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啊啊啊好累啊,宴会什么的最烦了。”诺曼倒在床上,像小孩一样锤着柔软的床,站在门口的女仆很为难的靠近他“诺曼少爷,您可是宴会的主角,要是老爷发现您不在大厅……”
“那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吉尔还在大厅里。简,我渴了!”
“啊?马上为您准备水,少爷。”
“我想要酒!”
“……是,少爷。”女仆放下手中的水壶,端着杯子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会来,将装满红酒的杯子递给诺曼“少爷。”
“啊,谢了。”诺曼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把杯子放到架子上。
“少爷您喝多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喝的还没有吉尔喝的一半多呢,他还没倒我怎么会醉……”
“少爷小心!”
“简……地板怎么在转……”
“少爷您喝醉了,今天就先休息……诶,银之君?”
一位穿着白色丝绸礼服的女孩挤开女仆,诺曼再度爬起来,伸手扶住银之君伸出的手。“地毯换了?”
“是的,少爷。来自安德特家的贺礼,刚好就用上了。少爷您还满意吗?”
“贺礼?对了,贺礼……”诺曼突然直起身子“安武德叔叔呢,说起来刚刚在大厅好像就没有见到他。”
“诶?安武德大人吗……我记得刚刚还看到他仆人在这边来着。少爷,要我去找找看吗?”
“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支开了女仆后,诺曼被银之君搀扶着从楼梯走下客厅。他看了一眼左边的大厅,又看了一眼右边的厨房,摇了摇头,顶着寒风直线向前。站在门口,他有点惊奇的看着天空中飘着的银白色“啊,下雪了。”
回应他的只有凌冽的寒风和身边银发女孩的点头,诺曼打了个寒颤。回去吧?他心想着,但是目光不自觉的被远处花园停靠的画着各色家徽的马车中一辆印有黑色十字的所吸引。
安武德……
“少爷?少爷,这里冷……”
“简?。”
“您是要出去吗?稍等一下少爷,我去取伞……”
身边的银之君瞬间抽出了一把银色的伞,但是被诺曼抬手压了下去。银之君歪头仰视着诺曼。
“不过是几步路的问题。”说得那样神秘兮兮的好东西,会是什么呢?诺曼只穿着衬衫就顶着风雪走过去,银之君和简见状只好慌忙跟上,两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脚印。
和沉默寡言的银之君不同,暗红色头发的女仆简要吵闹的多“少爷,这几辆都不看的吗?”
“看了也没什么意思吧?我又不感兴趣,肯定是面啊腊肠什么的。啊,找到了。”
“少爷您找到了什么?额……军队马车?怎么混在这里了?”
“不是军队的马车,是安武德叔叔送的。”
“诶诶诶!那位将军?那位将军的话……诶嘿嘿……”
诺曼若有所思的盯着突然陷入妄想中的简,还十分正式的一只手拖住下巴“哦~原来如此啊,简你喜欢……”
“啊啊啊啊少爷别乱说!我我我我我我才没有……银之君你也别笑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所以说小声点!嘘!”诺曼紧张得食指贴着嘴唇“别大声嚷嚷了!”
“呜……”女仆似乎冷静下来了,脸颊通红,额头冒着蒸汽。
“不过安武德叔叔会给我什么啊?枪?火药?不可能吧,那可是违禁品。去年我要的时候都没给我,今年……说不好还真的会给呢!”
“什么!枪?”
“只是猜测啦,猜测。不过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要一把燧发枪呢,看着很帅的。”诺曼说着,掀开了车的帘子“好黑,什么都看不到啊……简,你在外面等一下。”
“诶!啊!少爷!”
咔嗒!
“话说还真是暗呢,是吧,银之君。”诺曼在车厢里四处看着,直到渐渐地,眼睛能适应这里的黑暗时,才看到自己面前被盖着的大笼子“鸟?这是铁笼吧,这种头上是圆的东西,只能是鸟笼了。我又对鸟没兴趣……不过这么大啊!”
诺曼爬了起来,发现这个铁笼竟然能到自己的肚脐,而且车厢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呼吸声?
“银之君,小声点……额,没事。”
他屏住呼吸,震惊的听到那个不属于自己呼吸声。
“不会吧……”诺曼小声嘟囔着从新爬下,颤抖着伸手掀起盖在笼子上那块大布的一角……
颗颗晶莹透亮,如同艺术品般的脚趾……
【加油吧小伙子,期待你一夜成人。】
“开玩笑的吧……”诺曼感到自己的脸如同烧了一样,迅速的爬起来后退,但是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点,所以突然,他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迅速回身拉住即将掉出去的银之君。
“银之君!少爷您没事吧!诶,少爷,你的脸……”
“啊啊啊没事的,只是脸有点冻着了而已。”
“哦。安武德大人送了什么呀?”
“啊啊啊别看!”
“诶?”
“额……送了一只鸟……对吧,银之君?”
银之君看着诺曼对自己拼命使眼色……突然迅速的点头点头。
“鸟?长得什么样子……”
“比起这个,简。快叫几个人过来搬东西。”
“搬东西?”
“额……啊……没错,这只鸟很大,而且我怕太晃的话会把它晃醒……”
“这样啊,稍等。”简毫不怀疑的向建筑那边跑去,而诺曼却如同着了魔似的抬头看向马车。是不是眼花了啊?再怎么说安武德叔叔也是个军人,贩卖人口什么的……不可能的吧?再去确认一下?等等,刚刚我是看到人类的脚……是不是看错了啊,哪有长得那么好看的脚啊,连茧子都没有,难不成天生就没下地自己走过路吗!
诺曼咽了口唾沫“不行,我要再确认一次。”,随即他便用力抓住车厢的边缘,突然瞥到银之君坏笑的表情……
“少爷,人来了!”
“好快!”诺曼下意识吐槽,随即飞快的咳嗽了几下掩盖过去“咳咳,来帮我把这个搬下去。”
“是,少爷。搬去哪里?”
“额?”是啊,搬去哪比较好……诺曼搓了搓手,对着手心哈了口气,这么冷,要是里面真的是人,还光着脚,肯定是要冻死的啊“先搬去二楼吧。”
“是,少爷。”
“啊,记得绝对不要向里面看啊,这只鸟很凶,我都差点被啄伤!”诺曼突然补充道,那四个好奇心比较种的仆人顿时缩了缩脖子,接住被诺曼推下来的笼子,一个人一角稳稳地将其抬起,然后一点一点挪动。诺曼舒了口气,还好笼子底部是密封的,盖在上面的布也足够大,要不然还真的不好解释。
“嘁,怪不得要我晚上搬。”
“少爷你说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比起这个,快点……”
“诺曼,你在干什么呢?”
“完蛋!”诺曼一个激灵怔在原地,僵硬的回头,脖子如同锈了的门一样卡顿着转动“额,哥哥,父亲大人……”
疲惫不堪的吉尔盯着诺曼的脸“你喝多了啊?”
“诶?”
“脸这么红,原来是喝多了。我说你怎么不见了!”
“诺曼,这是什么?”米迦尔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被仆人们搬起的大笼子“里面是什么?”
“额,里面……”诺曼尴尬的看着他后面的众多贵族们“父亲……”
米迦尔走上前掀开布的一角“说话别断断续续的,有什么就直……说……”
“诺曼……”诺曼的父亲眼神复杂的看着诺曼“你……”
而此时,吉尔也推开身边一直贴着他的女孩,也弯腰掀开了一角向里面看了一眼,诺曼紧握双拳,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里里外外围了三圈的贵族们,冷汗一点一点的从额头上往下落,头也开始一点点下垂。吉尔直起身,惊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诺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多大了还喜欢鸟啊?”
“诶?”
“父亲也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样?”莫名其妙的训斥令诺曼大脑直接断弦,他愕然抬头,却见哥哥朝自己眨了眨眼“额……对不起父亲……”
“哼,你就这么喜欢那些鸟吗,不惜撇下宴会跑出去也怕它冻着?”来自父亲的训斥,但诺曼却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
“也难为安武德大人如此费心了,找了只这么大的老鹰给你。”吉尔故意拽了拽笼子上盖着的红底黑十字军旗,然后摆了摆手“你打算往哪里放呢?”
“既然是你的贺礼,就放在你的卧室吧。”
“父亲?”
“行了,去醒醒酒,然后回来再陪你的叔叔们喝点!音乐呢?没有舞姬怎么喝酒啊?”米迦尔豪迈的举起身边盘子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在一片叫好声中转身把那些贵族们赶回了大厅。吉尔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父亲吸引,眼神复杂的拍了拍诺曼的肩膀“不得不说,安武德对你可真好。”
“哥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嘛。但是娶妻可不能娶那样来路不正的女子,作为宠物倒是还行。”吉尔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弟弟从未见过的表情,有些邪魅,也有点猥琐“声音小一点。”
“吉尔!”
“哈哈哈,看看你这脸红的,醉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哈,我弟弟也成年了,也是成人了,那个对异性一无所知的跟屁虫……你们看着干什么?没听到老爷刚刚的话吗!搬去诺曼的卧室!”
“是,少主!”
“喂,吉尔,不你是……”
“嘘,都懂。”吉尔一脸坏大人的表情,做出神秘兮兮的微笑“月黑风高夜,缘僧夜叩门。花径未曾缘客扫,今日逢门为君开~看透不必说透。”
“……”
“吉日落红……”
“啊!来人,吉尔少主倒了!”
“……喝醉了啊?臭小子真没用,诺曼扶他上去休息。”
“是,父亲。”诺曼赶忙把哥哥抱起来,让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上台阶。醉了吗?诺曼苦笑着看着那双狡黠的绿眼“谢了。”
“友谊长存。”
“嗯,友谊长存。”兄提俩笑着回应对方。
“……”
“怎么了,哥哥……”
“啊啊啊,安武德那家伙怎么对你这么好!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我的成年礼就没人敢这么胆大啊!”
“诶诶诶!”只是这样的问题吗!不应该吐槽这是犯罪吗!
一想到已经在房间里等候的礼物,诺曼就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