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司机启动引擎，汽车发出沉雄的低吼声，却无法传到车内，声音全被搭载了隔音材料的车身挡在外面，里面安静的像是密室。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前往藤林中学，林砚铭坐在楚墨延旁边，两人几乎靠在一起，林砚铭的手被楚墨延牵着，放在她干净白皙的大腿上。
“苏老师，也是黑色的？”林砚铭突然开口。
“她基本是白色的。”楚墨延的回答令林砚铭出乎意料。
“不愧是苏老师，”林砚铭微笑着赞扬，“不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是不想让我靠近她？”
“白色，也会传染。”
“苏老师身体里的白色烟雾，只要靠近我，也会转移到我的身体里？”
“嗯。”
“有个问题，”林砚铭说，“黑色不是好东西，所以要保持不被染到身上，这很对，但是白色为什么也不行呢？白色不是代表纯净，没有做坏事吗？”
林砚铭感觉到楚墨延抓握他的手用力了几分，随后又恢复正常。
“我不想让你，变得和她们一样。”楚墨延低头看着车内过道，“如果你也有了颜色，那就只有我和大家不一样了。”
“只要有你，和我一样，就好了。”
听出楚墨延话里的寂寞，林砚铭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说起来，之前你看到白聆鹿身上的黑雾飘进我的体内了，对吧？”
楚墨延点点头。
“那现在呢？”
楚墨延看向林砚铭，端详一会后，脸上露出略微吃惊的样子，“不见了。”
“不光是早上的黑色雾气，连刚才的白雾，也在消失。”
林砚铭见他的猜想正确，悬着的心落下，释怀的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也有超能力。”
楚墨延脑袋歪了歪，看上去没能理解林砚铭在说什么。
“真的，你信我！你有超能力，我也有，这不是很正常嘛？”林砚铭轻笑，“我的超能力，是超级强的治愈能力。”
“你说我身上的烟雾在消散，那就说明我的治愈能力应该也是能对烟雾起作用的，那些烟雾再怎么飘过来，钻入我的体内，等过段时间，我的身体也会变回原来，没有颜色的样子。”
林砚铭一边说，一边看楚墨延反应，此刻她的眼睛稍稍睁大，小嘴也略微张开，对林砚铭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别人再怎么靠近我，我也不会成为一个被雾气缠绕的人，不会变得，和你不一样。”
“能相信我吗，墨延？我们可以这段时间再试一下，假如我和其他人接触，那些雾气传染到我身上后却不会消失的话，我就和他们保持距离；但如果那些雾气无法在我体内长留的话，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样子，叫其他人不许靠近我？”
林砚铭的语气越发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过楚墨延在林砚铭面前确实是就像一个孩子。
楚墨延没有回应，林砚铭握住她的手，稍稍的用了一下力。
“……如果那个超能力不管用的话，你一定要离她们远远的。”过了许久，楚墨延终于说了话，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的样子，但还是让林砚铭感觉到了仿佛冰川融化的温暖。
“嗯，一定！”
他握住楚墨延的手，微微加重了些，楚墨延也加大了些力气，回应他。
两人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不断后退的街景，被车子载着，朝着藤林中学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