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凯在小巷里狂奔，手心全是汗。手机导航一闪一闪，女儿的定位像火在烧。
他想起女儿七岁走丢那次，也是这么疯跑，最后在便利店看到她踮脚够草莓牛奶，头发湿答答却笑得开心。
突然手机震了，陌生号码发来照片，只吃周承野被绑在王座上，白发少女拨弄她头发。
在于林昭凯通完话后，周承野游戏聚会中的魔女也不演了，纷纷卸下伪装，将其与无关人士一一用魔力迷晕后，便对周承野下手了。
林昭凯膝盖磕在地上，疼得皱眉，但他立刻爬起来往前冲。拐过街角，走到了定位上的大厦，直接爬楼梯冲了上去。
砰！一家娱乐室的门被林昭凯撞开，金属门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周承野被缚在雕花皮椅上，脚踝处的锁链深深嵌进皮肤，脖子上缠绕的黑雾正像活物般往锁骨蔓延。
她抬头望见父亲时，眼里突然迸出光，却在白发女子指尖轻颤的瞬间，又被恐惧压得蜷起身子。
“汝竟至矣？来得这般快，可见此女于你甚是重要。”白发女子略有深意的摸了摸一旁周承野的脸颊。
“放下她！你想干嘛？不会真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动手吧。”林昭凯冷静的跟眼前白发女子说，但心里却狠狠咬牙。
“吾不伤及彼身，反要令其于汝眼前化为吾之女，教汝一睹拒吾之代价。”说罢，白发女子右手一挥，产生了一些黑雾逐渐钻入周承野脖子。
“爸爸！我好难受！”受雾气影响的周承野在王座上扭动，向林昭凯呼叫求救。
“放开她！”林昭凯的剑尖直指地面，却在看见女儿颈间青纹时，手腕不受控地发抖。
他曾在巷战中被刺穿肺部都没皱过眉，此刻却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汝瞧，她在向汝求救呢。”白发女子指尖缠绕的黑雾突然凝成蛇形，吐着信子舔舐周承野下巴，“可吾偏要让她……”
“住口！”林昭凯暴喝一声，审判之印在胸口亮如赤日。他挥剑劈向黑雾蛇，却在触及的瞬间，整个人被反震得撞翻身后的桌球台。
木屑飞溅间，他看见女儿惊恐的脸在雾气中忽明忽暗，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咚咚”的轰鸣——那是魔力透支前的预警。
他咬碎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的同时，看见白发女子抬手召出三道蝴蝶魔剑。剑尖破空而来的声响像极了子弹上膛，林昭凯惊险的躲了过去。
”吾动动手指，就能让这孩子的灵魂碎成齑粉。”面对林昭凯随之而来拼命的还击，她轻松写意的挡下，银发在顶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周承野颈间的黑雾已爬至耳垂。
“审判长的剑，不过如此。”她指尖凝聚的魔球砸在他脚边，地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现在跪下来求吾，或许吾会留你全尸。”
周承野的呜咽声突然变调。林昭凯看见女儿脖颈上的黑雾已凝成荆棘形状，正在缓缓刺入皮肤，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猛地挣断魔力锁链，明知这是对方的陷阱，却还是红着眼扑向王座——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死死扣住。白发女子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后，指尖冰凉如霜，却带着灼人的魔力压迫感：“愚蠢的人类，总为情感自毁退路。”
白发女子右手一挥，一走把林昭凯打飞了到墙上，并且凝聚数个巨大石头，朝周承野扔了过去。
“不！”林昭凯顾不上肋骨的剧痛，用身体挡住那些碎石。尖锐的石片扎进后背时，他听见白发女子的轻笑：“吾的‘空间停滞’对人类无效，汝竟连这点常识都不知？”
他这才惊觉，所有碎石都悬在离女儿半米处，根本未曾真正威胁到她。而自己，早已在慌乱中露出了全部破绽。
“现在——”她缓步走近，靴跟碾碎地面的剑刃残片，“吾要汝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如何从人类变成吾最完美的作品。
”黑雾如蛇般缠上她指尖，却在即将触及周承野眉心时，突然被一道红光震散。缠着周承野的铁链断裂。
林昭凯低头，看见胸口的审判之印正在渗出鲜血——他竟在极度恐惧中，无意识燃烧了自己的灵脉。
“汝疯了？”白发女子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燃烧灵脉等同于自毁灵魂，汝想让这孩子亲眼看着父亲变成白痴？”
他却只是扯动嘴角，任由鲜血滴在女儿发顶：“只要她作为人类健康的活着……我变成什么都无所谓。”
“老登...爸爸...你在流血……!”周承野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看到眼前因为自己而狼狈不堪的林昭凯，她早已哭成泪人。
她颈间黑雾突然沸腾。白发少女冷笑一声，指尖轻弹，断开的铁链重新缠住了周承野“想逃？吾的祭品岂会如此轻易脱身？”
“你……”林昭凯挣扎着抬头，后背撞上王座缝隙时，漆黑雾气突然倒灌进伤口。他浑身剧震，看见少女眼底闪过狂喜——那雾气不是陷阱，是她早就布置好的魔纹触发器。
“这具身体不错，正好用来盛放吾的新灵魂。”少女抬手扯开银发带，露出后颈狰狞的魔纹，“数百年了，吾终于等到有审判之印之人自愿踏入祭坛。”
周承野拼命去拽父亲，却被少女甩出的黑雾撞飞。她看见林昭凯皮肤下爬满紫纹，审判之印在胸口扭曲成诡异形状，而少女指尖凝聚的黑雾正化作锁链，穿透他的肩膀钉在王座上。
“爸爸！”她的哭声被在场的其他魔女笑声淹没。少女踩着他淌血的手走近：“哭什么？吾会让他以魔仆的形态活下去——不过是失去灵魂，沦为听话的行尸走肉罢了。”
林昭凯突然抬头，瞳孔里翻涌着黑雾：“野丫头……跑……”话未说完，少女指尖已刺入他眉心。周承野眼前闪过刺目红光，再睁眼时，父亲已垂下头，嘴角淌着黑血。
“现在该你了。”少女转身逼近，周承野却在退无可退时摸到王座缝隙里的硬物——是半枚刻着“永”字的银片。
“吾要让你亲眼看着父亲堕落。”少女的黑雾缠上她脖子，周承野却突然将银片刺进对方手腕。少女惊退半步，黑雾在银片光芒中发出尖啸，而林昭凯的血滴在银片上，竟激活了王座内封存的古老契约。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昭凯突然抓住她手腕，染血的审判之印与银片共鸣，将黑雾强行灌回她体内。她惨叫着跪倒在地，魔纹在皮肤上崩裂成碎片。
“野丫头……快走……”林昭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紫纹正在吞噬他的理智，“别管我……去拿我的断剑……”
周承野抓起银片冲向祭坛，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老登正在强行压制体内的魔气。她摸到断剑的瞬间，整间屋子剧烈震动，少女的黑雾化作无数锁链，将林昭凯拖向祭坛中央的黑洞。
“吾不会放过你们！”少女的脸和其他魔女在黑雾中扭曲，“等吾重塑肉身，定要让你们父女在永夜中受尽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