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呢？”
赵雪慵懒地躺在软和的丝织床单上，心中泛起了一丝淡淡的伤感。
虽然自己只是信息的复制，虽然地球上的自己还在陪伴着自己的父母，虽然这只是一场梦。
但这既是梦，也是现实。
“振作一点，你可以的。”赵雪试图让自己接受这里，毕竟自己不可能回去了。
天还没破晓，赵雪就早早地起了床。熟练地穿好衣服来到洗手间，莉雅已经帮自己打好了一盆热水。
莉雅是赵雪的侍女，这段时间赵雪倒是也习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虽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平时对莉雅也很是客气，反而经常搞得莉雅经常无所适从。
“谢谢。”赵雪接过水盆，捧了一把水打湿自己的脸。
“小姐，您真的可以不用说谢谢的。”
“没事儿……”赵雪一边回复着，一边打了把肥皂，在脸上慢慢揉搓了起来。随后又抬起头，对着镜子捧了一把水洗掉肥皂。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莉雅也被赵雪的尖叫声吓了一条跳，赶忙走上前去扶住赵雪：“小姐，您没事吧？”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的赵雪也连忙冷静了下来。
“没事，只是起了一个痘痘。不，应该说是第一个痘痘已经起了。”赵雪喘着气说道。
“小姐，你怎么了……”莉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逐渐粗糙的皮肤，赵雪不快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起了没有智能手机之前，上厕所时看沐浴露配方的日子——想到这里，她尴尬的苦笑了一下。
“和你没关系。”赵雪失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里还是缺得太多了。”
“我会尽量帮你的。”莉雅安慰道：“想要保持发质，小姐可以用亮发膏。保持皮肤的话可以用牛奶，我这就去联系。香味的话，这里也有很多种类的香水，我会尽量找一些名贵品牌的机会，保证让小姐抓住少爷的心……”
“少爷？什么少爷？”赵雪疑惑道。
“……”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应过来的赵雪有点哭笑不得。
突然间，赵雪又想到了什么。
“小雅，这里有甘油吗？”
灵辉城主堡。
奥托和面前的黑袍男子对坐在狭窄的会客室内，入口早已被反锁。
确认了目前相对安全之后，奥托和黑袍男子都长舒了一口气。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奥托大人。”黑袍男子端起杯中的茶水，浅酌了一口。
“现在还谈不上信任。”奥托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那就感谢大人给我们这个机会。”男子放下杯子，面色变得愉悦了起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做驱虎吞狼的事情。”
“你真的相信你们的的那套观点？”奥托追问。
“自由，平等，博爱，这听起来可真的是太美妙了。”男子耸耸肩。
奥托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一言不发。
“没必要这么严肃，我的老朋友。”男子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试图拍对方的肩膀：“世界是一个环，我们的过去就是未来的现在。自由意味着无序竞争，而无序竞争代表了弱肉强食，而弱肉强食则一定会形成专制和压迫，这可一点也不平等。”
“这就是你们这些天得出的结论？”奥托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这只是存量和增量的问题罢了，您也知道。”男子不置可否。
“你们还是太幼稚了。”奥托也把自己的杯子举在手中，面对男子晃了晃杯中的液体：“你的时间不多了，去把我的意见转告给他们吧。”说完，奥托起身走向了门口，缓缓拔下了插销。
“你……”男子一脸惊愣，旋即又变得面如死灰，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男子夺门而出。
大厅中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卫兵，但他们给黑袍男子让开了一条路，后者则似乎拼尽了浑身气力想要逃离这座城堡。奥托站在后方，慢慢地目送男子离开。
“传我命令，全城戒严。”奥托向大厅内的众卫兵发话。
“收到，大人！”一部分卫兵齐刷刷地向奥托领主回复，也迅速离开了城堡。
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了城堡大门，脚下的青苔石路面似乎变得越来越轻。
卫兵们也从城堡内部陆续走出，并没有理会男子。
街上行人不多，但男子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等到卫兵们和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一阵爆炸声传来，火光瞬间吞没了男子和他周围的卫兵。
数天后，曙光城。
“炸药？”德兰国王对眼前的报告表示不可置信：“就是新赛特斯山他们用来采矿的那种东西？”
“我想是的。”卡特静静地读完了灵辉城发生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配方，但根据这个描述来看确实很像他们使用的硝铵炸药。”
“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放过这些旅行者！”德兰颓丧又恼怒地敲打着座椅：“这不合理！”
“确实不合理。”温尼伯也在旁边捋了捋胡子。
“没什么不合理的吧，毕竟我们只是没有找到旅行者，不代表我们没有。”卡特疑惑地望向温尼伯。
“总之，这次我们谁也跑不掉了。”这次发话的是月华城城主，巴克。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爆炸。这绝不是一次单纯的破坏行动，而是新教势力对贵族阶级的示威。无论是赤身裸体的贫苦农民还是全副武装的骑士，在一包炸药面前，大家都一样。更糟糕的是，弗提亚王国自己的皇家研究院反而缺少相关的资料而进展缓慢。
“不要慌张。”温尼伯不紧不慢地分析道：“首先请大家回答一下，为什么我们获取不到其他国家的炸药配方吗？”
大厅内突然陷入了寂静，没人回答。
温尼伯看到大家这个反应，开始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推翻自己生存的根基，因此这应该不是来自外部的破坏。同理，实际上破坏也不可能来自我们内部，在这里我也就开诚布公地举一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一个长期受地主压迫的农民如果有朝一日得到翻身，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地主，而不是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呀。”温尼伯幽默地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情报出现了问题？”德兰反问。
“应该不会。”温尼伯回道：“所以这就是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之处，就算旅行者真的被某人私自占有了，他会把炸药的配方公之于众吗？”
“会不会是旅行者自己的想法？”巴克问道。
“可能性更小。”回答他的是绿光城城主，兰迪科：“旅行者说穿了也不过是来自未来的我们，他在这里缺乏自己的势力，也未必具有足够的能力，很难形成独立的力量。”
“我觉得没有这么多麻烦的原因，单纯就是泄露出去了吧。”巴克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温尼伯。
“我没有否认这种可能，但是你解释不清他这么做的动机。”温尼伯回道：“正如之前所分析的，事件的谋划者一定是敌对我们整个贵族阶层的，这里要注意，他是敌对我们这一整个阶层，并不想着加入。既然如此，何不在卡特殿下婚礼的时候把我们一锅端呢？”
众人不禁渗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自从那次爆炸之后，灵辉城立刻进入了戒严状态，几天来平安无事。奥托领主本人以安全为由不敢出城堡，虽然可疑但也无可厚非。何况这次婚礼本来就是奥托领主双手奉上的，他似乎没有反悔的道理。
“或许……”卡特沉思着：“我应该亲自去灵辉城看看情况。”
“这个时候？”德兰连忙想要劝阻卡特：“说不定他们就在等着我们呢！”
“不。”卡特笑了笑：“他是在等着我，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们。哦，其实也不是我。”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温尼伯满意地看向卡特，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德兰国王的允许之后，卡特随同温尼伯，带着几名骑士向灵辉城进发。
一天后，灵辉城郊。
由于已经宣布了戒严，城门外没了熙攘的行人和各色各样的小贩，有些未经打扫的垃圾散发着一股不好闻的味道。卫兵们在城头上来回巡逻，大门紧闭，但看起来一切都维持着秩序。
“克里斯蒂家的旗子还挂着呢。”温尼伯平淡地望向城头上挂着的旗帜。
“他们可没这个本事。”卡特轻笑。
温尼伯在远处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门口的卫兵，转身对身边的一位骑士说道：“过去告诉他，你是卡特殿下，过来询问情况的。”
骑士听罢，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尼伯，随后骑着卡特的马走向了门口的卫兵。
卡特和温尼伯在远处观望着，看着骑士走向了卫兵并交谈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卫兵便吩咐其他人打开了城门。
骑士稍微犹豫了下，还是进入了城内。
不久之后，另一名黑袍男子把被五花大绑的骑士扔到了奥托领主面前。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来了。”黑袍男子一脚踏在骑士的背上，双手抱胸，在等待着奥托说些什么。
奥托领主静静地看着被踩在地上的骑士，眼神中充斥着惊诧和不解。骑士也费力地昂起头，对奥托领主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必紧张，还是那句话，我们依旧是朋友。”黑袍男子说道。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好处？”奥托领主慢慢走向大门。
“我们掌握的信息够多了。”黑袍男子缓缓地低下了头：“薇拉小姐能弹出来《花之舞》，还特意找了您一趟，其实我们觉得那个时候您就应该意识到的。这次权当做个确认吧，届时我们就不得不合作了。”
过了一段时间，奥托领主亲自走到了城门口。
卡特和温尼伯看到奥托出现，也从远处慢慢靠近了一点。
“奥托先生，见到你真是有点意外。”卡特在离奥托大约二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十分抱歉这时候还让殿下亲自过来一趟。”奥托微微弯下腰，双臂像两侧张开：“这里暂时安全，我可以保证。”
卡特歪着脑袋笑了一下，并走近了一点。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殿下。”奥托平静地望着卡特慢慢走向自己。
“这种时候给我找这个麻烦，你们是在针对我，还是在针对她呢？”卡特轻轻上抬了一下嘴角。
听到卡特使用了“她”，奥托知道，对方已经做足了准备。
“不知道殿下的依据来自哪里？”奥托反问。
果然如此。卡特意识到，自己的国内一定也会存在一位旅行者，而之前官方没有发现的原因自然是，另一个有先见之明的势力将这位旅行者找到并藏了起来。虽然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先想到炸药？
毫无疑问的是，因为对方也有旅行者，所以他们还是辨别出了薇拉的身份。当然，眼下最要确认的还是奥托的想法。
“那见到你真的是更意外了。”卡特回答。
“所以我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奥托对卡特作揖：“以我个人的荣誉担保，这座城现在是安全的，具体的事情还是到房间里谈吧。”
“如果你真的能担保，那你根本就不会同意这次联姻。”卡特不屑地回复：“我以为一周已经够快了，但还是太慢了。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到此为止吧。”
“我们走！”卡特转身朝不远处的温尼伯一行人喊道。
“等一下！”奥托突然大喊了一声。
卡特听到喊声，刚想转头看向奥托，却不料奥托正在向自己跑过来。卡特先是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并连连后退，和奥托保持一定的距离。
“快跑！”
城门下又是一声爆炸。
温尼伯放下手中的弓箭，看向快步朝自己走来的卡特和奥托两人。城楼上躺着一位中箭士兵的尸体，城墙下则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你失去了一切。”一行人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后，卡特拍了拍奥托的肩膀。
“我早该想到的。”奥托远远地望了一眼灵辉城门上挂着的旗帜，上面还涂着自己的家徽。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吧。”
曙光城，皇家玻璃工坊。
赵雪万万没有想到，玻璃器件的制作居然和糖人有几分相似，是由熟练的玻璃工匠配合鼓风机械和模具辅助，将熔融的玻璃一边吹风一边用工具“捏”出来的。
很快，赵雪就得到了一套烧杯试管玻璃瓶，可惜和自己印象中还有挺大差距。这些“玻璃”是暗灰色的，并不透明，而且非常厚，好在尺寸和印象中差不多。
曙光城，肥皂工坊。
“这里有丙三醇吗？”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赵雪刻意这样问工坊的坊主。
“提纯后的亮发膏？”坊主迟疑了一下：“亮发膏是肥皂的副产品，我们一直有生产，但是亮发膏还能提纯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实在是太神奇了。
曙光城，主堡。
赵雪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瓶淡黄色，黏糊糊还散发着异味的油状液体。
这是赵雪折腾了一天的成果，理论上讲，这应该是不纯的甘油。
“小姐……”莉雅在一旁也忙了几个小时帮赵雪操作仪器，虽然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赵雪失望地嘟囔了一句。
“小姐要不先吃点东西吧，我去厨房拿点牛肉馅饼。”
赵雪没有理会。
“唉，看来书上写的和实际操作根本是两码事。”赵雪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淡黄色液体，她本来是想做一些甘油用于护肤，甚至是生产出雪花霜……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莉雅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馅饼呢？”赵雪看到莉雅空着手。
“薇拉小姐……你的父亲……要见你。”莉雅一边喘气一边回答道。
赵雪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
没等赵雪反应过来，卡特也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卡特刚想说些什么，却闻到了屋子里奇怪的味道，于是看向了桌上的油状液体。
“理论上……这是甘油。”赵雪抬起头看向卡特。
“你要做什么？”卡特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
听到卡特这么问，赵雪不禁有点尴尬地害羞了起来。但同时赵雪也有点疑惑为什么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印象中卡特是个很和蔼的人啊！
看到赵雪这个反应，卡特的脑袋上也飘过了一个问号，于是扭过头问莉雅：“小雅，她有没有说过需要硫磺和硝石？”
“硫磺倒是提到过，小姐说放到肥皂里可以杀菌，但硝石就完全不知道了。”莉雅一五一十地说道：“这些仪器都是小姐自己画的图纸，并去玻璃工坊定制的，小姐说她可以从亮发膏里提纯出一种叫甘油的液体，这种液体可以护肤。”
“但是小姐好像失败了。”莉雅小声补充了一句。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卡特却似乎放心了下来，继续对赵雪说道：“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有麻烦了。”
“啊？”赵雪有点不知所云。
“走吧，你会知道的。”卡特带着赵雪走向了会议厅。
会议厅不算大，装修也不精美，灰黑色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墙壁上糊了一层砂浆。建筑物既不高也不明亮，但也给了人们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会议厅内，包括德兰国王和奥托领主在内的众多领主都到齐了。二人一进门，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赵雪身上。
赵雪连忙躲到卡特背后。
“别害怕，因为害怕也没用。”卡特抖了抖肩膀。
“……”
“这位真的是旅行者？”巴克侧过身子打量了一下赵雪：“说实话我还以为旅行者只有男性呢。”
“她是怎么被发现的？”德兰马不停蹄地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用旅行者找旅行者从来不是难事。”卡特回道：“正如大家所担心的那样，我们国家的旅行者确实落到了不知名势力的手里，而且现在他们已经能够生产炸药，并且控制了灵辉城。”
“不过是一窝老鼠罢了。”巴克嘟囔了一句。
“曾经是，当然以后也未必不是。”温尼伯捋了捋胡子：“无论如何，他们现在的信仰已经被具象化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巴克追问。
“这一点薇拉小姐说过，分清敌友。”卡特笑道。
卡特看向大家，缓缓开了口：“首先我们得明确两件事情，第一，未来人，或者说旅行者所在的世界，也是一个群雄逐鹿、各国之间明争暗斗的世界。虽然他们的组织形式和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们绝对不是一个整体，各个国家之间的差异性也很大。第二，未来人更倾向于将社会划分为不同的阶级，并强调阶级矛盾的重要性，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以旅行者的世界为蓝图，那么他们一定只能动员一个或者几个阶级，而剩下的人则是他们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的敌人。”
“你还在叫她薇拉啊。”坐在桌角的奥托苦笑。
卡特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你知道对方是哪国人吗？”赵雪忍不住从卡特背后探出头，看向奥托。
“你们世界的国家？”奥托挠了挠下巴：“对方好像还真说过来着，叫什么……日本。对了，他们的旅行者和你一样，也是女性。”
“你们国家好像和日本有仇来着？”卡特扭过头看向赵雪。
“算是吧。”赵雪回答。
“他们代表了哪个阶级？”巴克急不可耐地问道。
“阶级吗……”赵雪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
“小姑娘也是人，你太急了。”温尼伯打断了巴克，又转向赵雪，诚恳地说道：“让您来到我们的世界确实非常抱歉。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请帮帮我们。”
“非常……非常感谢。”赵雪连忙向温尼伯行了一礼，这是小雅教她的。
看到赵雪略显僵硬的姿势，温尼伯不禁莞尔：“日本在你们的世界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吗？”
“现在不如我们，但也确实不弱。”赵雪回复。
“现在？曾经比你们强？”温尼伯问道。
“是的……”赵雪有点愤慨地回应：“他们曾经更加强大，还侵略过我们，占领了我们许多土地，屠杀了许多人民。当然，最终我们还是取得了胜利。”
“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强大的时期吗？他们既然最终还是输了，那么现在有没有反省过？”温尼伯追问。
“是，没有。”赵雪的回答很肯定。
“那么你觉得，如果你是对方，你会不会试图重现那段历史？”温尼伯最终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我应该不会吧……”赵雪有点怯生生的语气：“我个人本来其实就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我想估计也不会？毕竟这个国家是你们的，我……”
“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来干啥。”卡特打趣道。
赵雪默默地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脸，一言不发。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温尼伯说道：“而且眼下是我们需要你，你并不需要我们。不知道卡特殿下有没有给你解释过，你本人其实依然在地球上一切正常地生活，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复制品。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也随时可以退出。当然，我们不建议你这样做。”
是啊，想到自己的家人，老师和同学依然幸福快乐地照常生活着，似乎自己在这里并不需要有太多顾虑……
这是梦！
“现在退出倒也不是来不及。”卡特摸了摸赵雪的头，后者没什么反应。
过了几分钟，赵雪昂起脸，一脸认真地望向卡特。
“您好，卡特殿下，我叫赵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