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亚瑟拉的意识恢复了一刹,但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而已,随即便再度昏沉起来。
她眼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不再重要了。
像是整个世界都远去了,仅仅只剩身边人的温度还是清晰的。
那个人就那么真实地存在着、呼吸着,向周围吞吐着属于她的气息。
那气息就和她的人一样,是凉丝丝的,却又那么让人舒适,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是星辰花的味道,她在纳西亚奶奶的魔药小屋里见到过...
嗯,蓝色的小花,很漂亮...香味淡淡的、喜欢...
她迷乱地呢喃道:
“你身上...好舒服...嗯..再近一点...我想...”
左手扣着那人的手,贴上了她的胳膊,右手一点点穿过她的发,去勾上她的颈..
随着理智的锁链愈发松动,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小腹和胸脯紧紧凑过去,恨不能将每一寸肌肤都压入那人的怀里。
融进去、融得更深些,不分彼此,合而为一
......合而为一。
她的念头一动,那裹着她身躯的碍事的衣服便片片剥落开来。
肌肤没了织物的阻碍,彻彻底底地暴露在空气中。
解放、自由、舒畅!
她忍不住长呵一口气,挺动腰肢,难耐地收紧了腿。
“请抱紧我吧...再多碰碰我...”
她一边磨人的轻语,一边忍不住去勾面前人的腰,以求能获得更多的触碰。
“算了,就这样吧,这样正好。”
女声叹了口气,伸手扣住她的侧腹,“你把屁股抬起来点儿,我进不去。”
然而身上的这小东西却不听话,一个劲儿地乱蹭,阿莱蒂亚刚想呵止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袍子和内里的衣裙竟也不翼而飞!
似乎是某种东西影响了她的认知,令她觉察得太晚了。
她把身上的小人儿扒下来些,与之对视。
然而目睹那双眼眸里闪动着的翠绿光晕的一瞬间,她的精神猛地开始恍惚。
“你做什么。”银发的龙人有些恼火,她是不是想错了,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居然试图用诅咒侵蚀她?
那双蓝眼睛微微弯起,从那眸子里漾出笑意。
她的笑像是苏萨尔的巨龙商店里卖的甜酒,无辜又醉人。
为什么不原谅她呢?她只是想让你更快乐、更享受,她有什么错呢?
加入这场盛宴吧,享受这取之不尽的欢愉...
不属于自己的想法钻入了大脑,那欲望根植在思维的土壤,迅速发芽壮大。
龙人产生了与面前这具诱人的胴体纵情**的念头,她感到口干舌燥,想从那可口的小嘴里攫取甘泉,那一定是甜美的,但并不能解渴,所以她要一直吻、一直吻,直到——
不,不行。别想。
理智的尖锋撕破粉红的泡泡,她自那带着毒的幻梦中跳回了现实。
怒火安静的开始燃烧,这一次,阿莱蒂亚的身躯因为不同的理由开始升温。
她怒视怀里的小姑娘:
“你以为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你又以为我是谁?”金发的丽人轻笑。
“我们做笔交易,令她诞下子嗣,你们的孩子会拥有萝丝的赐福,当然,也有你的。”
“你凭什么?”阿莱蒂亚的金瞳酝酿出杀意,她几乎想把这个该死的神刺穿,悬在她的枪上。
她要那神日日夜夜承受星焰的炙烤,直到宇宙寂灭。
“你凭什么用她的身体做交易?”她质问。
“我没得选。”那声音如千百道毒虫的嚅嗫,亦如无数蜘蛛在轻弹脚下的网,“陌生的神,你以为你有?”
“那就让我,再加上一枚砝码。”
言语间,女孩瞳中的光芒逐渐熄灭,直至消失。
祂似乎解除了那种附身,又或者是女孩摆脱了祂的控制。
最后一句话语姗姗来迟,于阿莱蒂亚的头脑中模糊地响起:
“我已拉动了引线,如果不在合适的时机...她身上的诅咒将彻底扩散,我想你应该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
“嗯..怎么了...”女孩轻轻的哼鸣令阿莱蒂亚从思绪中抽身,龙人垂下眸,望向还搂在自己身上的亚瑟拉。
小家伙此刻的样子很像是精灵族那边的小树袋熊,那些动物们的幼年个体会整天扒在父母的身上,毛嘟嘟的还挺可爱。
“你别乱动,把屁股抬起来点儿。”阿莱蒂亚拍拍她的臀,用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来的却是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我得把手伸进去给你画魔法阵。”
“?”亚瑟拉先是被这番话给震惊到,愣了一下,旋即理解后又羞恼不已,小爪子连连去捶她的肩膀,“蒂亚你耍什么流氓...!我、我们才刚认识几天呀!”
“说什么画魔法阵...鬼才信你!就算我不懂魔法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呐...”小亚瑟拉气不过,又捶了她几拳。
要知道圣职者可是对这方面很严格的!她才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要做那种事的话...至少也得等认识得久一点嘛...
“......”谁知道阿莱蒂亚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需要在里面画魔法阵。你低头看看,你肚子上是不是有一个咒纹。”
亚瑟拉闻言挪了挪身子,低头试图顺着两人之间的缝隙去看那所谓的咒纹,居然还真看见一道散发着粉紫色光晕的复杂图案。
“这、这是什么...?”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会是魔法吗?还是诅咒什么的...
身体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不明纹样,比起慌张害怕她倒是更觉得好奇。
还有,她们的衣服呢?怎么又这样不着寸缕地搂在一起?
“我想这应该也算是‘萝丝的礼物’吧...”银发的龙人叹了口气,天知道最近她叹了多少次气,和这姑娘扯上关系的事情没一件是简单的。
“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她给你的那个赐福吗。”
“实际上它似乎并不是封印或者消除了你原本就有的特殊体质...而是起了某种引导作用......”
“啊,你是说...”亚瑟拉恍然,那是根植于灵魂的一种诅咒,随着她真实的性别被萝丝揭露,那潜藏在遮蔽之中的也跟着显露了它的峥嵘。
那是一种自出生起就伴随她左右的恶毒诅咒——邪教徒称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之为『圣洁之子』,而大众与教团则视其为被诅咒的胎儿,『咒胎』。
实在是恰如其名的称呼,受诅者均为女性,且生殖能力异于常人:
她们不能怀上人类的孩子,却能轻易诞下魔物的子嗣,甚至传说她们能和天外的邪魔交媾,诞生出更为可怖的存在。
《法奥丝教典》就记载着有关最初的『咒胎』的故事,据说那位女性产下的邪魔之子甚至一度令大陆生灵涂炭...
那是异常惨烈的战争,人类的国度被摧毁一个又一个,文明险些断绝。
那传说被太阳神教所记录,带向各地,广为流传。
是以每一代的『咒胎』往往早早便夭折,不是被教团找到并秘密处死,就是被上报后予以公开行刑。
而今,竟有一例存活到了成年...
不过亚瑟拉身上的诅咒被人为、不,是被神改写了,不再随时散发出那种对魔物和邪魔具有异常吸引力的气息,所能诞下的魔物也有了限制。
但那个诅咒始终存在着,萝丝的赐福并没有令它消失,只是在它的基础上覆写了一段咒文,稍微改变了它的效果:为种族和母体施加限制,同时进一步强化子代。
一点小小的把戏,却酿造出最毒的果实,这就是神明的“小手段”。
就在先前,亚瑟拉被毒史莱姆袭击的时候,史莱姆的毒渗透进了她的身体,令她体内原本的诅咒苏醒了。
史莱姆的毒和普通的毒并不相同,那是魔法层面的毒素,是一种类似于概念的毒。
打个比方来说,在弦魔法领域,『火弦』同时具备着“毁灭、爆裂、熵”的概念,奏响它,便会产生某一种结果。
那么,如果存在『史莱姆』这种弦,它其中含有“毒”的概念,奏响这种弦,就同样会凭空产生毒的效果。
史莱姆的毒便是这种意义上的毒。
当然,它实际作用在人身上的效果可能是麻痹或者影响灵魂和肉体的联系,但那统统都对小亚瑟拉无效,毕竟她可是被神宠爱着的孩子。
只不过,那些流进她体内的灵性能量,激活了她身体内隐藏着的诅咒,唤起了她本源的某种...生殖欲。
听到这里,小亚瑟拉忍不住把头埋进了龙人小姐的脖颈,羞赧地发出瓮声瓮气的抗议:
“我才没有...”
“虽然是有点...痒痒的、热热的...”她的语调被拖长了,最后变成了一声轻吟。
鼻息间又隐隐嗅到一抹馨香。
亚瑟拉没想到星晨花的香气有一天会变得这么诱人,甚至让她有些迷失。
她的视线朦胧起来,头脑像是蒙上了一层旖旎的雾,连思维都变得迟缓、僵滞。
“......”
阿莱蒂亚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着,不成体统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尤其是一对丰满的胸脯一弹一弹的,像是雪白的大团子。
诱人,可口。
也许那家伙说得对,她的确没得选...
但至少,她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按着既定好的路线前进。
这孩子绝对不值得那个下场。没人能替她自己做出选择,那个神明不行,我也不行。
谁敢干涉她的决定,我就——
龙人攥紧了拳,眼眸中的情绪忽明忽灭,如星辰一般闪烁着,变幻莫测,却又恒久不灭。
......
这一觉睡得混混沌沌的,等女战士自安眠中悠悠醒转,只觉得后脑勺有点儿钝钝的疼。
她好像摔倒了,然後直接昏迷了一陣子,摔倒之前——
哦,想起来了!摔倒之前她看见亚瑟拉脸红红的,像是尿急的样子。
“厕所、厕所在...”她大吵着坐起身来,却只听见哔剥的篝火声,四下一望,才捕捉到了银发龙人的身影。
对方正一脸看呆瓜的表情看着她,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姑娘。
“嘘。”她单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怀里的女孩似乎因为艾杜雅方才的叫嚷而皱起眉毛,却很快吧唧着嘴,又陷入了平和的状态。
“她太累了。”清冷的声音在暖洋洋的火焰中分外清晰,四周都是静谧的,几乎都能听见平缓的呼吸声。
艾杜雅识趣地闭上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总感觉,她们相处的气氛...是不是变了?
不过现在纠结这个问题也没用,还是之后再问发生了什么吧。
正当她准备站起身来,四处晃晃活动下身体的时候,阿莱蒂亚忽然伸出了空着的手。
金色的光带在眼前流转,飞快地在空气中写下一行字符。
【你会做饭吗?把昨天剩下的饭菜热一热就行。】
艾杜雅花了一秒钟时间用来惊讶,又花了两秒钟时间琢磨这到底是哪个领域的魔法,用到的弦会是哪一种。
最终,她在第四秒的时候摇了摇头,摊开手用苦瓜一样的表情打着手语。
她的意思是,如果让她来,可能会引发一些诸如爆炸、食物中毒之类的事故。
她闭眼吐舌抹脖子的一系列动作属实逗笑了阿莱蒂亚,即便这位龙人小姐已经很努力遏制了,可那颤抖的身躯还是令怀里的女孩可爱地皱起了鼻子。
阿莱蒂亚知道,她要醒了。
果然,那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湖蓝色的宝石自遮盖中悄然浮现,开始荡漾起神采。
这个阶段是最诱人的,女孩的眼眸还未彻底亮起,仍旧灰蒙蒙地笼着层薄雾。
像是将哭未哭,却没有那种令人心碎的悲伤,有的只是些许的茫然和...
即兴的赞美诗只能到此为止了,那蓝宝石的主人已然苏醒,她近乎是从龙人小姐的怀里弹起来的,像是受惊的兔子,倏地跑开,又拿那红红的眼睛盯过来。
一种无声的质问。
“只是抱着你歇了一会儿,不行吗。”
银发龙人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却隐隐透出一抹哀伤:“我还以为你会纵容我这小小的冒犯呢。”
亚瑟拉最受不了这种了,她又紧张地挪了回来,屁股压上铺好的软垫,小心地坐在蒂亚旁边,语气颇有些关切和歉意的味道:
“没..不是不行,我只是...”
她嘴太笨了,实在说不明白,索性直接开摆。
“蒂亚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的!”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连阿莱蒂亚本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开始尽可能以人类的思维方式来复盘——
——她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旁边的艾杜雅闻言也是一呆,手里摆弄着的剑差点摔到地上。
至于亚瑟拉自己...她早就捂着脸化身小土豆了,恨不得把自己种回地里重新长。
怎么能这样说呀,多让人误会...
可——先前的记忆翻涌上来,潮水般漫上脚尖,提醒了她那是怎样一场...鱼水之欢。
可她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好像也不算误会...
不对不对,那都是情非得已,蒂亚都还没点头呢!她只是、只是...
“想什么呢,小傻瓜。”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一触即退,却仍旧残留了些许幻觉般的余温。
金发的小牧师扬起脸,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金瞳,里面倒映出自己呆呆的表情。
“我已经饿坏了,能不能给我弄点东西吃?”
“啊!那当然、当然没问题!”下意识地一口应下,随后才意识到龙人的语气有点熟悉,像是话本子里丈夫对妻子...
小家伙的耳根子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她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这才发觉自己穿着的并不是那件萝丝的教袍,而是略显朴实的乡村打扮:
白色的束腰衣加深色外搭,这衬得她不像是圣女或者神职人员了,更像是农庄的小女儿,又或者一个小小的厨子。
但其实在别人眼中,那些白色的衣料反而让她整个人多了一种简单明快的美感,显得纯洁又可爱。
尤其是一活动起来,她的金发便在火光中更明艳了,浪花一样翻涌着,美到旁边的艾杜雅都有点失神——
等等,那发丝怎么有点...
“小亚瑟拉,你的头发怎么了?”
小家伙正往架好的铁锅里丢昨天吃剩的肉排,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女战士。
“怎么了吗?”
“呃...没什么,就是它们看上去,有点儿绿...”艾杜雅比划着,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
亚瑟拉只能抓过来一小把,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锅里正滋滋冒响,冷掉的肉排又重新被加温,蒸腾出惹人垂涎的油脂香气。
借着跃动的火光,她依稀能辨认出发色的变化——自那发尾处,蔓延起了一点点绿色,神秘、不详。
但灵感却无形地揭露着:那是种很熟悉的气息。
“我想,这大概又是祂的礼物吧...”亚瑟拉苦笑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过头问向队伍中的女战士,“艾杜雅小姐,你能接受肉和蔬菜汤混在一起吗?我想把它们炖一下,这样我们方便沾着面包吃。”
虽然看起来她是个法兰人,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毕竟她们昨天就只点了这么一块纯肉食,要是炖了以后艾杜雅不肯吃...
她记得昨天那位女战士面前就只摆了肉排和烈焰薄饼,总不能让她干啃那些硬邦邦的东西吧...
就着腌牛肉?反正她自己是受不了。
“emm...我想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混在一起了。”艾杜雅的表情有些纠结,显然她并不钟爱那种杂烩美味。
不爱炖菜和汤的法兰人,小亚瑟拉偷偷在心里打了个标签,暗中记下这位新朋友的口味。
“其实不用琢磨来琢磨去的。”银发的龙人这时插了一嘴道,“我刚好也想吃点带肉的炖菜了,我带了很多肉,都可以用。”
果然龙人都离不开肉,就连蒂亚...这样神秘又厉害的人也是。
这样想着,她动作利落地将锅里的肉排翻了个面——
她特意等到稍微焦一点才出锅,因为她上次敏锐地注意到,那一大块肉排上烤的比较嫩的部位都被艾杜雅小姐避开了。
真挑食啊,艾杜雅小姐。
她一边在心里偷偷说着坏话,一边贴心地为这块肉排补了些秘制调味粉。
迷迭香、黑胡椒、燃心果。
这会让它变得有点辣辣的,相信那个火一样的女战士肯定喜欢。
接着,她该开始准备其他的菜肴了。
“啊,艾杜雅小姐,你先吃吧,我想等炖菜做好,你的肉排恐怕都冷掉了。”她说着,将那盘煎好的肉排递出,等待艾杜雅接过它。
那微焦的肉排表面透出诱人的油光,正蒸腾出蓬勃的热气,凑近些还能隐隐嗅到香料的味道,艾杜雅仿佛听见食物说话了。
“快来吃掉我吧!”它们正这么嚷嚷着。
她连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赶忙接过那盘肉,可刚要吃却发现——她还没有餐具呢!
噢,这太令人懊恼了,幸亏好心的阿莱蒂亚小姐还肯为她挥一挥魔杖。
于是自她面前的地面里猛地开了道口子,从里头钻出来张桌子,先是桌面后是腿。
跟着又飞出来几套刀叉,它们摇晃着上了桌,最后板板正正地把自己摆好。
一条围巾主动飘过来,缠上了她,像是拥抱那样,两条系带在她身后打了一个不那么紧的结,而后拽了拽她,示意属于她的晚宴可以率先开始了。
她于是在这些餐具的簇拥下,愣愣地切了一小块肉排,放进嘴里。
嚼碎的一瞬间眼睛顿时瞪大了些: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仍是意料之外的美味。
首先是肉排本身的多汁口感,小牧师的手艺很不错,火候把控的极好,外表微焦的同时又锁住了里面的水分,让肉质不至于发柴难吃,这是其一的美味。
然而更胜一筹的还是那与昨日截然不同的调味——
要知道,法涅斯这边的烤肉,基本上采用的都是传统炮制法,只是简单的撒上一些盐而已,还要沾着蜂蜜跟饼一起吃才算得上好吃。
虽然偶尔也能尝到蘸着酱汁的派系,但艾杜雅她不喜欢酱汁啊!
而亚瑟拉刚刚放上去的,那些粉末状的调味品,就恰巧抓住了她的心,够味道还不会有酱汁的粘稠感...
更妙的是那刺激得舌头有些火辣的辛香味!就像是热腾腾的炉边常年打铁的女铁匠,哦,谁会不想和她掰一掰手腕儿呢?
来比一比,是姑娘更辣,还是她更抗造!
一种斗争心驱使着她,哪怕嘴里火辣辣的,还是忍不住又插了一块肉到丢嘴里。
“厨圣!你就是厨圣!”顾不上礼仪,女战士拍桌起身,大声地宣言。
她的声音之大,甚至都在廊道里产生了回音,四面都能听见“厨圣、厨圣”之类的发音。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说法,但大抵是夸她做菜好吃吧...看着女战士激动的模样,亚瑟拉笑了下,却又很快转过头,垂眸望向篝火。
热浪正随着橘黄色的火焰,一波一波地翻涌着。
看着锅里冒泡的炖菜,小姑娘有些失神。
回忆的水汽从那些气泡里逸散出来,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晕染了她的头脑。
暖洋洋的火烤在身上,伴随着那氤氲水汽,就让人倦怠地想起从前。
记得还在救济院的日子里,那些兄弟姐妹们也都吵着要她来掌勺。
那时候的她甚至都还不叫这个名字,小小的少年连锅都抬不起来,没大人帮忙就只能围着那方矮灶团团转。
现在这对她而言并不算难事了,可那些吵闹的家人们却再也不会抢着吃她做的饭了。
小米、瑞斯、薇娅...她在心头数过每一个名字,每数一个,心就痛一次。
你们大家,现在还好吗?
锅里的香气悄然间透出些许苦涩,令她打了个激灵,自幽微中短暂地抽离,这才惊觉眼眶已经湿了一片。
她支着耳朵听了一下,那边两位年长的姐姐似乎还在打闹,没工夫注意这边。
于是趁机偷偷地抹掉了那些泪水。
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她在锅里添上水,搅合搅合,继续守望着这锅汤。
生活就像料理,反正她只要把眼下这一锅熬好了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