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坦白,我今天下午其实是去教会的孤儿院了,你知道的,我的工资一半都到哪里去了。”
幽小夜的睫毛飘动了两下,很快恢复平静。
“这是那里的修女身上用的香水。”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哼。”
破罐子破摔,幽小夜直接生气的别过脑袋,鼓起腮帮子。
见幽小夜很生气的样子,安崎将信将疑的点点脑袋。
“那这些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啊,我又没有囚禁你。”
“不想和你说,不然你肯定也要跟过来,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好啦好啦,不生气好不好?那至少你出门前跟我说一声,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会以为你走丢了的。”
安崎安慰的摸摸幽小夜的脑袋,却被生气的打掉了。
“才不要,我又不会走丢。”
“呵呵~我当然不怕你走丢啦,我只是怕你会瞒着我去一些不干净的地方,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人,嗯哼。”
安崎俯下身子,在幽小夜耳边轻语,温热的吐息声惹得幽小夜心里痒痒的,心跳都逐渐加快(以为自己偷偷去『暗巷』的事情暴露了。)
“怎,怎么会!我今天就只接触了一些可爱的小孩子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接近我啊。”
幽小夜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自己也就有段时间没有对她施展魅惑了,毕竟以后都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不希望离自己最近的人只是一个自己的提线木偶。
但这也提高了风险,一个人对自己失去好感的话,就会变得难以控制了。
“嗯~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信你。”
“诶?就这样吗?不继续追问什么了?”
有些惊讶明明刚刚的气氛那么紧张,现在却就这么信了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不对劲了。
“还需要追问什么?你不是都已经解释了吗?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还是说你刚刚真的在骗我?”
“不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我就一辈子找不到好男人。”
“是吗?那不是很好吗?嗯哼。”
安崎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迅速将脑袋转过去,努力压抑自己的笑意。
奇怪?这气氛怎么怪怪的?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对了,我还买了炸鸡,吃嘛?”
“吃!”
听到炸鸡两个字,幽小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东西可是救过自己的命的,在翻垃圾桶时期。
走到桌边,幽小夜伸手将一整个方便袋拿到自己面前,从中拿出一块塞到自己嘴里,飞速嚼了几下后,连骨头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没人和你抢,不用吃这么急。”
安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的,然后像是喝白开水般送到喉咙里,清澈的眼眸余光扫到幽小夜。
“你不是说不给我带炸鸡吗?怎么又买回来了?”
“嗯?”安崎收回目光,思索了一下回答,“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
晚上七点,城市另一边。
一轮新月缓缓从乌云中探出,夜幕像是一张浸透墨汁的绒布,将眼前的小公寓楼捂得严严实实。一层层爬山虎之下是早已褪去的墙皮,耳畔还能听到不间断的蛙鸣。
楼内的声控灯早已罢工,仅靠几扇没关严实点的窗户缝隙,泄出几缕破碎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公寓内的轮廓。
楼外墙壁上的空调箱时不时发出哐当的声响,与楼下在垃圾桶旁野猫的打斗声交织,显得异常阴森。
这是一栋已经建了几十年的老旧公寓楼,现在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住了,因为经常会在夜晚传出敲门声,但住户的所有人都说敲得不是自己的,像是在敲对面的房门,住户们对于这种鬼事都怕得要死,都渐渐搬走了,所以租金也便宜的不可思议。
现在住在这里的就只有苏湮一家人了。
今天是这些天苏湮最轻松的一天,只需要在咖啡店里打一下午工就可以了,很轻松。
这是夜姐姐推荐自己去的,说是凭自己这张脸,做起来肯定很容易的,而且女仆装什么的很适合自己之类的,自己就去了。
和之前在工地搬砖相比的确很轻松就是了,但工钱却比较少,所以自己现在是上午搬砖,下午去咖啡店打工。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温馨舒适的电视沙发,而是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一起相扑的绝美艳景。
“三哥!你又阴老子!看我不让你今天光着屁股回去。”
“来啊老六!让你看看我和老四之间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吧!”
四个男人两两分组,在空旷的客厅里开始了一张真♂男人之间的较量。
混杂着雄性激素的汗水在空气中挥洒,青春欢愉的笑容在他们脸上显现。
“啊,小湮回来了,大家快把衣服穿好。”
看到苏湮回来了,老三连忙招呼几个人停下,随后一件件把衣服穿好。
“叔,你们这样不怕扰民吗?”
“嗨,咱这里那还有人啊,不救我们几个吗?”老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话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又去图书馆了?”
“啊,对,再有一年就要大考了,我得加把劲才行了,以后找个好工作。”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成绩都这么好了,还那么努力干嘛?该玩玩,该吃吃,我们哥四个还养不起你一个小丫头啊?”
“不一样,我想要早点凭自己的实力赚钱。”苏湮摇摇头,背着书包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先去休息了,你们声音小一点。”
“哦!那你早点睡,我们去我屋里了。”老三挥了挥手,招呼哥几个走出房门,到对面自己的屋子里去继续刚才的战斗。
“来吧兄弟们!继续我们刚才热血沸腾的战♂斗!”
“哦!”
霹雳桄榔的东西掉落声,已经充满野性的嘶吼很快在隔壁响起。
“好吵。”
苏湮拿出耳机带到自己耳朵里,聪抽屉里拿出两块糖果塞到嘴里后,躺在自己简陋的小屋里。
耳边播放着自己事先录好的广播剧,那是自己最喜欢的风琴老师配的音,因为家里没网,她都是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蹭网下载的,虽然时不时需要清理内存有点麻烦。
少女蜷在有些褪色的碎花棉被里,床头一盏老旧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在少女微红的脸颊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墙角的水管持续传出滴答水声,混着窗外呼啸的夜风,在逼仄的小屋内奏出孤寂的旋律。
少女要在嘴里的手指微微开始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