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遮阳帽下,妤姨美眸微微一瞪,看着余幼躲藏着的手有些气不打一出来,连忙拉过手仔细地看了起来。
伤口被纸巾包裹着,她看不出有多严重,但看到染红的纸巾还是心头一颤。
血渍如针一般刺入她的眼眸,接着整个脑袋就像死机了一般沉寂下来。
腥甜的血味儿肆意地往相妤的鼻腔中钻,一步步削弱着相妤的意识,只剩下内心对血液的本能。
可能相妤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平整白净的牙齿此时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天鹅般修长洁白的脖颈此时不自觉地耸动几下,这是她在咽口水。
十几年……
十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忍受内心对余幼血液的向往。
余幼成年前,她会给自己找借口,等余幼成年后与阴阳珠完全融为一体后再动手。
余幼成年后,她没了借口,可是日久生情后对余幼那份母爱却始终让她动不了手。
一个养了十几年的血奴,给相妤贡献出来的血液是多少呢?
是零!
相妤原本还能忍受,可是现在她朝思暮想的血液就摆在面前,她忍不了了……
“姨……”
相妤猩红的眼眸终于被冲淡了些许,看着面前像小兔子般乖巧懂事的余幼,她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不可以……她不可以……
“寝室里有酒精和绷带吗?”
“没……”
余幼低下了脑袋,内疚地盯着自己运动鞋的鞋面,阴阳眼却时不时落在妤姨的影子上。
她能感受到妤姨体内阴气的躁动,妤姨,真的对她的血感兴趣。
可是妤姨养了她十几年,怎么会对她动手吗?
没等余幼继续发呆下去,相妤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着。
“姨宿舍里有酒精绷带,到姨那里去消毒吧……”
相妤的个子比余幼高半个头不止,腿更是比余幼长了一大截,走起路来余幼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赶上相妤的快步。
“姨,你在学校里找了什么工作,我平时可以找你吗?”
步履匆匆的相妤难得转头看了一眼余幼,那双恍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单纯,单纯到她都不好意思对余幼产生一点非分之想。
这傻孩子,这么单纯以后到了社会还不被别人吃干抹净?
多大了还离不开她,黏人……
“姨在图书馆里当管理员,以后你去图书馆学习没准还能碰到姨。”
余幼暗暗记下了员工宿舍和图书馆,准备以后没事了就去骚扰一下妤姨……
员工宿舍比余幼的寝室条件差上一点,但好处是单人单间,记下妤姨的门牌号后余幼跟着进了房间。
一望无际的白色……
家徒四壁,真就只有四面墙是吧……
看着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极简风房间,余幼只能乖巧地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边,看着妤姨摘下遮阳帽,脱下那件黑色风衣。
风衣下是一件清凉的黑色一字肩吊带背心,那道浑圆的弧线在妤姨弯腰、下蹲的某个瞬间被拉得紧绷起来,接着又伴随着相妤的动作轻微颤动在空气中。
姨的身材真好啊!
余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与妤姨相比也只能算是小笼包……
“柚子,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相妤拿过一个便捷医药箱,放在了余幼旁边,接着将余幼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满脸认真地揭开伤口上的纸巾。
离余幼受伤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血液也有些凝固了起来,纸巾被凝固的血液牢牢地粘合在伤口上,相妤只能认真地用镊子夹出纸巾的碎片。
余幼看着妤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注意力从妤姨潮红的俏脸转移到衣领出的雪白。
随着纸巾揭开,一道四五厘米的伤口呈现在相妤眼前,伤口已经止血了,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相妤柳眉微微皱起,忍不住问了余幼一句。
“柚子,你不是缝衣服吗?缝衣针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伤口?”
余幼如梦初醒般将注意力从相妤软弹的大腿上转移开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用另一只手紧张地攥着那颗坏了的纽扣。
“好啦好啦,姨没有怪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好嘛?我们家柚子皮肤这么嫩,以后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嗯……”
余幼细若蚊吟得答应了一句,看到相妤起身去拿东西,才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是来干嘛来着???
来试探妤姨是不是传说中的血妖尸魁!!!
而她刚刚在干什么?
在YY妤姨!!!
余幼,你可真是个CS!
余幼看到妤姨背对着她,趁妤姨不注意,连忙动了些小动作,接着慌乱地朝着妤姨喊道。
“姨!我伤口裂开了!好痛……呜呜……”
相妤刚平复好自己内心的欲望,却又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朝着身后猛然看去,刚好看到余幼委屈的小脸……
刚刚处理好的伤口此时又溢出了鲜血,血液顺着洁白的手掌滑落到余幼光洁的小臂上,接着一滴滴滴在洁白的床单上、瓷砖上……
冲天的血色弥漫在相妤的眼底,相妤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在属于自己,余幼那张小脸在她眼中越发得模糊起来……
我是相妤,一只血妖尸魁……
我该吸血才对……
对,吸血!我要吸血……
……
余幼眼角的泪珠一滴滴往外溢出,偷偷观察着不远处呆在原地的妤姨,妤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低着脑袋,难道是生气了?
不会是她的小心思被妤姨猜透了吧?
怎么办?
余幼有些内疚地站了起来,准备向妤姨解释一下。
说实话,其实妤姨是不是厉鬼对她不重要,只要妤姨还爱她就行。
余幼我已经弄丢了很多爱自己的人了,不能再弄丢妤姨了……
“姨……我错了……”
话音未落,一道带着血腥气的阴风袭来,压根没给余幼一点准备的时间。
“呜……”
余幼感觉自己被妤姨撞到了床上,刚想动弹,那只受伤的手已经被相妤紧紧地攥住了,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一滴滴滴在她的白衬衣上,化作一朵朵怒放的玫瑰花。
居高临下的妤姨让余幼有些喘不过气了,余幼只看到妤姨冷漠的俏脸和血红的眸子,那颗眼角的血痣似乎也鲜活了许多。
下一秒,余幼感觉手指被湿润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