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扭八拐的通道走到了尽头,埋藏地下的破碎的血族城堡映入眼帘。
坍塌的城墙散落各地,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满是墨绿色的诡异植物的城堡大门歪歪斜斜地半掩着,某人毫不客气的将之收下。
踏入城堡内部,一股压抑到近乎实质的黑暗扑面而来,仿佛要将所有敢于闯入者的灵魂吞噬。
破碎的拱顶摇摇欲坠,巨大的石块散落一地,犹如远古巨怪崩塌的尸骨。墙壁上原本精美的壁画如今已支离破碎,只能从残片上模糊辨认出一些描绘着昔日辉煌与血腥仪式的场景——扭曲的身形、飞溅的鲜血、燃烧的城市……显得格外惊悚。
曾经支撑城堡的巨大石柱如今东倒西歪,有的已经断裂成数截。石柱上爬满了黑色的苔藓,稍稍靠近,便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顺着意识蔓延而来。鸢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教皇释放了赐福,防止他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入侵。
一座破碎的王座斜躺在废墟之中,王座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造,上面镶嵌的红宝石早已脱落,只留下一个个空洞的凹槽。
教皇拿出一本古籍,仔细翻找之后确定了通往更下方的入口位置。
猛烈的爆炸击碎了厚重的石板,两人沿着蜿蜒的楼梯下行,脚下的石板被岁月侵蚀,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回响。
楼梯一侧的放置着一尊尊破碎的雕像,这些雕像原本刻画的是血族的历代领主和强大战士,但如今它们的面容已面目全非,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肢体和空洞的眼眶。
纯白的魔法荧光照亮阴暗深邃的通道,二人稳步下行,向着未知的底部深入。周遭弥漫着腐臭与陈旧的气息,仿佛岁月在这里沉淀了无尽的罪恶。
最终,他们踏入了一个庞大的圆形空间,这里曾是血族举行仪式的核心之地。
而如今,地面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和裂缝,似是错觉一般其中隐隐传出痛苦的嘶吼与愤怒的咆哮,好似无数被囚禁的怨灵在绝望地挣扎。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水晶,它们能为仪式提供能量,但现在它们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些参差不齐的碎片,散发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
那些曾经用以封印邪恶力量的神秘符文刻印,在岁月的侵蚀下明灭不定,却仍顽强地坚守着最后的使命,遏制着那恐怖的黑暗力量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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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的盖子已被掀开一角,从中散发而出的彻骨寒意,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吞噬着周围的温度。
鸢抬起手,示意想要一同上前的教皇停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我去就行。”言罢,鸢周身环绕起一层闪耀的神力护盾,缓缓朝着石棺靠近。
她一只手凝聚着纯净的圣光,如烈日般耀眼,随时准备释放出净化一切邪恶的力量;另一只手轻轻发力,便将沉重的石棺盖子彻底推开。
片刻的寂静过后……并没有预料中的恐怖复苏,石棺内的存在似乎真的已经失去了复苏的可能。
石棺之中,躺着一具身着长袍的躯体。只不过,长袍早已破败不堪,多处破损的地方露出下面腐朽发臭的肌肤。这具躯体的主人,正是这座城堡曾经的主宰,一位邪恶至极的血族君主。在遥远的时代,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之后,他被当时的教会封印于此。而此时,两枚造型诡异的长钉,分别钉在他的心口以及额头之上,仿佛正是这两枚长钉,将这位强大存在的灵魂彻底抹除。
教皇的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低声喃喃道:“灵魂真的已经消逝了?”
鸢并未回应,而是直接将手中凝聚的净化神术,毫不犹豫地投向那具腐朽的躯体。然而,一切毫无反应,眼前的躯体就如同普通的尸体一般,静静地躺在石棺之中。
见此情景,教皇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心头的巨石在此刻落了地。
可就在这时,鸢却饶有兴致地凑近石棺,仔细打量起这具血族尸骸。她眼中光芒流转,【真实之眼】再度开启,趴在石棺边缘,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弧度,缓缓说道:“哼,差一点就成功了,不是吗?”
教皇刚刚放松的心,瞬间又被狠狠揪紧,他用充满疑惑与担忧的目光看向鸢。
鸢取出一根不知何时收入空间里的枯枝,轻轻敲击着那两枚长钉,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上面禁锢灵魂,下面封印本源。只需再过几年,这具尸骸彻底腐朽之时,束缚的枷锁便会消失。”说到此处,鸢的脸色变得诡异莫名,她接着说道:“到那时,它将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两枚长钉,是尚未激活的混沌圣器。”
教皇听闻此言,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神情。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什么……那会是什么级别的?”
鸢面色如常,带着一抹完味:“传奇巅峰。”
教皇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他实在难以想象,倘若鸢未曾降临幻星城,若是按照原计划仅仅修复封印,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里将会释放出何等的大恐怖。
“没事,我来了就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传奇而已,又不是真神。”鸢安慰道。
“再次感谢您的降临!”教皇直接就要跪地行大礼。
“干嘛!!不把我当兄弟??”鸢怪叫一声,身形如电般一闪,瞬间出现在教皇身后,一把将其提起。尽管身高略有差距,但她还是顺利做到了。
“呵呵……您还真是...与众不同。”教皇无奈地苦笑,心中对这位神使愈发感到捉摸不透。
这位神使的性子,他们到现在都捉摸不透。平日里行事乖张,贪财又好色,行为举止荒诞不经,时常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给那些纯洁的修女讲述各种离奇古怪的带颜色小故事。或是不惜花费重金,请魅魔馆里的魅魔穿上女仆装或执事装,到中央广场上给那些老头老太跳舞助兴。
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甚至有时他们还未有所行动,这位神使便已经将事情解决。也正因如此,最近教会才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处理其他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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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教皇思绪飘飞之际,鸢已经开始了行动,她重新走到石棺前。
在教皇那因极度震惊而瞪大的眼眸注视下,鸢直接伸手把两枚长钉拔了出来,而长钉被拔出的一瞬间,淡金色的能量便瞬间将它们包裹,从那封印着灵魂的长钉之中,陡然传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哀嚎,宛如来深渊的恶魔咆哮,令人毛骨悚然。但是这哀嚎仅仅维持片刻之后便戛然而止,一切又重归死寂。
“搞定,那接下来就是我的游戏了。”鸢手中随意地抛接着那两枚长钉,语气平淡中带着玩味。话语落下的同时,她手臂轻轻一挥,一道无形却强大的波动瞬间涌向石棺。将石棺连同里面的尸骸化作齑粉,飘散在这阴森的空间之中。
一副新的石馆凭空出现,代替了原本的石棺再次矗立。不等教皇询问,一位看似陷入沉睡的血族少女出现在了石棺之中。只是石棺对于这位身材娇小的血族少女而言,显得颇为宽大。
鸢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伸手轻轻捏了捏棺中血族少女略显苍白的脸颊:“真的是!又变小了!”说罢,将两枚长钉一揉,长钉逐渐融合成一个奇异的物体,鸢将融合后的长钉放在了血族女孩胸前,随即盖上了石棺。
“这是......。”教皇面带疑惑的看着棺中的血族女孩,不知道这位神使究竟又在做什么打算,而且那混沌圣器......真的没问题吗?
“无需多问,你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你去把那封印修修,我就先走了。”鸢踮起脚拍了拍教皇肩膀,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身影瞬间消失。
寂静诡异的空间,教皇呆愣原地,环顾四周,咽了口口水,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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