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砇向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马高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文武大臣如潮水般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温砇走后,没有什么心思的文武大臣相继走出大殿,两三为伴交谈着往自己的工作部门走去。
有心思的则是把寒霖围住开始问东问西。
“寒状元年轻有为,不知师从哪位大儒?”
“不知寒状元祖籍何处?可认得苏州知府?”
寒霖额头沁出细汗,毕竟他没有原身的记忆,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寒霖很清楚这些人想要什么,但他不打算迎合,也没能力迎合。
几位武将见他支支吾吾,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文官们则维持着体面,拱手告别时眼底却藏着轻蔑。
待寒霖一一拜别后,他站在青砖铺就的宫道上茫然四顾。没有原主记忆的他,此刻连宫门在哪个方向都分不清,只能慢慢走着。
寒霖想来也奇怪,为啥他魂穿没有原身的记忆呢?这下好了,连往哪里走,怎么出去都不知道,更别提自己暂住的旅馆在哪里了。
列正扬原本在待退朝后又去了皇帝那里啰嗦几句才出来,恰好看见寒霖被一群大臣围住的场景。他就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待寒霖一个个拜别后他才动身往寒霖这边走来。
正在寒霖苦恼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寒霖转头看去,正是先前的太傅列正扬。此刻他眼角堆起的笑纹冲淡了朝堂上的威严。
“后生见过太傅”,寒霖出于礼貌拱手道。
列正扬见寒霖无半点骄傲之色也很欣慰。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问道:“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列正扬在朝堂上看起来严肃,但平常是个和蔼的老头。他的话令寒霖非常感动,毕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关心就是莫大的救赎。
“回太傅,说来惭愧,后生迷路了。”,寒霖不好意思的说道,说是迷路,其实就没有半点记忆,不知道怎么走。
列正扬一愣,旋即大笑,胡须随着笑一动一动的。
“哈哈哈,老夫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迷路啊。若不嫌弃的话和老夫一起出宫吧!”
“是”,寒霖拱手答应,随后以慢一步的距离跟着列正扬。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之时,绿叶配合着红墙,看过去也是赏心悦目的。
正走着,列正扬开口问道:“寒霖对朝堂之事有想法吗?”
寒霖不知道这个朝堂之事指什么,就按最简单的朝堂政事理解。他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傅,后生对朝堂之事没有想法。”
他没有意识到列正扬是在问刚才和文武大臣交谈的事情。
列正扬见寒霖傻乎乎的,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资质,随即松了口气,道:“没有也好,没有也好啊。”
寒霖不知道列正扬什么意思,只能把疑惑暂且压下,以后有机会自会明了。
出了宫门,临分别前,寒霖叫住正在登车的列正扬道:“太傅,后生有一事相求。”
“哦?可是婚事?”,列正扬对寒霖被赐婚的态度也是好奇的,只不过在那群同僚前不好问寒霖,当下机会来了又怎么会错过呢?
寒霖有点诧异,怎么会认为他是为了婚事呢?但转念一想也刚好可以打听打听消息。
“啊嗯,后生确实有这方面的疑问。”
列正扬一听有关于婚事的疑惑,兴趣盎然,恨不得在皇宫门口就开始好好八卦一下。
“一时半会说不完,现在时间还早,不妨来老夫府上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