯兰的诗篇·其一》没有明确隐喻指向,但与1237年玛莎·约翰娜小说《瘟疫行记》的故事基本吻合,可以确定为《瘟疫行记》原版本初的定场诗。
1203年亚恩伊德大瘟疫严格异于一个世纪后的黑死病,在大征服战争的背景下,仅短短十周内就完成了从控制传染、到解药研制、到恢复城建的全过程。是人类与疫病对抗史上的一大奇迹。因此历来是中古世纪历史学家们尤为关注的话题之一。此事对后世瘟疫防治和预防及炼药术的发展也影响深远,近期在檀道斯帝国亚恩伊德城出土部分全新史料,可参考史学家马洛里的著作《中古世纪的传染病治理:基于新材料的1203年亚恩伊德大瘟疫》(1854年)。
值得注意的是,《瘟疫行记》作为唯一一本真实记录亚恩伊德大瘟疫时期的小说作品,书中记载治理亚恩伊德的司铎却与历史文本中具有出入。《瘟疫行记》中书中主角为“南国的魔女”德洛芮丝,而历史文本中却记载为涅斯利主教。
魔女治理城邦是实在匪夷所思,故长期以来史学家们采信后者,而无法理解《瘟疫行记》中的说法。
但近期考古学家们在德洛琛出土越来越多的文献开始与前者互证。究竟何者为真,史学界仍然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