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站在晨曦中的神殿外,晨雾给古老的石墙披上一层朦胧薄纱。他死死盯着那个雕花橡木收费箱上烫金的牌子——“虔诚祷告一次:1银币”,指节捏得发白。“这群神棍怎么不去抢?”他在心里怒吼,“这价钱都够买一整块牛排了!”为了泄愤,他狠狠咬了口顺来的苹果,果肉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响声,汁水顺着下巴滴在早已磨出毛边的皮甲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治疗师=修女=免费劳动力!我真是个天才!”凯尔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完全无视了身后鎏金告示牌上“今日闭殿”几个大字。他像只偷腥的猫般蹑手蹑脚绕到神殿侧面,布满青苔的石墙上爬满常春藤。
第一次尝试,他踩着墙面的凹痕往上攀爬。就在指尖刚触到彩绘玻璃窗框时,一条狡猾的藤蔓突然缠住他的牛皮腰带,猛地将他拽回——可怜的盗贼像块破抹布似的悬在半空晃悠,活像风干的腊肉。
第二次,他掏出莉娜给的“黏性药剂”。玻璃瓶上潦草标签写着“短暂吸附(大概)”,字迹歪扭得像是醉汉的手笔。他将黏糊糊的紫色液体糊在墙上,双手一按——整个人“啪”地贴了上去。五秒后他惊恐地发现,这玩意比妖精特制的万能胶还黏!挣扎间只听“刺啦”一声,他那条补了三次的亚麻裤子彻底开裂,露出印着“穷鬼贵族”字样的内裤——这是上次酒馆打赌输的惩罚。
第三次他学乖了,选择从青铜排水管潜入。虽然管壁上的可疑黏液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好歹成功溜了进去。就在落地瞬间,他精准踩中一只正在打盹的黑猫尾巴。
“喵嗷——!”
炸毛的黑猫像弹簧般蹦起,撞翻了一整排银烛台。远处立刻传来修女严厉的呵斥:“谁在那里?!”
“呃……喵、喵喵?”凯尔捏着嗓子回应,同时拼命把卡在管口的靴子往外拔,牛皮靴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终于脱身的凯尔趴在玫瑰灌木丛里,晨雾中隐约可见大理石浴池升腾的蒸汽。修女们戏水的声音像塞壬的歌声般飘来,水花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他的理智与欲望开始激烈交锋:
“我可是来办正事的!”
“但这分明是神圣的学术观察!”
当一位金发修女甩动长发,水珠划过优美的弧线溅到他脸上时,凯尔鬼使神差地舔了舔。
“……圣水的味道?”他傻笑着嘀咕,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搭上他肩膀。凯尔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缓缓转头——
一位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正透过金丝眼镜凝视他,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迷途的羔羊啊……”牧师庄严低语,“你看见我的《圣经》了吗?”他手中的黄铜望远镜闪着寒光,镜筒上刻着“虔诚祷告专用”的花体字。
“您、您的《圣经》是长筒状……还带调焦功能?”凯尔结结巴巴地问。
牧师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清晰倒映着三位正在沐浴的修女。
死寂的三秒后,两人默契地蹲回灌木丛。牧师变魔术般掏出一包蜜饯。
“分你一半,别声张。”
凯尔抓起一颗塞进嘴里,酸甜的杏干让他眯起眼睛。
“成交。不过你居然偷看自己同事?”
“什么偷看?”牧师义正言辞地调整望远镜焦距,袖口不小心露出半张“修女沐浴时刻表”。
“作为首席牧师,监督信徒的虔诚是神圣职责!”
正当两人专注“祷告”时,年久失修的石阶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嚓”声。
“年轻人,你该减肥了。”牧师头也不回地说,手指灵活地转动调焦轮。
“放屁!望远镜借我——”
“轰隆!”
石阶在惨叫声中崩塌,两人像麻袋般栽进水池,激起三米高的水花。修女们的尖叫瞬间炸开:
“又是你这老色鬼!”红发修女抄起硬毛搓澡刷劈头盖脸抽来。
“接受圣水净化吧!”另一位抡起铁桶扣在凯尔头上,漂浮的丝瓜瓤糊了他满脸。
湿透的牧师挣扎着爬上岸,突然正气凛然指向凯尔。
“诸位圣女!我追踪这个变态多时,今日终于人赃俱获!”
“卧槽你这——”凯尔的怒骂被飞来的木拖鞋打断,“噗通”一声再次沉入水底。
当守卫们赶来时,场面堪比闹剧高潮,牧师的假发挂在天使雕像的竖琴上,金丝眼镜只剩一个镜片歪戴着。凯尔头顶的铁桶里蹲着两只青蛙,正欢快地“呱呱”合唱。修女们组成的“讨伐军”手持各种“武器”——有人举着铜盆当盾牌,有人把扫把舞得呼呼生风,还有人拿着香皂盒当投石器。
守卫像扔垃圾似的把两人抛出门外。牧师在空中试图来个优雅的转体,却踩到凯尔丢弃的药剂瓶,“啪叽”摔成大字型。凯尔脸着地滑行两米,“呸”地吐出口中的杂草,望着紧闭的神殿大门哀叹:“这群修女……下手比哥布林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