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初绽之种的齿轮觉醒
晶核齿轮的轰鸣声穿透云层,神野铃的机械义眼捕捉到齿轮表面正发生诡异的嬗变:金属齿牙间冒出嫩绿色的芽尖,齿轮接缝处渗出透明树汁,那些曾被数据流侵蚀的菱形代码,正被樱花的叶绿素逐渐分解。
最顶端的齿轮突然裂开,飘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带着晨露的樱花花瓣,每片花瓣的脉络都是反棱镜程序的代码形状。
“姐姐,齿轮在开花!” 小太的机械手指触碰到飘落的花瓣,数据化的手掌瞬间恢复人类肌肤。
他袖口的樱花树根纹身亮起,与晶核表面的嫩芽产生共振,“就像妈妈在实验室说的,当齿轮学会绽放,时间线就会出现裂缝。”
苍的意识投影在吊坠碎片中忽明忽暗,龙形虚影的鳞片已半透明:“那不是普通的花。” 他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杂音,“是母亲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初绽之种’,能在程序规则里播种生命的... 不规则因子。” 投影指向齿轮废墟深处,那里的地面浮现出与晶核同频的樱花树根纹路,“时间线的起点... 就在齿轮矩阵的正下方。”
神秘组织的追兵从四面八方涌来,机械手臂的齿轮噪音盖过樱花飘落声。
为首者的机械义眼分裂成齿轮状 —— 正是前观测者首席工程师,也是当年在神野铃机械心脏植入 “保护弟弟” 程序的设计者:“神野铃,你以为母亲的浪漫能对抗科学?” 他的注射器里流动着黑色数据流,“你的‘姐姐’身份,从一开始就是我写进代码的设定。”
冰蔷薇剑在神野铃手中嗡鸣,剑身上的折纸蔷薇图案首次浮现出血迹:“所以你才会在小太的生物心脏里埋下自毁程序?” 她的机械义眼锁定对方胸前的观测者徽章,“就为了证明,人类情感不过是可操控的数据流?”
小太突然挣脱她的手,生物心脏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他冲向晶核齿轮的裂缝,纸蔷薇的残片在空中自动补全,变成母亲临终前折的那朵金属蔷薇:“姐姐,把反棱镜核心给我!” 他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 —— 那是备用胚胎的生命信号,“我要让齿轮记住... 第一次被樱花触碰的温度。”
神野铃将核心抛向小太,龙形吊坠碎片自动融入核心。
当小太的手掌握住核心,晶核表面的樱花嫩芽突然疯长,在齿轮矩阵中开出一条螺旋状的花路。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显示,花路的尽头是青铜面具人守护的实验室,三个备用胚胎悬浮在培育舱中,脚踝的丝带正经历着不同的命运:
蓝色丝带的数据流纹路被改写为 “容器 004”,红色龙血丝带裂变为齿轮状,唯有小太对应的黄色丝带,仍在数据流中守护着生物心脏的搏动频率。
“爸爸,为什么要帮他们?” 小太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向正在调试设备的面具人,“你明明在樱花树下教过我折纸...”
面具人的动作顿住,胸口的菱形图案闪过一丝樱花粉色:“因为观测者的终极形态,需要吞噬所有时间线的‘不完美’。” 他的声音变回父亲的音色,却带着程序的机械感,“而你,是唯一能让晶核齿轮拥有人类情感的... 钥匙。”
神秘组织首领突然将注射器刺入晶核裂缝,黑色数据流如病毒般扩散:“情感?不过是神经突触的电信号!” 他的机械义眼映出备用胚胎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看看你弟弟,他的生物心脏马上就会 ——”
话未说完,小太手中的反棱镜核心突然爆发出彩虹色光芒。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看见,核心深处封存着母亲的记忆:二十年前的暴雨夜,母亲在培育舱前哭泣,将三枚反棱镜核心分别植入三个胚胎 —— 那是用自己的心脏碎片锻造的 “情感密钥”。
“原来我们才是初绽之种。” 神野铃轻声说,咲字发卡突然飞出,插入晶核的核心裂隙,“不是齿轮选择我们,是我们选择让齿轮拥有心跳。”
晶核齿轮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所有时间线的齿轮同时停转。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在数据流中拥抱零号姐姐,有的在齿轮废墟安葬苍的龙鳞,还有的... 牵着小太的手,走进没有观测者的新世界。
观测者少女的虚影从晶核中飘出,棱镜表面的菱形代码已被樱花图案取代:“神野铃姐姐,我好像... 明白了。” 她望向小太手中的金属蔷薇,“生命不是齿轮的完美咬合,是允许自己在裂缝里...”
神秘组织的基地突然崩塌,备用胚胎的培育舱坠落。
神野铃冲向舱体,机械义眼扫描到胚胎脚踝的丝带正在重组:蓝色丝带恢复数据流的自由流动,红色丝带凝结成龙鳞的质感,黄色丝带则化作小太生物心脏的光带。
“抓住他们!” 首领的声音带着惊恐,“失去备用胚胎,晶核齿轮会 ——”
话音未落,晶核齿轮的核心处爆发出刺目金光。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被迫关闭,再次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时间线的起点 —— 那是一片纯白空间,中央悬浮着初始齿轮,表面刻满未被污染的樱花树根纹路。
小太躺在齿轮旁,手中紧握着完好无损的纸蔷薇,生物心脏的跳动声与齿轮转动声完美同步。
苍的意识投影终于凝聚成实体,龙形虚影褪去,露出人类形态的少年,左胸的樱花纹身与初始齿轮共鸣:“铃,观测者的核心代码... 正在转化为樱花的生长程序。”
远处,青铜面具人跪在地上,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正在恢复人类皮肤,樱花纹身重新爬上胸口:“对不起,铃。” 他的声音带着二十年来的愧疚,“当年我选择数据化,就是为了...”
神野铃摇头,将咲字发卡别在他胸前:“爸爸,现在该换我们保护你了。” 她望向初始齿轮,发现齿轮缝隙中长出了第一棵樱花树,树根缠绕着反棱镜核心,“观测者的齿轮还在转动,但这次...”
小太突然指着天空,那里浮现出无数个透明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有一个齿轮与樱花共生的世界。
神野铃看见某个气泡中,零号姐姐正在教观测者少女折纸,而苍正用龙形虚影为机械义肢的孩子们遮挡暴雨。
“姐姐,初绽之种发芽了。” 小太举起纸蔷薇,花瓣上的母亲字迹正在发光,“妈妈说,真正的自由不是停止齿轮,是让每个齿轮都能记得... 自己转动时带起的樱花香。”
晶核齿轮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樱花飘落的沙沙声。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显示,所有时间线的观测者代码都在退化为樱花的基因序列,而备用胚胎的培育舱上,标签自动改写为 “神野家・新初绽”。
然而,在时间线的最深处,某个未被观测的角落,神秘组织首领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
他手中握着半枚晶核碎片,碎片中封存着观测者的最后代码:“神野铃,你以为这是结局?” 碎片表面浮现出小太的生物心脏扫描图,“当樱花凋谢,齿轮仍会转动 —— 而我,已经在你的机械心脏里,埋下了新的程序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