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的住处藏在便利店两个街区外的老式居民楼里。斑驳的墙面上还贴着三年前的通告,楼道里弥漫着饭菜与潮湿混合的气味。据她说,这是苏芮某个出国朋友留下的房子,如今被改造成员工宿舍——虽然那位酒吧女老板更常睡在吧台后的休息室。
"张爷爷好呀!"林小夏冲着门卫室挥手。正在听收音机的老大爷眯起眼睛,目光掠过她肩膀落到路奇身上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感受到张大爷的视线,路奇僵硬的也招了招手,卫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胸前敏感的肌肤,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生锈的单元门发出刺耳的呻吟。一只三花猫从配电箱阴影处踱出,在经过路奇身边的时候,路奇感觉到自己的尾巴也在揣摩着布料,似乎是在搁着裤子观察着这只猫咪。
"喵呜..."三花猫突然炸毛后退,金绿异色瞳死死盯着路奇大腿位置那里正缠绕着一条尾巴。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动物的直觉总归是更加敏锐一些。
"煤球今天怎么..."林小夏弯腰试图挠挠三花的下巴,三花却一溜烟钻进楼道阴影,"它平时最爱碰瓷新人的。"她推开嘎吱作响的防盗门,陈年合页的尖叫在楼梯井里撞出连绵回声。
林小夏撑着门,转头示意路奇进去。
走进单元门后,沉重的门重重的关闭,砸的整个楼道内都响彻着回音,林小夏带着路奇来到四楼。
掏出钥匙打开门,林小夏换上拖鞋,从鞋柜中拿出另一双未开封的递给路奇,上面印着一只抱着草莓的兔子。转头向着屋内走去。
接过拖鞋,路奇将之前带来的拖鞋整齐的摆放在门口,走进屋内柠檬香精的味道扑面而来。三十平米的小客厅里,懒人沙发凹陷处还留着林小夏上次瘫坐的轮廓,路奇的目光扫过玻璃茶几上干枯的满天星,看见林小夏走进了旁边的房间,打开灯。是一个卫生间。
"要洗澡的话,浴室热水左拧45度刚好。"
没有等路奇有什么反应,关上门,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口说:”这是店长之前住的房间,不过她现在在酒吧那边休息为主。”打开对面的房门,林小夏走了进去说”这里是我住的房间,你可以先住着之后看店长怎么安排。我先去收一下衣服,待会放浴室门口你凑合穿。”
路奇呆立在客厅,看着林小夏走近房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听从她的话打算先去洗个澡。
将员工制服脱下来叠好放在懒人沙发上,路奇穿着之前尾巴偷来的卫衣以及员工裤走到了浴室中。
左拧45度。
花洒喷出的第一波冷水让她打了个激灵,将花洒挂起,路奇将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水热得很快,镜面迅速蒙上雾气,但依然足够映出那具陌生的躯体:过于柔和的腰线,锁骨处像被谁精心捏出的浅窝,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与曾经完全不同的陌生组织。
“早知道,就该在无限世界中的时候放纵自己欲望,至少先脱个处,结果现在变成这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路奇脸上一红,用手握住了胸口的起伏。
“女孩子的身体...”轻轻地捏了捏,然后指尖扫过那顶端的小樱桃,一股很微妙瘙痒从顶端传来,接着就是酥麻从后腰的位置扫过她的脊椎。
路奇不由地轻喘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喷蓬下方,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是再往下她就不敢去尝试了,哪怕现在是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有点太过分了。
睁开眼,热水顺着脖颈流下,往下看去,一条漆黑的尾巴脱离了裤子的束缚缠绕在腰上正雀跃的来回勾动尾巴尖。
路奇很好奇这个尾巴是个什么情况,伸出手抓住正在扭动的尾巴,看着这并不受自己控制的尾巴,感受着直接传入大脑的触感,指尖稍微有些颤抖,继续顺着尾巴不断地摸索,来到了尾巴根部。
之前用力捏尾巴带来的感觉依然让自己心有余悸,这次只是绕着根部试探的触碰。出乎意料的是这条尾巴像是直接接在尾椎根部一样,没有摸到骨骼延伸出来的连接处,周遭的皮肤光滑无比,没有任何遭到寄生的痕迹。
路奇思考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虽然现在变成了一个妹子,但是妹子也不该长出一条尾巴。自己在无限世界中又没遇到触手怪基因这种东西。
如果是之前那团黑雾导致自己长了个尾巴,那为什么不能操纵。
想到之前升维时遇到的那团黑雾,路奇又沉默了,为什么一从无限世界出来就遇到这种事情。变成妹子不说,力量也被压制了。
等等,无限世界的超凡力量被压制了,那这条尾巴是什么东西?明显也不像是现实世界会有的。
试探性的,路奇用意识触碰了一下这条仍然在手中不断扭动的尾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什么回应都没有,哪怕是之前触碰哲人石,也会出现一些幻觉啥的。这条尾巴就像是一个黑洞,没有任何反馈从意识中传来,从外部看去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在自顾自的挣扎,试图从手中挣脱。
门外传来塑料袋的窸窣声。"内裤是新的,我先去睡觉了待会你要睡觉的话不用管我。"
林小夏的声音打断了路奇的思考,放下手中的尾巴,路奇回应着说。
“好的,谢谢林姐姐。”
浴室内,水流声不断地响起,路奇挤出一泵洗发露,刚把泡沫抹到发梢就陷入了苦战——这些该死的长发简直像是被胶水浸泡过的渔网,每次揉搓都会缠住指关节。当她试图甩开挡住视线的湿发时,发梢又狠狠抽在脸上,留下一道微红的印子。
清洗完毕后,路奇将门口的衣物拿进了浴室,一件纯白的短袖和一条未拆封的女式内裤。
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她僵硬的剪影。她捏着那片轻薄的布料,将它从包装袋中拉出,在潮湿的空气里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当指尖勾住蕾丝边缘时,某种类似拆解炸弹的荒诞感油然而生。
“这玩意儿……真的有必要吗?”她叹了口气,闭着眼将腿穿过内裤,然后向上拉起。直到松紧带触碰到尾巴根部,路奇才猛地想起这条不属于人类的器官。她别扭地扯了扯后腰位置,试图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可每一次细微的摩擦都让她的神经末梢如触电般战栗。
穿上T恤和外裤,刚洗过澡的皮肤比之前更加敏感。胸前的两点在布料摩擦下微微发硬,每一次动作都带来异样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绷紧肩膀。
平复了一下心情,路奇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懒人沙发上除了自己叠好的制服,另一套也随意地搭在那里,轻微的鼾声透过未关紧的门缝传来。
将制服叠好,和自己的放在一起,路奇整个人瘫进沙发里。她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湿发,炼金术的微光在发丝间流转,缓缓蒸干水分。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路奇看了看时间——刚过9点。她合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等林小夏醒来再做打算。
……
……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正当路奇还在思考之后该怎么执行自己的退休计划时,一股熟悉的波动如涟漪般扫过她的身体。
和主神将她送回现实世界时的感觉很像,却又微妙地不同。
路奇猛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股波动裹挟着空间的扭曲席卷而来。刹那间,视野里的世界开始溶解、重组,柠檬香精的气息被某种浑浊的、带着煤炭燃烧味的空气取代,窗外的阳光被漆黑的云层遮蔽,而她身下的懒人沙发也在扭曲中变形,最终化作一张雕花繁复的高背扶手椅。
“草!”路奇一个激灵站起身,几步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涌入的空气浑浊而沉重,夹杂着煤炭燃烧的硫磺味、泰晤士河特有的潮湿腥气,以及远处工厂排放的金属锈蚀气息,冷风卷着细碎的煤灰扑在脸上。
远处,一座巨大的钟楼矗立在灰暗的天际线上——大本钟。它的青铜指针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钟面被煤烟熏得发黑,却依然能看清时间指向下午三点整。随着沉重的机械运转声,钟声轰然响起,音波震颤着整片街区,连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震动。
“这鬼地方……”路奇低声咒骂,手指不自觉地扣紧窗框。木质的窗台上积了一层煤灰,指尖蹭过时留下清晰的痕迹。
她回头望向房间,这是一间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书房,深褐色的胡桃木书架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每一层都整齐地排列着烫金书脊的典籍。壁炉中的火焰静静燃烧,偶尔迸出几点火星,映照在墙面的油画上——画中的女子和自己很像,只是穿着礼服的样子更加端庄典雅。
她刚刚坐过的椅子,扶手处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坐垫则是深红色的天鹅绒,触感柔软得近乎奢侈。书桌上摆着一盏黄铜台灯,玻璃灯罩内跳动着煤气火焰的幽蓝光芒,旁边是一叠泛黄的信笺和一支羽毛笔,
壁炉的火光在书架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而她的影子被拉长,斜斜地映在墙壁上,看着面前这与之前格格不入的场景,以及那熟悉的波动,路奇忍不住骂了一声。
“我他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