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鎏金墙面上流淌，整座豪宅如同被凝固在琥珀中的奢华标本。
在这座奢华的建筑内，两名鲜活的少女在做着各自感兴趣的事。
一身简易连衣裙装扮的短发少女，蜷缩在客厅的柔软沙发上，娇嫩的赤足陷进沙发表面的绒毛里。
手中的捧着一本名为《神经架构学导论》的厚重书籍，摆放在膝盖上，翻动的书页间还偶尔闪过，人体脑区解剖图的示图。
少女认真的表情，也代表着她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人体神经突触的研究中。
明明周围还有其他人，可少女依旧将心思放在面前的知识中，似乎对她而言，书中这些复杂的神经通路，比起社交行为更容易令她理解。
时间1分1秒的流逝，久到旁边的粉发少女都忍不住猜测，对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又或者说，是不是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忽略了她。
两米外，一身鲜艳衣服的粉发少女，横躺在单人沙发上，仰着脑袋，用指尖吊着一枚古董怀表，在眼前来回摆动，表链在空中划出烦躁的银弧。
粉发少女无聊的鼓着嘴唇，不停的吹气，双唇不停的发出细微声响，她偏头看向蜷缩在沙发上的短发少女。
想起心理学老师对父亲说过的话。
——小姐的思维很跳脱，尽量不要强迫她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反而让她去做一些感兴趣的事，这样才能延长她的注意力集中时间。
可看着现在的白绮，她已经盯着那本书看了快两小时！这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也不符合正常人的认知规律，还是说她的大脑构造不一样？
少女想要搭话，但看着对方修长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的认真的表情，她又不太敢打扰，她也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事物被人打搅的不满。
将视线移向头顶的水晶吊灯，心中不免感叹：白绮父母的这座豪宅虽然华丽，却是冷冰冰的，就像一座精致的牢笼。
她一点也不喜欢，她渴望有人陪她说话，玩耍，但白绮的冷漠又让她既挫败又好奇，为什么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能如此专注？
她难道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吗？
“咳…喂！”她实在是忍不了，从沙发上突然弹跳起来，小腿上蕾丝袜边缘的蝴蝶结也随着动作颤动，把手中的怀表向高高举起，“这个破表的齿轮声比蝉鸣声还吵！”
名为白绮的短发少女睫毛都没颤动一下，视线依旧放在面前的书页上。
“哎……”虽然早有预感会被漠视，但防发少女还是感到一阵难受。
收回怀表，仰靠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然而事实上白绮听到了，但她选择不去回应，在她看来，这种无意义的搭话只会打断她的思考节奏，她甚至还有些困惑，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丁点噪音而大惊小怪？
又过了10多分钟，因为粉发少女一直将视线聚集在水晶灯上，眼睛产生了些许不适感，收回视线轻柔着眼眶。
“哇，这个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疼！”
白绮听到女孩嘀咕，轻声回答者原因，视线却依旧固定在书上：“那是因为人体视锥细胞对不同，波长光线的敏感度差异导致……”
“呜哇！终于说话了！”粉色少女听见声音，激动的抬起头，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见自己终于被注意的少女，兴奋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起身扑到白绮旁边的沙发靠背上。
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的粉色少女，觉得既然白绮不理她，那她就主动凑过去！
“原来你在看天书啊！”她夸张地捂住嘴，视线看着书页上密集的字体，身上混杂着荧光粉与薰衣草紫的裙摆扫过白绮的膝盖。
她并不是对书内容感兴趣，她想看看，这个冷漠的女孩会不会因为被打扰，而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厚重的学术著作上，一段加粗的英文正标注着前额叶皮层突触的可塑性研究。
身旁粉发少女的鼻尖几乎，都快要贴上纸页，柑橘味的洗发水香气，突然入侵了白绮的呼吸领域。
白绮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尤其现在是这种毫无边界感的接触。
伸手想要将对方推开，但她又隐约觉得，直接推开对方似乎不太礼貌，尽管她并不完全理解“礼貌”二字的具体定义。
最终白绮还是没有推开对方，任由对方倚靠在她身上。
“呐呐～”粉发少女把脸凑到书页前，皱着眉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个字，结果发现她一个都不认识，“这本书比爸爸的保险柜密码还难懂耶！”
白绮的视线穿过对方垂下的粉色刘海，将头歪向左边继续追踪文字脉络：“因为你的工作记忆容量不足以处理这些信息。”
回答完这句话，白绮注意到自己的瞳孔轻微收缩，这是视神经在面对，过近物体时的正常反应，可为什么她呼吸频率会同步加快？
粉发少女放弃了理解书上的内容，整个人彻底歪倒在白绮肩上时。
“感觉这些字就像在跳舞？”少女哀嚎着把脸埋进白绮肩窝，“我宁愿去解魔方！”
一股混合着柑橘与焦糖的奇怪香气，肆意的蔓进了白绮鼻息，这个姿势也让眼中书页到画面，突然出现一片粉色阴影区，是对方散落的发丝吗？
少女其实有点沮丧的，她原本还抱着期待，以为这本书可能是某种童话或漫画，结果全是看不懂的内容。
但她又不太想承认自己完全不懂，只能用夸张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绮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抬起冰川般的蓝眼睛，看向旁边的粉色发旋，抬起被对方压着的右手臂，将书页翻过，指甲轻点在“谷氨酸能神经元”的配图上，引起对方的注意后。
声音平稳的解释：“这里说，人类愚蠢的生理基础可能在于突触修剪过度。”
白绮并非在故意讽刺，她只是陈述书中的内容，但说完后，她又隐隐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被误解，于是补充道：“……不过，这只是理论假设。”
她自己不清楚为什么要解释，这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抿了一下嘴唇，莫名有些心虚的不太敢看向对方，只能将视线专注在面前的页面上。
“哦…噢……”少女眨了眨眼，口中发出似懂非懂的声音，“原…原来是这样啊！”
少女虽然听不懂，但这不重要。
用脸颊抵住对方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对方，见对方疑惑的转过脸后，嬉笑着问出问题。
“那你知道为什么无聊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慢吗？”
白绮简单思考就回答道：“根据相对论，主观时间感知与多巴胺分泌水平呈负相关。”
短发少女眨了眨眼：(⊙_☉)
“说人话啦！”粉发少女鼓起脸颊，混合着草莓香波的气息喷在白绮耳畔。
白绮没来由的感到轻微的烦躁，迅速在脑中重新组织语言。
“就是在你大脑觉得无聊时，就会故意把时间拉长。”接着翻过一页，“就像现在的情况。”
少女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视线却崭新书页上的内容吸引，低头凑近书本，伸手指着一段复杂的公式：“这是什么鬼画符？”
“这是赫布学习法则的数学表达，”白绮寻找对方手指的公式解释道：“表示当神经元A反复激活神经元B时，两者之间的连接强度w会增强。”
刚向对方解释完的白绮，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对方，总是来找她的原因，反复的互动正在强化她们之间的神经连接？
这个想法也让她内心怪怪的。
听到这个解释的少女歪着头，努力理解着这句话，试探者回应：“所以…就像我总来找你玩，然后我们就会变成好朋友？”
“…从神经科学角度，可以这么理解。”白绮看着旁边的女孩，耳尖不明所以的有些发烫。
“喔，那我要多来几次！”粉发少女突然凑近，丝毫不在乎两人之间，仅剩下一尺的间隔，“这样我们就是超级好朋友啦！”
白绮短暂失神后，僵硬的移开脑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书页中的内容上，转移起话题。
“你看这个。”白绮指向一幅fMRI图像，“这是镜像神经元活跃时的脑部扫描。”
粉发少女凑近观察：“那些红色的点点是什么？”
“当你看到别人做动作时，这些神经元会让你产生感同身受的体验。”白绮想了想如何解释才能让对方听得懂，“就比如看到别人打哈欠，你也想打。”
“那是不是说，我现在看着你，也会想看书？”粉发少女调皮地眨眨眼。
然后白绮却愣住了，理论上镜像神经元确实能引发模仿行为，但是……
白绮忍不住皱眉：“不对，以你对书本的厌恶反应应该会被抑……”
话没说完，少女却已经把头靠在她肩上：“可是看着认真的小绮，就会觉得读书好像也很有趣呢～”
白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得呆呆的看着对方，理性告诉她这不符合神经科学原理，但某种温暖的情绪又正在淹没她的逻辑判断。
“哇啊！”粉发少女突然从侧面环住她的腰肢，用脸把她的手臂拱开，隔着白色棉裙摩挲她单薄的肋骨，又埋进她的脖颈。
“小绮你老实交代，你是魔法师吧？绝对是把智慧都藏在了白发里！”
粉发少女被白绮的解释给逗乐了，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对方是个冷冰冰的“书呆子”，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种反差让她觉得有趣极了，甚至忍不住想逗逗她。
然而白绮却是再次僵住了，女孩睫毛不断扫过她颈动脉的触感，比父母要求她做的那些，电极刺激更令她困惑。
大脑处于短暂宕机，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被人这样亲密接触过，身体本能地想要推开对方，但身体中某种陌生的情绪又让她犹豫了。
她无法用学习到的科学理论，解释自己此刻的感受，心跳略微加速，皮肤温度上升，这些都不符合她的常态数据。
“嘻嘻，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少女继续宣告着，不安分的手指卷起白绮耳边一缕白发，“像是童话故事书中雪精灵一样的头发，眼睛比爸爸收藏的蓝钻还透亮……”
声音越说越小，松开了腰间的手，蕾丝袖口扫过书页，整个人突然泄气地瘫在白绮身上，不甘心的嘟囔：“可恶！明明我才是姐姐……”
她其实有一点点羡慕白绮，人长得那么好看，她还那么聪明，冷静，而自己却总是被说父亲说幼稚，不靠谱，之类的词汇………
白绮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无法理解少女口中的话语，以及将她的眼睛与矿物折射率混为一谈的言论。
可粉发少女身上传来的温度，又确确实实的让她的体温上升了。
白绮依旧试图用科学解释眼前的一切，但很可惜都失败了。
她开始觉得，这个粉发少女的存在，像是一个无法用公式计算的变量，只要有对方在身边，就会扰乱了她一贯清晰的思维模式。
两人之间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氛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不过粉发少女在安静了几分钟后，时不时调皮的抱抱白绮，隔着衣物捏捏大腿肉，撩起裙摆偷看光洁的小腿。
时间飞逝，暮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白绮的书页上投下粉色光斑。
粉发少女也安静下来，她们交叠的影子在烫金书封上融化成暖色调的漩涡。
“白绮，”少女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询问：“如果我能看懂这些，你会多喜…我是说会看我两眼吗？”
这个问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她原本是想说会不会多喜欢她一点，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好，只得临时改了口。
她其实不在乎书上的内容，她只是希望白绮能多关注她一点，哪怕只是因为她“变得聪明”了，不要再次次把她晾在一边，也不要每次见面，都要她报一遍名字了。
白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她想起了管家的话：
大小姐，适当的社会性互动能够，能够获得一些宝贵的收获，也能促进您课题的完成进度。
合上书本，厚重的书页碰撞出清脆的响，白绮毫无征兆的伸手触摸，少女刘海上的彩虹发卡，这个动作让两人都为之一愣，僵硬的收回手，就像精密仪器突然自主产生了冗余操作。
白绮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这个动作，手指在触碰到对方刘海发卡的瞬间，某种陌生的柔软情绪在胸腔蔓延。
她无法用数据定义它，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不需要…”白绮凝视着，对方因为自己回答而骤然黯淡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补充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生硬的回答，“你的神经突触连接方式…很有趣！”
她并不擅长表达情感，但看着少女脸上失望的表情让她感到……不舒服。
于是乎，她只能用自己唯一熟悉的方式，科学术语，给出了一个奇怪的“赞美”
粉发少女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显然也听懂了白绮的潜台词：即使她看不懂书，白绮也依然觉得她有趣。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看着少女灿烂地笑容了，白绮觉得对方就像是那些，父母要求她做的实验数据一样，值得永久保存。
指尖无意识的抓紧书本边缘，喉间泛起一丝陌生的滞涩感。
她的大脑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理性告诉她，记住一个人名字，并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助，但某种陌生的冲动却在催促她，这次，必须记住。
注视着粉发少女，起身走到摆放着各种饮品的茶几上，从上面挑选出一杯奶昔，用用嘴叼着吸管在上面来回搅动。
白绮抿了抿嘴唇，突然开了口：“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正在用吸管吹泡泡的动作为之一滞，她的瞳孔瞬间扩大，叼着吸管转头看着她，连吸管上残留的奶昔，掉落在地板上都没注意。
“这次虽然是你自己问的，但…”少女松开叼着的吸管，任由它掉落，起身猛地扑到白绮腿边，丝绸裙摆扫落茶几上的马卡龙，声音晦涩，“这已经是第12次告诉你了！”
白绮刚想回答，却感受到她弯曲的小腿脚踝处，产生了一股温暖的触感，紧接着便被这股触感轻轻的拉直双腿。
面前的少女膝盖陷进沙发软垫时，裙摆的蕾丝边蹭过白绮的白色连衣裙，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白绮看着粉发少女的动作，还有脸上带着的坏笑，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书本，内心突然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尽管她也不清楚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可刚有起身的预兆，然而少女的动作更快，呈M状张开的双腿，隔着衣裙压住了企图逃脱的白绮，两个人叠加的重量也让沙发深深凹陷。
双手捧住她脸颊的姿势，像是捧住什么易碎的实验仪器般，拇指抵在颧骨，其余四指没入银发间，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导。
“不…不要这样……”白绮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她很不喜欢这种姿势带给她的无措感，让她无端的想起了，刚开始完不成父母要求的不安。
“不行哦，只有这样你的神经元才能记住。”
为强调后续话语的重要性，少女突然前倾身体，忽视了两人中间还有着一本书，在彼此间的鼻尖几乎都快碰在一起时，才肯停滞下来。
这个动作也导致两人的呼吸频率被迫同步，少女膝盖无意识地收紧，大腿内侧压住白绮的裙摆，形成一道柔软的禁锢圈。
清晰感受到对方，膝盖压在自己大腿两侧的触感，柔软却牢固的力道。
白绮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呼吸节奏被完全打乱。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后脑勺已经完全抵在沙发靠背上，彻底退无可退。
感受着脸颊上指尖的微微收紧，就像是怕她会逃走一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些许固执的力道。
“小绮，看着我～”粉发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视线被迫聚焦在她脸上，粉色的发丝垂落，在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的虹膜在距离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透明感，像是融化的草莓糖浆，里面倒映出白绮自己的窘迫的面容，
“这次……”少女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忽然低了几分，“这次一定要记住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像是害怕再次被遗忘那般。
“如果再忘记，我就生一辈子气，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红着脸的少女鼓起脸颊，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稚嫩的脸庞显得格外可爱，但眼眶中涌动的泪水让白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节死死的握住书本边缘，微微发白。
白绮眨了眨眼，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粉发少女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拇指轻轻蹭过白绮的下唇，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忽然凑得更近，呼吸拂过白绮的唇角：“我叫****”
她的吐息温热，带着草莓焦糖的甜腻，然而却没有一个字进入白绮的听觉神经。
白绮的瞳孔微微扩大，明明没有听到一个字，心跳却在胸腔里重重地撞了一下，她还感觉到少女的手指在她耳后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少女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闭上了眼睛。
“……别再忘记了。”
更奇怪的是，当白绮看向近在面前粉发少女的脸时，那张原本清晰的面容忽然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睛都变得难以辨认。
白绮忍不住猜测：难道是自己的感官系统出了问题？
很都不对劲，她甚至都不敢确定，面前的粉发少女是否真的存在。
松开握在书籍上的手，想要去触碰对方的脸，确认这是否是幻觉。
然而——
“砰！”
客厅右侧的墙壁后的旋梯，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了下来。
白绮警惕地循声看去，然而巨响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等他转过脸看向少女时。
眼前的画面突然开始失真，惊慌的白绮下意识抓住了那只即将消失的手，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数据支持，纯粹来自某种她尚未命名的冲动。
位于九龙大学的一间实验室内，冷白的光线映照在一排排精密仪器上。
位于房间墙面上的全息投影屏仍在闪烁着，数据流无声滚动，偶尔闪烁出警告般的红色。
离心机低鸣着运转，试管架上的玻璃器皿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
在一处靠近窗户的实验桌前，孤独的少女枕着手臂沉沉睡着，柔顺的银白色长发，肆意的散落在桌面上，在面前显示屏的照耀下，像是铺开的月光。
她的面容精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头却紧紧蹙起。
似乎正被困在某个无法挣脱的梦境中，呼吸更是时不时就急促，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袖口，白色衬衫的布料都被捏出细小的褶皱。
很显然她在梦境中很不安。
本该嘈杂的实验室，此刻却静得可怕，无人交谈，也无人走动，只有机器的嗡鸣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亮起，一条未读消息闪烁着，却无人唤醒她。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九龙环城的霓虹灯透过防弹玻璃投射进来，在她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她的唇微微颤动，像是梦见了熟悉的人，又像是想要呼喊某个名字。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环境被打破，低沉的脚步声在楼道经想起，可当声音的主人在靠近最近实验室是，却又放慢了行进的脚步。
修长的阴影悄然浮现的门外，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注视着室内，视线没有扫过那些精密的仪器，直接锁定在沉睡的少女身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那人的目光在她紧锁的眉间停留许久，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抚在门把手上，似乎是想要推门而入，却又在犹豫着什么。
最终，还是没有扭动门把手，阴影缓慢的无声退后，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而实验室中的女孩，她依然深陷在无人知晓的梦境里，无人打扰，也无人拯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