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处墓园。
这里少有阳光，清冷萧索。
微风吹过，带着刺骨寒意。
云舒抱着女儿，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
林锦书的小脸被围巾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周围肃穆的环境。
穿过一座石板桥，来到一排墓碑前。
她们在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前停下。
“先父云行简之墓”。
林锦书瞳孔微缩。
云舒从带来的布袋里拿出抹布和一些祭品。
她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埃，又弯下腰，慢慢清理墓碑周围几根枯黄的杂草，修整着坟头。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
她将带来的水果一一摆上，点燃香烛，拿出黄色的纸钱，蹲下身，一张一张烧化。
火光跳跃，映着她素净的脸。
做完这一切，她在墓前恭敬地叩拜了三次。
然后起身，拉过还愣在原地的林锦书，柔声说：“锦书，这是外公，来，给外公磕头。”
林锦书在云舒的引导下，僵硬地跪拜。
很快，纸钱烧尽，只留下一堆灰烬和袅袅青烟。
云舒没有立刻离开。
她在墓碑旁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将锦书抱进怀里。
她将头轻轻靠在墓碑上。
风吹起她耳边的鬓发，几缕发丝吹到林锦书的脸上。
不知坐了多久，云舒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前方。
她的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她听到一声叹息，那叹息像是来自风中，像是来自身旁的坟墓，但其实……只是来自她的心里。
许久，她抱着女儿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她理了理女儿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宝贝，跟外公说再见。”
稚嫩的童声响起：“外公再见。”
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寒风中。
云舒讶异地看着怀里的女儿。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轻吻女儿柔软的头发。
“走吧。”
她抱着女儿，离开公墓。
林锦书抬头看着云舒。
云舒她……
还有亲人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