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悄悄接近

作者:十四3725 更新时间:2025/5/14 3:21:32 字数:2928

油灯微弱的灯光妖异地照耀着豪华的房间。

挂着画的墙壁上,有黑色的影子在舞动。

影子的源头是2名男女。

男人激烈地动着,女人几乎没动。

不,几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女人的状况已经让人分不清是生是死。

她没有动。

这也难怪。

女人的左臂从根部开始消失。

左眼也只露出红黑色的肉孔。

身体各处散发出异臭,完全无法自主行动。

从旁人的眼光来看,实在不觉得她还活着。

只是,女子任由男子摆布,摇晃着身体。

男子手上拿着一根带刺的木槌。

她反复挥下刀刃,每一次挥击都让女子的身体血肉模糊。

在昏暗的房间中央,男人正用槌子敲打着女人。

光是这样就已经够诡异了,但旁边还有个中年男子看得目不转睛。

他的表情恍惚,仿佛在玩弄尸体般地殴打,看起来兴奋到极点。

叩叩,敲门声响起。

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男人——毕斯听到敲门声后,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

「——是谁?我应该有交代暂时不要有人进来。」

「公爵大人,我有急事要向您禀报。」

门的另一侧传来伶俐又尖锐的声音。

女子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冰刃,毕斯公爵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进来。」

他只说了这句话。

门无声无息地开启。

一名女仆走了进来。

她头发剪短,五官锐利,背脊挺得笔直。

她的动作完全无声。就算看向她,也完全没听见脚步声。

虽然外表只是个女仆,但很容易想象她受过特殊训练。

「是你啊,米西雅……那么,有什么事?」

「是的,就在刚才,中央监狱似乎发生了问题。」

听见中央监狱这个字眼,毕斯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你说问题?」

「是的,虽然详情不明,但银色甲胄和染血之龙似乎私斗了一场。

双方都负伤,现在被拘束起来接受治疗。」

「你说负伤?」

毕斯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囚犯斗技场的王者——染血之龙负伤固然令人惊讶,但更重要的是——

银色甲胄——天津・如月负伤了。

她至今跨越了各种修罗场,是个身手高强的骑士。

毕斯在政争中数度对她出手,但直到今天,她都未曾屈服。

她展示出的实力,让敌人丝毫找不到破绽。

而她受伤了。至今为止,无论多么熟练的刺客,都连伤她都做不到。

毕斯打从心底感到惊讶。

同时——

「伤势如何?」

「详情不明,但据说是轻伤。不过,她可能暂时无法挥剑。」

「无法挥剑,是吗?

——真好。这样很好,米希亚。」

「是的。而且,与囚犯的私斗,就立场而言也相当有问题。」

「近卫队队长做出这种事,无法作为臣民的表率。」

「近日内,她很有可能会受到某些处分。」

「确实执行。安排就交给你和小蒂。

对了……由我来安排,是最理想的。」

「我会努力。」

女仆——米西雅深深鞠躬,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

毕斯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米西雅,你能解决现在的天津吗?」

对于这个问题,女仆稍微沉思了一会儿。

「……很难。」

「嗯——并非不可能。」

「是的。不过,有个比我和小蒂都更确实的方法。」

「说来听听。」

「如果天・宫・春菜负伤的话。

——她应该很适合成为“食人姬”的下顿餐点。」

毕斯向米西雅下达必要的指示,开心地扭曲了表情。

再过不久。

再过不久,就能让那个嚣张的乡下丫头屈服。

仔细想想,自己总是被那家伙摆布。

自己深受皇帝陛下赏识,为帝国尽心尽力。

然而那丫头却用乡下贵族的尺度来纠正自己的行为。

愚蠢的丫头只因为剑术高超就自以为是,甚至干涉自己的兴趣。

血染之龙的时候也是。

自己明明想疼爱有本事的囚犯,那丫头却总是来搅局。

要是没有那家伙,血染之龙或许就会成为自己的东西。

比起交给那种——无名的监视员,自己肯定能让他获得数倍的“幸福”。

天宫・如月差劲透了。她让许多人陷入不幸,却毫不在乎。

啊啊,越想越生气。

要分散这股怒气,半吊子的快乐根本不够。

「喂。」

毕斯向在中央玩弄独臂独眼女人的男人搭话。

「刺穿脊椎……对了,刺那里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吧?」

——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死了好几次也不奇怪。

——然而,这家伙至今仍未死去。

即使被浑身是血的龙扯断手臂,刺进脸部。

怪物姐姐依然活着。

既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就让她为自己所用吧。

自己真是慈悲为怀。

竟然将失去存在价值的谍报员留在身边,郑重地对待。

怪物姐姐的脑部遭到破坏,无法自主活动。

看着她背部被不祥的大针刺入,痉挛般弹动的肢体。

毕斯再度沉浸于从内心涌现的兴奋感。

忽然。

微小,真的非常微小的「某种东西」震动了空气。

祐树先生,救救我。

无人听见的恳求。

无人察觉,疯狂的敲打反复进行。

祐树测量师独自走在早晨的东栋通道。

他的表情沉浸于思索,某起事件扰乱他的心。

在监视员的值班室,从同事口中听到这件事时,他打从心底感到惊讶。

白与天津战斗了。

一开始听到时,他还以为是玩笑。

他无法相信那两人会互相残杀。

虽然白是天津送进监狱的,但听说天津之后也努力改善白的环境。

白虽然对天津抱持着警戒,但并没有特别讨厌天津。

——为什么?

就算思考,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带着郁闷的心情,祐树前往亚托莉的个人房间。

总之,等业务结束后。

祐树打算去见白和天津。

两人都在早上被释放,由于都是轻伤,所以应该可以见面。

祐树这么想着,来到通道的转角时。

差点撞上从对面走来的人。

「哇!?对、对不起。」

祐树慌张地停下脚步,低头道歉。

由于边走边思考,所以没有注意到通道对面的气息。

慌张地道歉后,祐树打算直接通过——

「……祐树。」

「啊,天津……小姐……!?」

祐树发现差点撞上的人,正是自己现在思考的人。

「吵架了。」

她虚弱地低喃。

天津的服装不是平常的甲胄,而是昨天晚上的便服,但大量的白色绷带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右手被绷带缠得紧紧的,脸颊上也贴着纱布。

看起来很难说是轻伤,但站得很直,也没有摇摇晃晃的样子,所以应该不是重伤。

在祐树心中拥有绝对强大力量的天津,伤势竟然如此严重,简直就像在变装一样。

但是。

比起这个。

天津的态度与祐树所认识的天津相差甚远。

在祐树心中的天津,是无论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强势面对,能够完美扮演桀骜不逊角色的强者。

但是,现在的天津丝毫没有那种强势。

眼前是一名疲惫、虚弱的女性。

天津没有多说。

只是平淡地向祐树报告。

自己和白吵架了。

而且已经无法和好了。

她的样子。

非常虚弱。

祐树心想,说不定这就是天津一直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到目前为止,她只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才不得不逞强。

和关系很好的白吵架之后,她的逞强可能已经崩溃了。

天津至今为止有多么努力。

从学院生时代就一直受到她照顾的自己非常清楚。

所以,为了消除压力而提供身体,他也不会感到抗拒,只要能够做到,他就一直想要报答这份恩情。

现在,这个脆弱的瞬间。

天津应该很想依靠某个人吧。

但是,她可能不知道该如何依靠,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祐树这么想。

——现在不就是报答恩情的瞬间吗?

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太过于依赖天津。

即使抱怨自己没出息的一面,她也一定会帮忙,是个心地善良的学姐。

如果不知道该如何依靠,现在只要自己成为她的支柱不就好了。

虽然凭自己的程度根本无法成为她的依靠,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想要报答眼前的人。

所以……

等我注意到时,手已经放在她的肩膀上了。

「……祐、树?」

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身高差不多,所以不能把胸部借给她,让我有点不甘心。

她将天津的温暖纳入臂弯,牢牢地抱住,以给予支撑。

「呃……现在,就算放轻松,也没关系。」

没有回答。

只是,背部被用力抓住了。

天津额头抵着肩膀。

她微微颤抖着。

如果这样能让她稍微打起精神就好了。

我这么想着,抬头向上看。

我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是好。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她想成为照顾过自己的学长的支柱。

她默默地抱着天津。

她觉得要是把脸朝下,恐怕会看见天津那张不愿被人看见的脸。

祐树只是持续看着上方。

因为一直看着上方,所以没有注意到。

天津的嘴唇扭曲成微笑的形状。

然后。

抱着天津的祐树……

亚托莉来到通道上迎接祐树。

正好看到这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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