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着看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周明揉了揉眼睛。
“你是……”
白痴，我在干什么？看到镜子中的人和周明动作一模一样，他才自嘲地打开水龙头舀水拍了拍脸颊。
镜子中的人不就是我吗？归根结底，镜子里也不可能出现其他人。
周明无奈地笑着，镜子中陌生又无比熟悉的男人也一样笑着，笑得有些渗人。
是双生面具的负面效果吗？周明抓住手机，手机中的尼克尔青铜右眼快速发烫，眼前镜子中的男人面目发生了些许扭曲。
改变很少，但这些细微的改变终于让周明感觉镜子中的人逐渐恢复到他认得出来的样貌。
“是的，这才是我。”周明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入洗手间，简单冲了个澡。
不知为何，在从记忆窥视中脱出后，他居然满身大汗，甚至觉得自己的异能都有些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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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格兰特这几天很忙，在从蛇那里得知杰西卡还有可能活着之后，他立即发动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权力。
可惜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国家，他只能发动大约十万人在这个国家中寻找蛛丝马迹。
即使是海底捞针他也不想放弃。
此刻他正乘坐在自己的专机上，C城几乎已经被他翻了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谓，于是他打算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碰碰运气。
他喝了一口红酒，只觉得这曾经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此刻却寡淡无谓如白水，敲了敲桌子，专属仆从很快卑微地跑过来。
“换了吧，把去年我从国外带来的烈酒开了。”仆从应和一声，赶紧跑到机舱吧台中。
这艘专机几乎拥有一件顶尖豪宅能拥有的一切设施，厨房、酒吧、简单的桌球厅，游戏室，自然也有男女欢快的地方。
里斯甚至曾经想过在机舱内加上一个游泳池，但最后考虑到成本还是放弃了。
“杰西卡。”里斯打开手机，凝重的视线罕见地流淌些许温柔，里面有他和杰西卡的合照，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尤其是杰西卡，那么小小的一只，抱着他的腿甜甜地叫哥哥……
航空管制大约还要等待十分钟才有空闲跑道，这段时间很快，几乎只要眨眼之间就能过去。
却在这时，里斯的手机突然响起，能知道他手机号的人除了各个政界精锐，此外就是他的家人。
只是在里斯看向手机时，来电显示处却显示了一个他未曾想过的人名。
“周明？”
眼中的鄙夷与不屑一闪而过，前段时间里斯给他打过无数电话，这家伙从未接，这个低等贱民这时候打过来？
叹了一口气，里斯还是强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不耐地接起电话。
“喂？我的时间很有限，在十个字内说完……”
电话那头的周明完全无视里斯的限制，说道：“杰西卡有养过猫吗？或者，你收拾她遗物的时候，有找到一束扎起诡异的头发吗？”
“猫？”里斯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听杰西卡的管家说过，她在某一段时间之前确实有养过猫，只是那只黑猫在不久前与杰西卡一起在蔓延整个校园的异常事件中消失。
至少在普通人眼中，前段时间的那场恐怖屠杀，只是在学校中爆发。
里斯沉吟片刻道：“是，不过那只猫已经消失很久。”
“至于头发……”
里斯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我不清楚，好像有仆人说过，那只黑猫经常叼着一束类似于杰西卡头发的东西玩耍，后来和猫一起消失。至少在我到来之后没有找到，也有可能被收拾房间的仆人扔了。”
“当然，也可能是那只猫带着他的玩具跑了。”
“一束头发？一只猫？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件事？”里斯嘲笑道，“那我就挂了，以后不准再打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周明顿了顿，除了窥探记忆以外，推测也是重要的一环。
在和杰西卡消失的同一天，费利克斯与那束能穿越至鬼界的头发同时消失。
“我大概，能让杰西卡回来了。”
他不知道里斯有没有挂断电话，毕竟剩下的事无所谓，在获取了这个情报之后，无论他是否配合都无所谓。
…………
……
沉默，里斯沉默了许久，直到仆从过来提醒他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起飞，他才缓过神来！
“停！快停下！”飞机已经开始在跑道滑行，里斯直接站起身朝机长室内大吼。
速度还没有达到V1，速度逐渐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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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现在很迷惘，连手上的香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着眼前两只死鱼眼的年轻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嗽了老半天。
“不是，周明？你在逗你夜叔玩呢？”
今早上周明一大早就来了，夜枭本以为是这小子已经想到了自己要问周正的第三个问题。
却没想到这小子又给他送来一个‘惊喜’！
“不，我是很尊重夜叔的，不会开这种玩笑。”周明的两只死鱼眼里充满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特喵这还不是在逗我？！
夜枭脸色一整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周明，你小学的时候要我问爱因斯坦问题我也不说了，后来要我问福尔摩斯这种虚拟人物问题也只当你调皮。”
“可是现在！”
“你居然要我用宝贵的资源和异能去问一只猫！！！”
周明拍拍胸脯：“放心吧夜叔，我认识猫语专家！”
就算费利克斯的召唤体无法像他的本体一般使用人语对话，用阡陌翻译一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认识个瓜皮！”要不是上次周正被这小子猜对了，夜枭真想要给这小子一巴掌看看他脑袋的构造。
“拜托，夜叔，这件事关乎到我的某个队员，很重要。”
最终，看着周明的眼神，夜枭还是缓缓放下人生修正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也就是你小子，换别人我直接把他轰出去不可。”
话罢，夜枭带着周明缓缓走进屋内，片刻后，异能升腾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