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消失一整天的魔法少女鸢尾花来到了星与月之歌的店门口。
“大喵昨天发财了，大家一个个来，大喵请你们喝奶茶！”
薄荷站在桌子上，底下是一众魔法少女，还有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的苍白。
“大喵大喵，奶茶不是免费的吗？”
有一个魔法少女指了指门口的牌子，上面的免费字样被加大加粗还用爱心圈了出来。
“就是免费的啊，要不然咱怎么请你们喝？”
薄荷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请客本来就不需要花钱一样。
一阵唏嘘声中苍白忍不住了，在清脆的声响过后，捂着头的薄荷从桌子上慢悠悠爬了下来。
四周洋溢着欢乐的空气，不知道是因为薄荷挨打，还是因为某个部长教训手下要跳起来打，或许两者都有。
“小小猫，你来了！”
薄荷两眼放光地窜到天宫铃面前，她头顶的猫耳一颤一颤地，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天宫铃猜测大概是昨天那个提取仪卖出去的价格远超她的预期。
值得一提的是，事后那个提取仪还是到了天宫铃手里，价格是天宫铃一个月的底薪，两百枚玛门金币。
据萝佩兹所说，已经用过一次的提取仪市场价大概是三百枚金币左右，主要还是因为其中的神秘测特质值钱。
有时候也会有人高价收购，这个主要是因为使用它的魔法少女不同，有一定的品牌溢价。
它在魔术师圈子里是稀罕货，但也没有那么抢手，毕竟相比起各种各样的自然派系魔术，提取仪的价格未免过于昂贵了。
futa术的成本只需要一根蚀心之兽的触手和一点点能够沟通意识海的神秘学材料。
造价顶天了也才五十金币不到，而提取仪这种魔法少女特化装置哪怕是二手货也是三百金币以上，更有甚者能够达到上千枚玛门金币。
曾经霓虹国一位英雄公开拍卖自己用过的提取仪，最终被贪婪的玛门拍下，更有趣的是那个提取仪是崭新的。
“切，单相思的小丑，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手里。”
萝佩兹女士如此锐评，也不知道是谁酸了，当时空气中弥漫着青柠的气味。
“今天让薄荷教你一点常识，过两天遇到初诞级蚀心之兽就给你和另一个新人练练手。”
苍白分配的任务，一如魔法少女的五个等级，蚀心之兽同样也有五个等级，分别是初诞、贪飨、毁伤、羽化、欢宴。
初诞级比较罕见，大部分蚀心之兽从意识海上浮期间就已经达到贪飨甚至毁伤级别了，至于羽化和欢宴大部分出不来意识海，被拦截在最终防线之外。
整体也是正态分布，只不过能够抵达灵界的就连毁伤级都比较少，还是贪飨居多。
不过蚀心之兽大部分都比较好对付，毕竟在同境界下没有理智的野兽无法战胜相互配合甚至人数占优势的魔法少女。
除非那不是普通的兽，而是有着某种象征的，比如贪婪、懒惰等原罪之兽或者死亡、瘟疫之类的天启之兽。
祂们大多实力不能以常理计算，甚至于可以突破灵界，扭曲物质界的法则，比如怠惰之兽使时间怠惰，贪婪之兽勾引生命的渴望。
这些都是特殊的，甚至于是极为稀有的，至少苍白成为魔法少女的这三年也就遇到了一次怠惰魔女异化的事件。
那次事件也造成了这几年唯一的伤亡，而怠惰之兽也不过是羽化级蚀心之兽。
没有人知道[原罪推移]是如何解决的，和它突兀降临一样，消失得也是莫名其妙，只在魔法王庭一句“怠惰已绝”后，便没有了下文。
……
薄荷带着天宫铃来到了灵界某处大抵是学堂的位置，顺手拿起戒尺的薄荷给天宫铃拉过来了一把椅子。
“好了，咱们开始上课，小小猫好好听课，下课之后大喵请你吃饭。”
很明显薄荷有请客的想法，但是请在场魔法少女们吃饭又十分肉疼，所以折中一下请可爱的小小猫吃一顿。
“咱们先介绍一下灵界吧……”
薄荷敲了敲黑板，上面画着两道横线，最下层的线上标着“临界点”三个字，上方是意识海，又上方的横线标着一百年，横线上方则是灵界。
“首先是灵界部分，这也是咱们星与月之歌活动的主要地点，大部分圣域以下的魔法少女无法自由穿梭意识海，在抵达灵界边界后便会迷失。”
薄荷的戒尺敲了敲黑板上画着小人的灵界部分，这里象征着相对稳定的灵界。
“灵界也是咱们的主战场，灵界边界处有着圣域级的老前辈巡逻，那些人是真的老，几百上千岁的都有，说话也冲，还有口音。”
薄荷缩了缩脖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大概是被老前辈说教过。
“这些暂且不论，意识海中时间维度在一百年以前的部分就是狭义上真正的意识海了，那里也是魔法王庭的所在的，几乎所有的圣域级魔法少女都在那里。”
戒尺指在了一片画着各种各样符号的区域，杂乱无章且意义不明的符号就像用尽一切力量挤进那片区域，大抵是在象征着什么。
“不需要去在意这些符号，这里面最大的九个是九大派系的象征，其他的符号都是一些外神，因为这里是灵界，所有代表深层意识海的东西上都会有祂们的投影。”
“粗略理解一下就是神明，只不过相比起常规意义上的神明，祂们就像是力量的奴隶，无法做出祈祷之外的事情。”
薄荷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特意指了指其中一个神秘学符号，那是一个嵌套着叉号的圆，就像是一只诡异的眼睛。
“这个是渊火，牧海者们就是因为祂才异化成魔女的，牧海者守望着意识海，为的是守卫祂的酣眠，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她在思考，就像是在回忆什么，许久才缓缓开口。
“当意识海的波动达到特定的频率，深渊中的倒悬之城将会苏醒，那坠入深渊的太阳亦将逆升。”
“这是一个神秘侧很古老的传说，也是渊火派系的开端，从对于深渊与坠日的信仰中祈求力量，这种魔法不管是破坏力还是实用性都高出当时经验主义魔法好几个档次。”
确实高级，在一大堆神神叨叨好长时间作用堪比打火机的派系里，有攻击能力已经很难得了。
哪怕渊火派系大部分只是幻术和入梦术，但仅仅是中位时的标志性法术[灼燃渊火]有着不熄特性就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
“所以，祂们为什么会沉睡？”
天宫铃比起这些派系的能力，她更关心这些所谓神明为什么会沉睡。
“这个问题问得好，答案当然是……”
她吊了个胃口。
“哇咔啦奈，咱不知道，虽然学界有种说法是[断绝神代]的那位使诸神沉睡，但是很明显那位断绝的神明和这些符号背后的存在完全不同。”
“无论是哪个神话，神明的力量仍旧是外力，而这些符号的存在便是力量本身，不能说是区别很大吧，那也是天差地别了。”
“但是没有人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临界点的命名并非空穴来风，公元元年在意识海中就是一个点，一个完全独立于其他深度的零维的点，阻断了意识海与更深处的联系。”
完全的阻断，任何手段都无法跨过这道阻隔，甚至于连“临界点是一个零维的点”这一个推论都是付出很大牺牲之后才得出来的。
就好像有人在公元元年处设下的封印，意图阻隔着什么的侵入，让所有接近临界点的事物在此处塌缩，阻断继续前进的可能。
课堂内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随后便是薄荷欢快的声音：
“好了，课程到此为止，小小猫跟上，咱请你吃烤鱼！”
薄荷眼馋对面那家情欲烤鱼很久了，只不过没钱吃罢了，打开手机给她另一个朋友发过去消息，她领着天宫铃一起走向了一处共享单车的停靠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