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站哪？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完全没跟上凯瑟琳这突如其来的政治宣言。
凯瑟琳似乎对我这副经典的呆滞模样毫不意外，或者说，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的指尖，最终又稳稳地指向了我。
“我们应该支持莱娜殿下，支持皇室的正统！守护帝国的未来！”
“对！支持殿下！”
“守护帝国秩序！吾辈义不容辞！”
……
呃……虽然不太明白但跟着喊就对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彻底宕机，CPU完全烧毁。
我只能像个被硬推上神坛的木头神像，僵硬地坐在那边，承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炽热目光。
——甚至手里还托着蛋糕。
凯瑟琳满意地扫过这群被煽动起来的年轻贵族。
然后，她微微侧身，身体不着痕迹地向我这边靠近了些许。
那股清冽的冷香再次若有若无地萦绕过来。
“殿下，”她的声音忽然压低了，“您只需……做您自己就好。其他的，交给我们。”
交……交给你们？
做什么自己？继续发癫吗？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该对这种“支持”表示感谢？还是该表示困惑？还是干脆抽回手拒绝？
万幸的是，就在我即将因为过热而当场死机时，凯瑟琳仿佛欣赏够了我这副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模样，终于收回了手，拉开了那让人窒息的近距离。
“时间也不早了，”她用回正常的音量，对众人说道，“想必殿下也有些乏了。今日能邀请到殿下和诸位，真是维斯特林家的荣幸。”
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
我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感谢凯瑟琳小姐的款待，茶点……非常……非常……好吃。”
我挤了半天，最终只能想到夸夸食物。
凯瑟琳亲自将我们送到门口。
她微微俯身：“莱娜殿下，希望这份‘礼物’，您能感受到维斯特林家的诚意。我们……永远站在皇室这一边。”
“啊……嗯……谢、谢谢……”
转身踏上马车时，我几乎是逃命般地钻了进去。
关门前的最后一瞬，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凯瑟琳站在拱门下，紫眸含着深不见底的笑意，正专注地凝视着我。
车门“咔哒”一声关上。
我瘫软在座椅上，又开始嚷嚷：“格蕾丝……”
“莱娜殿下，”回应我的是从未有过的、如同绷紧弓弦般的凝重声音，“我们需以最快速度回去。”
“凯瑟琳·维斯特林今日的一切信息，必须立刻汇报给芙丽萨大人。”
“事态……远比预想的复杂。”
“危险？”我猛地坐直了些，然后又被束腰勒得倒抽一口冷气，“不就是伊森那个老家伙想搞事情吗？还有禁忌法师……虽然很可怕，但凯瑟琳不是说出来了？大家都要反对他了，还有什么危险的？”
“问题不在于伊森被曝光，而在于……凯瑟琳为什么会知道？”
“她从哪里得来的‘极其可靠’的情报？ 禁忌法师的行踪如同鬼魅，连宫廷密探和法师塔都难以确切捕捉，维斯特林家的大小姐，一个并非核心掌权者的年轻贵族，凭什么能拿到如此致命的把柄？”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我愣住了，豆豆眼眨了眨。
对哦……好像是挺奇怪的……
“第二，她选择在您这位皇室代表和一群根基尚浅、容易煽动的年轻贵族面前，抛出这个炸弹。”
“表面看是打击伊森，凝聚支持皇室的力量。但更深层呢？她是在试探各方的反应，试探这个消息的威力，甚至……试探您。”
试探我？
我想起自己刚才那副被雷劈傻的鸭子样……
呃，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试探的？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殿下。”
“最关键的是……凯瑟琳提到了‘禁忌法师’……这让我……想起了当初雇佣我们那个组织去解决您的人。”
“啊？”我完全懵了，“这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凯瑟琳她……”
“不，”格蕾丝果断摇头，“维斯特林家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用外人来试探您。但……”
“如果……如果当初雇佣组织的幕后黑手……就是伊森，或者干脆就是禁忌法师……那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凯瑟琳的情报，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在此刻抛出，都印证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事实：禁忌法师不仅存在，而且已经将触角伸向了皇室。”
“伊森和他们勾结，只是让这潭水更浑、更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