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熔金。
光线穿过落地窗，将家染上一层暖橙。
林书航下班回到家。
一进门，把电脑包放在玄关柜上，然后一边换鞋一边看向客厅。
云舒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女儿。
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兔子玩偶，在女儿眼前晃动。
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林书航，笑着说：“回来啦？”
“嗯。”
林书航注意到妻子的眉梢带着疲惫，但神色间更多的是平和。
他走到母女两身边，轻轻蹲下：“怎么样，我们家小公主今天有没有闹你啊？”
云舒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意：“书书很乖啊。”
在家当全职妈妈很单调，但陪伴女儿的成长，观察她每天细微的变化，还是蛮有意思的。
“宝宝醒着的时候，给她讲了一些中英文小故事，还给她弹了几首曲子，我弹，她靠在我身上听，很乖。”
云舒轻声说，“她很安静，不哭不闹，很让人省心。”
林书航说：“那就好。”
他站起身，卷起衬衫袖子：“你歇着陪女儿吧，我去做晚饭。”
他走向厨房。
云舒点了点头：“好。”
厨房里传来备菜声水流声，伴随林书航随意的哼唱。
云舒抱着女儿，带她去洗澡。
浴室里很快充满水汽，温暖湿润。
云舒调好水温，轻轻将女儿光溜溜的身体放入婴儿浴盆。
林锦书感受温水包裹皮肤，不自主微微颤栗。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
羞耻和别扭。
彻底暴露在云舒面前，被她摸来摸去。
真的是羞愤欲绝！
她抓住水面上漂浮的那个玩具小黄鸭，死死捏着，试着缓解羞耻和尴尬。
但不久，她就放手了，任由小鸭子重新漂浮到水面上，然后闭上双眼躺倒在浴盆里。
人生啊……
云舒看女儿一副绷着小身体放不开的模样，想逗逗她：“小宝贝洗白白，洗香香……”
她用沾满细腻泡沫的纱布巾，在女儿圆滚滚的小肚子上轻轻画了个圈，然后笑着说：“痒不痒呀？”
林锦书：“……”
杀了我吧！
世界怎么还没有毁灭！
她的小脸蛋通红，特别是在云舒的手指触碰到某些地方时。
云舒将这一切都解读为婴儿的正常反应。
她觉得书书好可爱。
很快，给女儿洗完澡，给她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
林书航也做好饭，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吃晚饭。
云舒抱着女儿，吃饭的动作有些不便。
林书航看到，迅速吃完饭，放下碗筷，对云舒伸出手：“来，我抱会儿书书吧，你好好吃饭，都要凉了。”
云舒也没推辞，小心将女儿递给丈夫。
林书航稳稳抱着女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忍不住凑近她的小脸，诱哄道：“宝宝，看爸爸这里。”
指着自己的鼻子：“叫爸……爸。”
他缓慢重复，眼神充满期待：“爸爸，爸……爸。”
林锦书被迫近距离看着林书航的脸，听着他重复那个称谓，只觉得烦躁。
妈的，这小子没完没了了。
她越来越不耐烦。
林书航又一次发出“爸爸”这两个音节。
林锦书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他。
她轻轻说：“嗯。”
她的声音很小，很平淡，带着婴儿的奶音。
但她的语气，就像……
长辈在回应晚辈。
这句“嗯”，让林书航和云舒愣住。
林书航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小宝贝。
他有些愕然，随即又觉得哭笑不得。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云舒，无奈地说：“老婆，你听见没？”
他指了指怀里的女儿，笑着说：“我让她叫‘爸爸’，她回我一个‘嗯’。”
“嘿，这小家伙……这是把我当她儿子了是怎么着？以为我在叫她‘爸爸’，她答应呢？是让你叫爸爸，不是我叫你爸爸啊，小祖宗！”
云舒看着丈夫被自家闺女“占了便宜”还觉得新奇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
她看向女儿的小脸，一副懵懂无辜天经地义的模样。
她噗嗤一声轻笑，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她知道这大概只是个巧合，但这场景……
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两个大人相视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温馨了许多。
林锦书看见这场景，只觉得碍眼。
她扭开头，将目光投向别处。
这两个人，真是无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