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从昏迷中醒来，环顾四周，白色病房内的酒精味突鼻。
她的手上打着点滴，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疲惫。
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陆鱼此刻精神仍然在紧绷着。
“这里是……”
她刚刚发出疑惑。
史蒂芬就拿着本书走了进来，她看着陆鱼，只是轻声道。
“我叫史蒂芬.简，你可以叫我史蒂芬。”
走到病床前，从书本中将其中夹着的病单放在床尾上。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骨头是完好的，过度的透支力量，以及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细胞枯竭。”
没有过多的流露别的情绪，与白酥的冰不一样，这位更像是理智的平静。
面对这样的人，陆鱼没有立马回应。
毕竟前身的事放在那边，自己都不清楚很多，自己就算再多说什么，那也只是会徒增猜疑罢了。
“不愿意说么？好吧，这是你的自由。”
史蒂芬毫不意外地坐在窗门前的木椅上，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再追问，也只会给这位［负世］的圣女留下不必要的担惊受怕吧？
陆鱼看着史蒂芬，史蒂芬看着书，二人间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气氛的安静，一直就这样到陆鱼想要站起身来，而史蒂芬上前扶住她。
“别乱动。”
“我想看看外边。”
史蒂芬叹了口气，扶着陆鱼与吊瓶到窗户口。
这里的外边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陆鱼闭上眼睛，是那太阳下暖风的味道，睁开眼，又是这一望无际的花海香。
真的离开了……
忽然她瞥见了一道花海中的人影。
少女身披着灰色长袍，白发飘飘，手中舞动着猩红的镰刀，身形似同舞蹈。
她引起花海的花粉纷飞，她引起那光芒可见的轨迹。
“是……白酥姐吗？”
“是的，是白酥。”
“她……不是吸血鬼吗？”
“或许，你应该亲自问问她。”
……
雨后泥泞，晨时淡淡的雾气蒙蒙。
白酥从在雾中舞镰，甩，勾，划，啄。
直到史蒂芬推着陆鱼坐着轮椅出现，她才停下了下来。
白酥发疑：“她好了吗？”
史蒂芬捂额道：“是她非要出来看你的。”
白酥有些意外，不过眼底终究是没什么感情，只是多了几分怪罪的意思。
“史蒂芬，你很闲么？”
史蒂芬笑道：“托你的福，暂时给停职了。”
知道自己理亏的白酥不在理会史蒂芬，她慢步走到了陆鱼的面前，随便看了两眼。
“伤没好，不要出来。”
对此陆鱼只是笑笑。
“白酥姐，我好看吗～”
白酥扭过头去：“没我好看。”
史蒂芬看着这两个家伙就一阵头疼。
谁能知道这两个家伙当时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的呢？一个已经可以生龙活虎的练刀了，一个还有闲心雅致看别人练刀。
这时，一道骇人的空间裂缝在她们之间撕裂开来，一只柔软的小脚从中探出，点在了地上。
来者龙角人身，身高一米三，气势一米八，她打着哈欠看着白酥，不经意间瞥了眼陆鱼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来龙名为霞安，在这是白酥的直接上头，虽然人小个子矮的，但名声可不小。
究其原因，便是她那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实力。
可惜当年年轻气盛，在黎明这个组织里欠了人情……
“她救了我。”
陆鱼的父母双亡，在那辰砂国受尽了苦难，哪怕其［负世］的异能与黎明的理念不符，两者明里暗里中，霞安为她争取了一番，最终把选择权交给了白酥。
是留是杀，悉听尊便。
陆鱼看着白酥与霞安，还在神游的时候，白酥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那种感觉很奇怪，痒痒的，同时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
“想要活下去吗？小家伙……”
陆鱼看向白酥，眼神中的坚决让白酥会心一笑。
陆鱼不知道白酥想要做什么，她只知道，想要活下去，想要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就要先拼尽全力的活下去。
“想……”
说出“想”字时，陆鱼的脸上掠过一丝的不甘，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保持着自己语气上的顺从。
因为她知道，她的命不在她的手中。
毕竟，按照白酥能被［负世］所厌恶，对这种把狼养在自己家里的事情。
陆鱼扣心自问，她做不到。
想要对方做到，她就要极力的表现出自己的无害性。
而越是这样的她，才能让白酥放心。
“那你要和我签订主仆契约。”
“你愿意吗？”
白酥从霞安的手上接过孔雀的羽毛，她在空中划下轨迹，咬破手指以血为墨。
陆鱼愣在原地，但没有过多的犹豫，她便歪着脑袋附和道。
“我愿意。”
白酥深吸一口气，将空中契约奇异撕下，她走到陆鱼面前。
站立多时，才在霞安不耐烦的注视下取了陆鱼的额头血。
以天地为契约，在这一刻，陆鱼永远的成为了白酥的女仆。
永不背叛，永不伤害。
陆鱼心中一笑。
没关系，这并不妨碍咱。
白酥～
你只能是我哒。
那么自然，我应该是你哒～
……
陆鱼唇角上扬，倚身坐在轮椅上向白酥行礼，灰眸中的暗色中尤为醒目。
她嘴角含笑，声音像是兴奋得止不住颤抖：“白酥姐，我会把我的人生中所有的好运都和你分享哒，你就放心吧～”
白酥敲了敲陆鱼的脑袋。
“留着自己用。”
陆鱼嘿嘿一笑。
“白酥姐，我可以摸摸你的镰刀嘛～”
“白酥姐，我可是很脆弱的，你要保护好你的小仆人陆鱼呐。”
签订签约后陆鱼反而更加跳脱了，这让史蒂芬不禁在一旁偷笑。
而不习惯热情是白酥也只能驳回道。
“不行。”
“唉～那等我可以走了的时候，白酥教我挥镰刀！”
“不要。”
“唉～为什么？！”
“懒。”
“求求你啦，白酥主人～”
“叫姐。”
“好哒，那白酥姐是同意啦～”
白酥看向史蒂芬，眼神中求助感拉满，史蒂芬则是有心无力的摆摆手。
“和我没关系啊。”
毕竟只是为了陆鱼不危害组织，白酥又怎么可能真的让陆鱼当奴仆呢？
洗碗工差不多？
陆鱼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心的喊着。
“白酥姐，白酥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