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叶凡不需要呼吸,也没有心跳,否则他此刻非要猝死不可。
何等恐怖的气息,何等诡异的存在!
叶凡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背后的东西绝对不正常,那是远超凡人想象的存在。
那声音和自己一样似烂木头般呕哑嘲哳难为听,但却带着一丝宛若天上太阳一般的威严,一丝极为恐怖的威压。
叶凡不敢回头,他现在自身难保,走错一步就可能变成鹿角神身体里的血肉祭品,可他的“触觉”告诉他,那东西的木头手指摸到了自己的后背。
坚硬,粗糙,甚至毛刺都没有打磨干净,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叶凡那不存在的冷汗打湿了他不存在的外衣,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此刻他想把自己的创造者那不存在的墓地挖开,准备自己躺进去。
“呃咳,你这么害怕干什么?祂早就走了。”
那只手搭在了叶凡肩膀上,破碎不堪,就像是碎裂后用胶水强行拼合在一起的积木,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叶凡仍旧一动不动,虽然在祭台上一动不动不一定能活着,但是随意乱动一定会死。
“切,胆小鬼,那瞎了眼的鹿头早就走了,还害怕成这副模样,我是来找你合作的,若你是这副模样,我想我们不会愉快的。”
那只手的主人缓缓从叶凡的背后走出,他有着和叶凡一样的木头身体,只不过支离破碎,流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最为骇人的是,他的关节处正在生长出细小且密集的鹿角。
所谓的安全毫无保障,鹿角神什么时候离开了,祂的视线一直都在啊!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叶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些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木偶没有痛觉,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异物感,那是什么东西正在生长,血肉的,骨质的,但绝非自己的。
一只可怖而狰狞的鹿角尖顶破木头的阻隔,上面挂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皮肉,就这样把自己贯穿了。
叶凡下意识想要看一下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东西,只见他的木偶身躯上长满了狰狞可怖的硕大鹿角,那顶破自己木头身躯的鹿角,也是来源于他。
尼玛的,这个老六!
正当叶凡准备破口大骂时,鹿角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地面上焦黑的木头渣子,和两具残破的木偶。
“我说了,祂已经走了,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
那东西把周围的木头渣子聚合到一起,勉强拼凑出一个人形。
“所以不需要担心,认识一下,我是碎裂残阳,是曾经最古老,最神圣,最强大的永恒烈阳。”
“只可惜被祂们迫害沦落至此,所以我们联手吧,和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爆了。”
叶凡很想跳起来给他一个大逼兜子,害得他人偶都消失了,叶凡此刻只想和碎裂残阳爆了,只可惜做不到就是了……
——
第二日夜,牧海者咖啡厅。
“不愧是君子啊,哪怕我们是敌人仍然有这么优渥的待遇,甚至还能一起去聚餐。”
凌虚子感叹着,她有点怀念曾经的朋友了,那时候她们在山林里清修,虽然没什么珍馐美馔,但是她们一起打着拍子唱歌,在典籍前面讨论的日子,还是很充实的。
用现在的话说,那大概是玩乐队玩的吧。
凌虚子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一下,如果用石头打节拍,用诗词当唱词的组合也能算乐队的话,那大概那时候的文人,都是乐队少女了吧。
如果时间多一点,凌虚子想要写一篇《关于我在深山老林邦多利这档事》的小说来,如果她的朋友还在,应该会支持的吧?
“我们去吃什么?不,或许应该说什么东西能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吃?”
黑天鹅看了一下这准备一起出去吃饭的人,原罪魔女七人,牧海者是克拉肯与渊语,星歌那边钢铁洪流、伤痛之红、雪白还有苍白,外加凌虚子。
总共十四个人,如果要一桌坐下的话,貌似不太行,那么便是考虑要两桌,或者更多。
“烧烤吧,我想吃烧烤。”
雪白提议,她其实想说吃面条,因为苍白她们家就是卖拉面的,但是苍白家的小店想要坐下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勉强了。
“凌虚子小姐怎么看?”
钢铁洪流询问道。
她自然是想要吃烧烤的,毕竟Z市的烧烤也确实出名,物美价廉,而且分量很足。
当然,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无论是魔法少女还是原罪魔女都不缺钱,神秘侧通用的金币就是魔法少女们发行的,而神秘侧最富有的人正是贪婪的魔女爱丽儿。
至于牧海者嘛,她们发工资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毕竟人数多,而凌虚子则是分文没有,她素来两袖清风。
“我没有意见。”
正因为身无分文,所以凌虚子不会有意见的,若是别人请客她还挑三拣四,那也太自以为是了。
“既然如此,便吃烧烤吧,到时候随便点,我请客。”
爱丽儿的使魔们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她是贪婪的魔女,但是她并不吝啬,至少对朋友是这样的。
更何况烧烤这种东西,就算把一家店搬空了,也不过是几枚金币罢了,还没有随意一个术式的消耗多。
……
最终还是先上了四桌,黑天鹅、伤痛之红、钢铁洪流和凌虚子一桌,她们还要商议关于明天的战斗中人员布置的事情。
天宫铃、爱丽丝、小红帽和蒂娜一桌,没有渊语,因为渊语被拉去和克拉肯一桌了。
剩下的四人凑在一起,爱丽儿和萝佩兹的关系还算不错,另外雪白和苍白也在,她们说好闺蜜来着,值得一提是萝佩兹这次前来的是本体。
烤炉添上了柴火,烤串也逐渐上齐,大家难得出来一聚,这里不少人曾经是同期的魔法少女,自然也是朋友。
随着一杯小麦果汁见底,蜗居公主萝佩兹小姐率先红了脸,她嘴里呜呜咽咽,听不清楚,倒是一股脑往嘴里塞了很多肉进去。
一双素白纤细的手为她披上了外衣,白荷带着白砂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与克拉肯坐在了一起。
这是最后的惬意,明天便要在克拉肯的领域中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