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炽烈的光芒以我为中心猛然亮起——
没错,就是白金术式。
虽然把这玩意儿当超大号手电筒用实在有点掉价,但眼下火烧眉毛,也顾不得了!
强光扫过——
奇迹发生了!
视野中那原本黑压压的虫群,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落,瞬间失去了所有活力,簌簌簌地成片坠下。
有用!我心头狂喜!
强光扫过我所能看见的最后一只蝗虫,它就在我眼前被光芒笼罩,猛地一僵,随即簌地落下,掉在我脚边的泥土上。
它那枯草黄褐色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扭曲,坚硬的几丁质外壳像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迅速软化、塌陷,颜色也急速变得浑浊发黑,仿佛一团被高温融化的焦糖。
几秒钟内,就在我眼皮底下溶解成了一小滩冒着细微气泡的、散发着恶心气味的深色粘液。
“呕……”
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我嫌恶地退后半步,捂住了鼻子。
这地方果然不正常,我得带点给老师看看!
顾不上那溶解物有多恶心,我立刻蹲下身,迅速从旁边折了一截还算干净的麦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向那滩深色粘液,想刮一点样本下来……
然而,就在麦秆尖端即将触碰到粘液的瞬间。
那滩东西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滋” 地发出一声轻响,表面最后一丝光泽也彻底黯淡下去,紧接着,它就在我的注视下,迅速地干涸、硬化,最后变成了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
风一吹,就散了。
“……”
我捏着那截空荡荡的麦秆,僵在原地。
这玩意死了连渣都不剩下吗?
……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洒在领主府的地板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麦香,但总算淡了许多。
“哈啊——睡得真舒服!”
格蕾丝推开房门,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精神养好的话,我们今天就准备多赶点路了。”
芙丽萨也已经穿戴整齐,她身旁的莉娜正好奇地打量着墙上的挂毯。
汉弗莱爵士一大早就殷勤地等在一旁,他那张布满油汗的胖脸上堆满了过分热情的笑容,正指挥着几个仆人将丰盛的早餐一一摆上餐桌。
“芙丽萨大师,还有几位小姐,早上好,早上好!”
汉弗莱爵士搓着手,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刻意放低的恭敬:“昨夜休息得可还安稳?快请入座,乡下粗陋早点,还请千万不要嫌弃!有刚烤好的白面包、本地产的牛奶、还有蜂蜜……”
他一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一边习惯性地用那方绣工精致的湿手帕擦了擦额头。
莉娜的目光扫过通向外厅的小走廊,那里通往我的房间。
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蹙起——
殿下她还没出现吗?
这可很不寻常……殿下虽然有时贪睡,但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又有芙丽萨大人在场,她通常会很注意仪态,不会晚起的。
汉弗莱爵士还在滔滔不绝:“……这蜂蜜色泽金黄,甜而不腻,最适合沾着松软的白面包……呃……”
他注意到莉娜频频望向走廊的举动,以及芙丽萨脸上那不易察觉的细微不耐,声音不由得顿住了,再次擦了擦汗:“那个……公主殿下她……”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那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在这里……”一个明显带着浓浓困倦和疲惫的声音响起。
我脚步虚浮,几乎是飘着挪进了小餐厅。
阳光无情地照亮了我的脸——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无比醒目地挂在眼下,脸色也有些苍白,头发略显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整个人蔫蔫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莉娜瞬间紧张起来,快步上前想要搀扶,声音带着关切:“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她下意识地想去摸我的额头试体温。
汉弗莱爵士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随即换上夸张的关切表情,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公、公主殿下!您这是……贵体欠安吗?天哪!是鄙人招待不周!是客房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
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打断了汉弗莱爵士即将开始的滔滔不绝的请罪和询问,也示意莉娜不用扶。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留给我的座位旁,几乎是瘫坐下去。
“没事……呃啊……”
一个巨大的哈欠随之而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天回来之后,好不容易躺下……可脑子里全是——
那些磨坊门口佝偻的身影、渗血的麻袋……
还有那些在我眼前扭曲、溶解成粘液的恶心虫子……
掉san值啊!
画面感太强了,越想越清醒,翻来覆去熬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了一会儿。
我疲惫地趴在桌上,看着眼前诱人的早餐,却没什么胃口。
“这位……汉弗莱爵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