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装的少年嘴里哼着抽象的小曲,背上是那个陪伴了自己七年的老包,包的背带上是用耳朵打结挂起来的Q版大耳朵狗。
说起来这包还是母亲给他上初中时候买的,以前还是个硬包来着,现在已经变成软趴趴的一坨背包了。
天宫铃懒得换,这个包也只不过是一点点回忆而已。
天宫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包上那个母亲为他缝上去的红色布条,说实话并不好看,但是在那个年代,初中学生的背包大都一个样,缝个布条不容易丢。
家离学校很近,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补偿来的房子。
煤气爆炸,官方是这么说的,原本天宫铃家所在的小区早已被夷为平地,建成了现在这个全新的小区。
没有一点过往的痕迹,全新的小区,就连邻居都是全新的,那场煤气爆炸中唯二的幸存者便是天宫铃和妹妹天宫音。
社区里的大爷大娘都是从别的地方拆迁来的,大多是空巢老人,对天宫铃也很好。
“阿铃回来了啊,今天下班这么早?”
李大爷是个很和善的老人家,乡下的老人对于城市的生活终究有些不适应,看着孙子在这里上学。
“这几天放假,可以在家里躺着领工资,大爷您可要看好志向,别让他再玩手机了,课本都拿反了!”
天宫铃在老人和小孩间的风评简直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在老年人心里是别人家孩子典范,那么在小屁孩眼里这个有什么事提一嘴作业,经常把刷题挂嘴边的大哥哥就是纯粹的恶魔。
不过今天下午天宫铃开心,就暂时不奖励这些小孩自己从学校打印室嫖来的题目了。
“嘿,你个小b崽子,敢偷偷玩手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大爷抽出来自己躺椅底下的柳条,那位小名志向的孩子很明显没有藏好自己的手机,一顿蒜苔炒肉是免不了的。
这与纯真善良的天宫铃没有关系,他只是不忍心小孩堕落罢了。
——
灵界,这里是意识海的表层,是所有人潜意识构成的世界。
苍白是新晋的华彩级魔法少女,相比起其他的魔法少女前辈甚至是后辈的那些开挂存在,她十分普通,既没有那种两年速通魔法少女的传奇,也没有得到过奇迹的垂青。
普通且努力的魔法少女,被分配到了普通且安全的基层,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但至少也是突破了墨茧这一道卡死绝大多数魔法少女的门槛,抵达了高端战力的层次。
如果不算意识海里那些老太婆的话。
可是明明一切是那么美好,为什么偏偏遇到了意外,陪着自己赴任的妖精将舞被偷袭掉出了灵界,而那个偷袭的人实力还比自己要强。
“小猫咪,再不出来,我的电锯可不长眼啊。”
身穿重型防护服的伐木工手上拿着一把比例严重失调的巨型电锯,挥舞间洒出大片火星,嗡嗡的声音里充斥着腥膻的焦糊的味道。
该死,要不是没带那把小镰刀谁跟你讲这些繁文缛节!
身为第二世代的魔法少女,数量稀少的同时,身为特长的术式不仅被其他世代的特长完爆,数量还少得可怜。
而苍白就连自己的特长术式都不熟悉,与其说是魔法少女,她应该更像物理少女。
瞅准时机,给自己上了个魔法[苍白花树的祭祷],手中法杖突刺而出,对准了伐木工的身下。
[极昼的赫托利亚]!
晋升华彩后掌握的第一个术式,将自身魔力全部释放的魔法,溢出的魔力将用于创造有利于作战的环境,算是半个领域魔法了,只是和真正的领域有些差距。
纯白的魔法少女那长柄魔杖的尖端迸射出一条笔直的细线,洞穿了伐木工的膝盖后与地面接触,魔力凝成实体迅速展开成为数片几乎绝对折射的镜子。
手中法杖耍出一个枪花,乒乒乓乓地对上伐木工手中的电锯,长枪,阿不,法杖挥出残影,魔法少女超人的身体素质在此刻显示出绝对的压制力,环境中魔力充足的情况下断裂的肢体能迅速恢复到完好。
只攻不防,所以这个魔法又被称为死斗的赫托利亚。
一时间实力的差距被无限拉小,在不防守的情况下苍白隐隐能占上风。
“牧海者,渊语的魔女。”就像海洋中的暗流,一股来自意识海的信息洪流冲刷而至,这是牧海者们常用的移动方式。
伴随着话音落下,来到此处的是有着淡蓝色发光长发的少女,牧海者的一员。
“算你们走运,来日方长,我们下次见。”伐木工丢下一句狠话后便脱离了灵界。
“我们追吗?”渊语的魔女询满身裂痕的魔法少女苍白。
“你觉得我现在能离开这里吗?”
“需要治疗吗?”
“你是人机吗?”
——
天宫铃终究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倒不是因为忘记了什么事情,单纯是饿了。
天宫铃明明记得还有一些零食的,可是翻了翻冰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干净到连蟑螂都会饿死的程度。
正所谓一无所有不一定是异想体,也可以是阿铃家的冰箱。
天宫铃穿上自己为数不多的男装艰难出门,他的衣柜里大部分是克拉肯女士赞助的女仆装和各种cos服,自己的衣服很少,毕竟他也不讨厌女装。
女装可是只有男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穿女装恰恰是他身为男人的特权啊!
今天的一切是那么魔幻,感觉就算是角落里那只偷吃薯片的大耳朵狗都合理了不少呢……
不对!偷吃薯片的大耳朵狗!
天宫铃猛地回头,对上了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大耳朵狗用耳朵抓取薯片的动作一滞,气氛尴尬了起来。
“你好啊人类,我是乐园的妖精-将舞。”
大耳狗或者说将舞率先开口,虽然没看见像是“嘴”的器官,但是那如孩童般的声音从信息层面上讲,出发点确实是将舞。
坏了,玩偶成精了!
“人类,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冒犯的事情?”
将舞感觉到了冒犯,它怀疑面前的人类在想一些很冒犯的东西,但它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