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股灵力如水般融般缠绕在一起时，李欣怡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这是双修功法特有的灵气链接，意味着从此刻起，他们正式结为道侣，直到沧海桑田永不分离。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李欣怡虚弱地叹了口气，汉服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手臂，"看来……本仙往后只能便宜你这呆子了。"尾音带着罕见的柔软，像片羽毛扫过心尖。
"便宜？"徐逸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脑内瞬间闪过《天仙配》连环画，"这算白嫖仙女吗？还是未来性转版的自己？"他突然倒吸冷气，"该不会演变成牛郎偷衣服的桥段吧？"
"谁叫我们灵力契合度百分百..."李欣怡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毕竟本源同出一人。"忽然咬牙切齿道："说好帮你找对象，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波血亏到姥姥家！"
"别慌！"徐逸遥突然精神抖擞，活像中了彩票，"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了我自己，不是么？"说着突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人往床榻轻放，动作轻柔得像在搬运易碎品。
"便宜你个大头鬼！还不快收收你那哈喇子！"李欣怡瞥见他嘴角可疑的水光，要不是此刻身体虚弱，真想给这痴汉脸来个过肩摔，"还有，你就打算让我穿这身繁复汉服就寝？"广袖流仙裙的系带在锦被上蜿蜒如蛇。
"不然呢？"徐逸遥突然结巴起来，耳根红得能滴血，"难、难道要我帮你更衣？"他脑内已经开始自动播放马赛克画面，"你那么美，就不怕我...那个...忍不住..."
"徐！逸！遥！"李欣怡气得指尖迸出细碎电光，"我是说——"她拽过床头睡觉用的枕头，一字一顿道："帮！我！拿！睡！衣！"
"哦！睡衣！"徐逸遥一拍脑门，手忙脚乱从购物袋里扯出那件粉色兔耳睡衣，"今天刚买的还没洗过..."
李欣怡虚弱地摆摆手，素白指尖勾住腰间玉带："哪还顾得上这些..."话音未落，繁复的衣襟已如花瓣般层层散开。
"等等！你这就换了？！"徐逸遥差点从床边弹起来，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不然呢？"李欣怡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难道要本仙自己爬去更衣室？"说着突然结了个雷诀，"闭眼！偷看就让你体验五雷轰顶！"
徐逸遥立刻双手捂眼，指缝却诚实地漏出条缝隙。只见李欣怡纤指轻勾，衣带如活物般自行解开，层层叠叠的汉服像绽放的花瓣般滑落——然后露出里面严严实实的运动背心加短裤。
"失望了？"李欣怡冷笑着一脚踹过去，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拂过，"色胚！"
"我这是关心道侣身体健康！"徐逸遥揉着腿狡辩，眼睛却黏在她光洁的肩膀上移不开。那截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釉般的光泽，锁骨凹陷处盛着盈盈月色，让他想起小时候珍藏的贝壳。
李欣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丝血迹。徐逸遥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去扶，结果被灵力反震得一个踉跄。
"别碰我！"她喘息着蜷缩起来，"灵力紊乱会伤到你..."
话音未落，徐逸遥已经不管不顾地将人搂进怀里。预想中的冲击没有到来，相反，他体内那股新生的灵力自动流转，如春风般包裹住两人。
"咦？"李欣怡诧异地抬头，鼻尖蹭到他下巴，"你的灵力..."
两股气息交织处泛起淡金色光晕，徐逸遥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贴在李欣怡后背，掌心传来剧烈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同源灵力互补。"李欣怡轻声解释，呼吸拂过他喉结，"就像...拼图。"
这个比喻让徐逸遥心头一颤。他低头看去，怀中人苍白的面颊渐渐恢复血色，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咬破的唇瓣像雪地里落下的红梅。
鬼使神差地，他拇指抚上那抹殷红。
"疼吗？"
李欣怡浑身一僵。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偏偏又自然得像做过千百回。她本该一巴掌扇开这登徒子，却莫名贪恋起他指尖的温度。
"比被你气吐血的时候好点。"她最终别过脸嘟囔，耳尖却悄悄红了。
徐逸遥突然发现，褪去仙气光环的李欣怡，此刻看起来就是个闹别扭的普通女孩。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泛起奇异的柔软，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松手！想勒死道侣吗？"李欣怡挣扎着拍他胳膊，突然倒吸冷气——徐逸遥的睡衣不知何时被灵力灼出个洞，露出底下结实的腹肌。
"看够没？"这回轮到徐逸遥得意了，"免费参观，童叟无欺~"
"谁稀罕！"李欣怡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转过去！我要换睡衣！"
等徐逸遥再转身时，差点笑出声——李欣怡套着那件印有"仙女下凡"字样的粉色睡衣，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兔子。最绝的是帽子上还有对兔耳朵，随着她动作一颤一颤的。
"再笑就把你变成真的蟾蜍！"她恶狠狠威胁，却因为打了个奶嗝而毫无威慑力。
徐逸遥突然单膝跪在床沿，吓得李欣怡往后一仰："干嘛？求婚啊？"
"治病。"他一本正经地掏出今天买的朱砂笔，"师尊托梦教我的。"说着在她眉心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文。
李欣怡呆住了。这确实是稳固灵力的基础符，但徐逸遥应该还没学到...除非是双修时灵力交融带来的记忆共享。想到这，她耳根更红了。
"画错了。"她小声指出，"最后一笔要往上挑。"
徐逸遥凑近端详，鼻息喷在她脸上："这样？"他补上一笔，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眉骨。
两人同时一颤。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顺着灵力链接传来，像蝴蝶轻吻花蕊，又像春雨落入池塘。
"差、差不多吧。"李欣怡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明天去买些黄纸...朱砂...还有..."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徐逸遥低头一看，发现这丫头居然说着话就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前栽。他连忙伸手托住，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
月光透过纱帘，给李欣怡的睡颜镀上银边。徐逸遥轻轻拂开她额前碎发，指尖在那道朱砂符文上停留片刻。
"晚安...未来仙女版的我。"
他轻手轻脚退出卧室，没看见睡梦中的李欣怡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了句，“晚安。”
客厅里，徐逸遥摸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如何当好一个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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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逸遥默默关上手机，决定还是顺其自然。毕竟上天给他连神仙眷侣都安排好了，他这个凡人除了躺平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冥冥中似乎有白发男子摇头轻笑："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