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金叔叔怎么不在门口?”
白莜莜拉着少女,迫不及待想分享好消息,只是二人来到门口发现:“金叔叔”已经不见。
“应该是在院中休息吧。”
“嗯,我们进去找找。”
少女猜测,萝莉跟着附和,二人手拉手入院寻找。没走几步,少女隐藏起来的兽耳微动,听见西房有奇怪的声音,
“这边!”
“等等,公子!此为巧言鸟,只需一丝灵气入体,便可替人代言!”
靠近发现,房间内蓝玲珑好像和谁在谈事情,她一把拉住萝莉,示意不要打扰。
“哦!”白莜莜似懂非懂,二人在走到长椅坐下,默默等待,只听一个贱贱的鸟语声:
“吾有一友,名为金砚,他出生显赫...”
蓝玲珑房间之内,金公子与她躺于硕大圆床,一个赤裸上身,一个胸口微张,女人依偎在他怀中。
像是个乖巧的小情人,静静的倾听鸭鸭讲述,时不时撇一眼稍微变大的头,眼睛转悠。
鸭鸭接过蓝玲珑从胸口掏出的机关小团雀,本是木球,注入一丝灵气后,即刻变形,在床内盘旋。
蓝玲珑眼中似有回忆,那时候自己还不能口吐人语,全靠这只小鸟行走天下。
鸭鸭尝试意念一动,小鸟开口,声音尖尖的,语调抑扬顿挫,有一股淡淡的贱气 ,和说书人的口吻。
“当真神奇!”感叹一番,借小鸟之口,“金公子”开始讲述起曾经不存在的故事。
“吾有一友,名为金砚,他出身显赫,本是皇城首屈一指的富商金家独苗。”
“一出生便是含着金汤匙落地,绫罗绸缎裹身,仆从如天上百云伺候着。可惜福薄,十岁那年,爹娘染了时疫,双双撒手人寰,留下泼天的家业和懵懂的他......”
讲到此,鸭鸭顿了顿,做出回忆状。怀中蓝玲珑与门外二人同时震惊,
“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是他自己吧?”x3
很快,鸭鸭继续讲述。
“好在,幸亏老管家和几位忠心掌柜撑着,金家产业未倒,虽有些许倒退,但银子依旧进账如流水。”
“可这金山银山,堆不出半分亲情温暖。金砚在算盘珠子和银锭的叮当声里长大,人情世故懂是懂,却像隔着一层厚琉璃,冰凉、模糊。”
“他成了皇城有名的‘富贵闲人’,书不爱读,生意懒得理,独爱郊外碧潭垂钓,一坐便是一整天,仿佛那悠悠潭水能洗净满身铜臭,填满心底那片空旷寂寥。”
三女闻言,露出同情的表情,心中暗自感叹,他,一定很寂寞吧?!作为人,从小就没有亲人,要知道人类的父母可是伴随一生的。
她们尝试理解着故事中人的悲寂,若有所思。鸭鸭发现,这小鸟讲故事堪称一流。继续道:
“谁曾想,这钓鱼的僻静地,竟成了他霉运滔天的开端!”
“!”重点要来了吗?x3
“那日天光正好,金砚盯着鱼漂出神。忽听岸边一声惊呼,紧接着“扑通”落水声!”
“循声望去,一个粗布麻衣的纤弱女子正在水中挣扎,岸边散落着几件待洗的旧衣。金砚水性尚可,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把那湿漉漉的女子捞了上来。”
“女子名唤柳如絮,自称是附近村里的孤女,寄人篱下,靠浆洗缝补过活。她冻得瑟瑟发抖,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却掩不住那份清水出芙蓉的清丽。”
听见鸭鸭夸赞,三女各怀心思,萝莉好奇,少女异动,女人不屑。
“金砚看她可怜,又同是父母双亡之人,心生恻隐,让随从取了干净衣物热汤。”
“柳如絮怯生生道谢,收拾湿衣就要走,毫无攀附之意。这份疏离,反倒勾起了金砚久违的兴趣。”
“他主动攀谈,柳如絮起初拘谨,聊起乡野趣事、生活艰辛,倒也渐渐放开。”
“她言语朴实,眼神清澈,偶尔流露的坚韧和无奈,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金砚心底那片荒芜之地。”
门外二人听的入神,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只有怀中的蓝玲珑,脸上满是不屑,莫名的胜负欲被激起。
“切,我看此女就是个狐狸精,表面清高,定有所图!”
鸭鸭见她突然抱紧自己,得意一笑。并不知道她在鄙视故事中女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碧池绿茶...
故意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做疼爱状,继续讲述:
“自此,金砚跑碧波潭跑得更勤了。柳如絮也常去洗衣。两人“偶遇”、闲谈。”
“柳如絮从不打听金家富贵,反劝他“莫虚度光阴”,言语间带着金砚从未品尝过的、带着烟火气的关怀。”
“金砚觉得,她像冬日里一束微弱的暖阳,照进了他冰冷孤寂的金玉牢笼。她不在意他“无所事事”,只在意他“是否欢喜”。这份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的关注,让金砚彻底沉沦。”
“相识不过三月,金砚便力排众议,执意迎娶柳如絮。老管家苦劝门不当户不对,恐生祸端。”
金砚哪里听得进?他只觉得找到了灵魂的港湾。柳如絮更是做足了姿态,“惶恐不安”地推拒:
“奴家蒲柳之姿,出身卑贱,怎配得上公子?”这话像刀子,更扎得金砚心疼,发誓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
那一夜,婚礼轰动京城。金砚大手一挥,将名下最赚钱的铺子、风景绝佳的城郊别院,都作为聘礼和婚后居所,白纸黑字写上了柳如絮的名字,美其名曰“安身立命的保障”。
“柳如絮依偎在他怀中,泪眼婆娑,誓言“白首不相离”。
新婚燕尔,甜蜜似毒药。柳如絮展现出惊人的“贤惠”与“才干”。
她“心疼”金砚不懂经营,主动提出帮他“打理”产业,以免被下人欺瞒。金砚乐得甩开俗务,大手一挥,将大部分田产、商铺的契书尽数交给柳如絮“保管”,只留祖宅和些许现银。
“柳如絮“打理”得井井有条,账目清晰,“盈利”竟还略增。金砚深觉捡到了宝,对她更是毫无防备。”
“后来呢?”x3
三女同时好奇,鸭鸭也不墨迹,一口气讲完。
“可......好景难长。仅仅半年后,一场金砚做梦也想不到的“塌天大祸”兜头砸下!”
“!”
“公子莫要卖关子!”蓝玲珑说出了萝莉与少女的心声,鸭鸭汗颜,这代言鸟语调拉得老长,我想高潮前的断章。
“某夜,金砚与旧友小酌,微醺归家。刚踏入卧房,就见柳如絮衣衫不整,鬓发散乱,脸上泪痕交错,赫然还有几道新鲜抓痕!”
她惊恐地看着金砚,如同见了恶鬼。金砚不明所以,刚上前一步,柳如絮便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别过来!夫君…你…你为何要如此糟践我!”
“金砚如遭雷击,酒意瞬间吓醒大半。未及反应,房门被撞开!”
“几个柳如絮“新招”的彪形护院冲入,后面紧跟着被“请”来的、睡眼惺忪的老大夫,以及一位以铁面著称的京城捕快!”
柳如絮扑倒在捕快脚下,声泪俱下,控诉金砚:“酒后乱性,强行施暴,稍有不从,便遭毒打凌辱”!
金砚目瞪口呆:“胡言!你我本是夫妻!我今夜何曾碰你!”
柳如絮指着身上“伤痕”和凌乱床铺为“证”。老大夫“查验”后,“证实”确有“新鲜暴力痕迹”。
捕快看着“柔弱无助”的妇人,再看看“满身酒气”、“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金砚,心中已定下基调。
更何况,柳如絮早已用金家的银子铺好了路。“皇商巨富金砚婚内强辱发妻”的丑闻,瞬间引爆皇城。
柳如絮的“悲惨”博得满城同情。她请来的讼师舌灿莲花,搬出“夫义妇顺”、“七出之条”,
虽无“婚内**”之名,但“殴妻”、“不义”的罪名足以致命,最关键的是,她亮出了金砚亲手签字画押的财产转移契书!铁证如山!
公堂之上,金砚百口莫辩。他这才惊觉,那些“保管”的契书,早已在柳如絮的运作下变成了彻底的赠与!
所谓“盈利”,不过是她左手倒右手的把戏!那晚的“现场”?
彻头彻尾的自导自演!“伤痕”是旧伤或自残,“抓痕”是她自己挠的!大夫、捕快,皆被重金收买!
判决冰冷刺骨:金砚“殴妻”、“不义”罪名成立在汹涌舆论下,“施暴”被坐实,判“义绝”。
柳如絮作为“受害者”及财产合法持有人,不仅无需返还分文,金砚还需“赔偿”其“身心创伤”。
最终,金砚被彻底“净身出户”,除了一身旧衣,连祖宅都被判给柳如絮“充作补偿”。他从云端跌落,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这一次,鸭鸭一口气讲完,代言鸟讲至高潮处,机关关节之间冒出火星,差点殒命。
“!”三女震惊,瞬间瞳孔地震。
白莜莜小脸肉眼可见的鼓起,气的很想骂脏话,奈何词汇量实在不足,双拳紧紧攥着,怒火中烧,
那么好的金叔叔,怎么会如此倒霉遇上这种女人!?
金狼少女眼中更是露出一丝杀气,她生平最恨小人,一路走来堂堂正正。
此番厚颜无耻之徒,最好不要被自己撞见,否则她定会像教育手下那般,给他丢到河里喂鳄鱼!
倒是蓝玲珑,表面上心疼的抱着金公子,口中怒骂:“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
心中暗自佩服,本以为她只是想嫁入豪门。却不想手段如此高超,不仅嫁入豪门,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反客为主......
“果然作为人类,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蓝玲珑泪眼婆娑,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骂他蠢的同时,又心生异样。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阅人无数的她,这一次也拿不准了。从代言鸟反馈的信息来看,至少能确定一件事,
这些都是他亲眼见过的,否则不可能讲的如此详细,连情绪都反映给了代言鸟。
鸭鸭故意沉默,像是在回味过往的伤痛,实际上,这些都是前世亲眼见过的新闻,他没骗人,网友也是友。
“公子...”见鸭鸭沉默,蓝玲珑心疼的抚摸他的胸肌。欲言又止,正组织语言之时,又听闻:
“然而,金砚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