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云层之上，芬尔粟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绛子樱坐在她对面，依旧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兴趣。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考究的老者走了过来，在绛子樱身旁坐下。他戴着圆框眼镜，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里刻着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芬尔粟挑了挑眉，目光在他和绛子樱之间来回扫视。
“我是玛斯克罗。”老者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温和，“由我来为你介绍阿斯托。”
终于有人肯解释了！*芬尔粟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玛斯克罗伸手从随行的黑衣人那里接过几张照片，在桌面上依次排开。芬尔粟凑近一看，眉头瞬间拧紧。
——照片里，一只狰狞的黑色怪物被囚禁在巨大的玻璃容器中。它身形扭曲，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镜头，锋利的爪牙在玻璃壁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笼而出，撕碎所有活物。
“这就是……妄魔？”芬尔粟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没错。”玛斯克罗点头，“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已有数百年，隐藏在人类无法察觉的阴影之中。普通人若知晓它们的存在，只会陷入疯狂。”
芬尔粟盯着照片，喉咙发紧。
“所以，阿斯托的任务就是研究它们，然后……”
“然后消灭它们。”玛斯克罗接上她的话，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而战姬，就是为此而生的存在。”
芬尔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所以我现在算是被招安了？从街头混混变成‘正义的伙伴’？”
玛斯克罗也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
“正义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能力战斗。”
他收起照片，直视芬尔粟的眼睛。
“欢迎加入阿斯托，芬尔粟小姐。”
芬尔粟盯着他，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行吧。”
………
飞机降落后，一行人换乘了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一片茂密的森林。道路两旁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织成天然的穹顶，阳光只能零星地洒落进来，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芬尔粟趴在窗边，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忍不住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快到了。”玛斯克罗回答。
话音刚落，轿车驶出森林，眼前的景象让芬尔粟瞬间屏住了呼吸——一座宏伟的学院矗立在视野尽头。
哥特式的尖顶建筑群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中央钟楼的指针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鸣响。学院外围是高耸的围墙，墙面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隐约闪烁着微光，仿佛某种古老的封印。
“哇哦……”芬尔粟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手指贴在车窗上。
这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夸张。
轿车最终停在一栋建筑前，玛斯克罗率先下车，绛子樱紧随其后。芬尔粟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踏上了阿斯托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莫名让人神经紧绷。
“教授，待会儿还请您与芬尔粟同学待在室内。”绛子樱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微微闪烁，“今天……是‘那个’日子。”
玛斯克罗点了点头，立刻拽住芬尔粟的手腕：“明白了，我们走吧。”
“啊？等等！”芬尔粟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回头看向绛子樱，“她刚才说的‘那个’日子是啥日子啊？”
“逍遥日。”玛斯克罗脚步不停，语速飞快，“阿斯托独有的节日，仅限今天，战姬之间的战斗不会被追究责任。”
“战姬之间？你们还搞内战的吗？！”
“放心，逍遥日的存在只是让她们释放一下，而且只能用科研部提供的枪械，不会出人命。”玛斯克罗推开一扇厚重的金属门，示意芬尔粟进去“战姬的肉体强度没那么脆弱。”
芬尔粟嘴角抽搐：“……你们这学院是不是有点过于开放了？”
玛斯克罗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
“砰！！”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仿佛一场小型战争正在学院某处爆发。
芬尔粟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看向窗外，但玛斯克罗已经一把拉上了窗帘。
“别管那些，我们先测试你的潜能。”
………
测试室是一间宽敞的白色房间，墙壁上镶嵌着复杂的机械装置，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芬尔粟站在水晶球前，狐疑地打量着它：“这玩意儿能测出我的能力？”
“把手放上去就行。”玛斯克罗示意。
芬尔粟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水晶球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整个房间的仪器开始疯狂运转，发出嗡嗡的轰鸣。玛斯克罗和几名测试人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神情凝重。
“怎么样？”芬尔粟收回手，水晶球的光芒逐渐熄灭。
“你的确有觉醒的潜质。”玛斯克罗沉吟道，“但常规的觉醒方式对你无效。”
“什么意思？”
“意思是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才行——”测试人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你得亲自和妄魔战斗。”
芬尔粟：“……哈？”
“不用担心。”玛斯克罗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会让绛子樱带你出任务试试。”
芬尔粟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们这儿的教学方式真他妈硬核。”
测试结束后，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仍未停歇。芬尔粟跟着玛斯克罗走出测试区，路过走廊时，她忍不住凑到窗边往外看。
广场上一片狼藉。
弹坑、焦痕、碎裂的雕像……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战姬，有的捂着肩膀呻吟，有的干脆躺平装死。而在广场中央，仍有三人站立着——
绛子樱，依旧面无表情，手中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另一名蓝发黑瞳的少女，姿态优雅，但眼神凌厉，枪口直指绛子樱。
“那是嬴雁冰。”玛斯克罗低声介绍，“除魔部的精英。”
“那第三个呢？”芬尔粟指向站在雕像上的橘发少女，她正笑嘻嘻地转着手里的双枪，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莲祟天，清道夫部门的人，你记住，不论在哪见到她都好，千万不要在战场上看到她。”
就在这时——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爆发，嬴雁冰和绛子樱同时侧身闪避，子弹擦着她们的衣角掠过。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莲祟天站在高处，枪口还冒着烟，笑容灿烂。
“莲祟天……”嬴雁冰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干保洁的怎么有兴趣参加活动了？”
“阿斯托又没规定我们不能参与。”莲祟天歪着头，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怎么，大小姐对自己的实力没信心？”
绛子樱没有加入对话，而是抬头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绛子樱，她也在哦。”莲祟天笑嘻嘻地说，“只是不打算掺和罢了。”
绛子樱沉默片刻，眼神逐渐锐利。
“……那就让我们争夺第一吧。”
嬴雁冰冷哼一声，熟练地更换弹匣。
“第一肯定是我的。”
莲祟天吹了声口哨：“话说，第一的待遇还是老规矩？可以要求指定战姬做一件事？”
“当然。”嬴雁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芬尔粟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平时都这样？”
玛斯克罗淡定地喝了口茶：“习惯就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芬尔粟：“……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