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天宫铃终究是来到了这里，这还是天宫铃第一次以顾客的身份到来，以魔法少女鸢尾花的身份。
当然，兜里一枚金币都没有的顾客也是顾客，这是天宫铃打工这么多年以来明白的一个道理。
他虽然一枚金币都没有，但是他有投诉你的权力，哪怕不痛不痒，但是烦人。
服务业就是把他人服务好的一个行业，所以此刻没有钱的天宫铃也来当“顾客”了。
“一瓶白开水，我自己去倒。”
服务要给小费，但是水免费，店内是萝佩兹看着，墨染千夜子并不在店内。
就天宫铃对于萝佩兹的了解，万一她去倒水了多半会问自己要“服务费”的。
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前提是要有毛，天宫铃现在就是一只无毛猫，必然是榨不出来油水的。
虽然天宫铃是这么想的，但萝佩兹仍旧靠了过来。
这并不符合萝佩兹懒狗的形象，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魔法少女？”
萝佩兹的声音带着疑惑，可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嗯哼~”
天宫铃眉毛一挑，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可是根正苗红的魔法少女，纯粹到不能再纯的那种！
毕竟除了意识海深处的老东西们，哪有魔法少女没本体的。
天宫铃的本质就是魔法少女，这可是独一份的。
“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同事呢，身上的气息这么浓郁，要不是本质不一样，我都要以为你是魔女了。”
萝佩兹所说的自然怠惰的气息，早在篱离异化之前萝佩兹就说过天宫铃身上怠惰的气息很浓郁。
但后来的事情证明这是因为天宫铃与薇娜提娅之间的关系，毕竟天宫铃因她而死，沾染上她的气息也很正常。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的天宫铃因为薇娜提娅而存在。
“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就像是一株鸢尾，又有着几分……悲伤与失去的味道？”
“你不会是天宫铃吧！”
萝佩兹已经不是狐疑了，她的神情分明是在肯定这一件事，哪怕天宫铃是个男性而面前之人是女孩子。
萝佩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现在这样。
“天宫铃是谁啊，我不认识！”
天宫铃自然是矢口否认这件事她还没做好社会性死亡的准备，怎么可能现在就爆马甲啊！
克拉肯女士认出来就算了，天宫铃对她有信心，她是不会乱说的。
但是萝佩兹不一样啊！
就天宫铃在这里打工这几天从萝佩兹口中听来的八卦消息都可以写成一本长达二十万字的冷笑话合集了！
这里面小到村头老太太假牙被大黄狗叼走，大到爱丽丝最喜欢穿的内衣。
或许是因为并非本体的缘故，她完全没有保守秘密这种想法，纯粹的乐子人可以为了乐子献出生命！
只不过她可以复活就是了。
毕竟分身的命不是命，只要本体有魔力，她就能无限复活。
“这又没有外人，和我装什么呢。”
萝佩兹掏出一枚金币，正面是一丛问荆草，背面是一个Q版美少女头像，左下角是一个标准的大拇指。
玛门金币，而那上面的头像正是上一任贪婪的魔女，玛门。
这个几乎占据了神秘侧财富百分之四十的女人，自然是有资格将自己的头像印在金币上的。
玛门金币在当时的价格甚至能够达到用九枚普通金币换一枚玛门金币的情况。
究其原因不过是背后有着原罪魔女背书，实打实的魔女为其提供大量神秘学特性，用途自然也比普通金币广泛。
当然，那是极度溢价的，在玛门异化后便迅速下跌。
直到现任贪婪的魔女爱丽儿出现才重新回升。
但是此刻萝佩兹掏出这枚硬币自然不是为了给天宫铃科普神秘学的常识。
玛门是贪婪的恶魔，但她也为所有献上祭品的人提供一个见证。
金币融化，在萝佩兹的手中滴下，丝丝缕缕的金线从滴落的液态黄金中探出。
这便是玛门的见证，一个广泛应用于各个方面的低阶术式，可以理解为神秘侧的测谎仪。
便宜且好用，每次消耗一枚玛门金币。
哪怕玛门已经不存在了，但她代表的财富却无法撼动，这也就代表着一切借用她力量的术式都可以正常使用。
那么问题来了，鸢尾花不是天宫铃算不算说谎呢？
自然是不算的，毕竟天宫铃在神秘学意义上已经死了，而站在这里的只有魔法少女鸢尾花而已。
本质的改变会改变很多东西，就比如说真名。
现在的天宫铃虽然自我认知仍然是天宫铃，但她的真名早已改变。
象征希望的鸢尾花，这才是她现在的真名，天宫铃这个身份在神秘侧是不存在的，自然不会触发测谎仪。
或许就像白马非马一样，在更深层次的存在眼中这并不是问题，就像达克莱斯给的那个系统。
但是天宫铃不认为玛门能和那个很明显与派系背后神明相似的达克莱斯相提并论。
“我自然不是天宫铃，这一点毋庸置疑。”
金丝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是在那里静静生长着，在到达一个限度后又缓缓收回。
没有波动，说明此言非虚。
但是天宫铃身上的气息又做不了假，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天宫铃从不存在。”
伴随着萝佩兹的话语落下，金丝的流动霎时间静止，发出宛若琉璃破碎之声。
金丝碎了，这一句话是错误的。
天宫铃依旧存在，只不过是死了而已。
“认错了吗，那还真是抱歉啊……”
萝佩兹的手搭上了天宫铃的手腕，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白皙细腻的肌肤，和略微凸起的骨节。
“没关系的，人都有认错的时候，以前就经常有人说我长得很像某个明星来着。”
像明星，又没说像哪个明星，街坊邻居的商业互吹罢了。
“那么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鸢尾花小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酒馆对吧。”
萝佩兹笑得就像一只老狐狸，天宫铃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那么第一次来我们酒馆的鸢尾花小姐为什么会有来这里工作的契约呢~”
“天宫铃小姐~”
天宫铃此刻只想吐槽一句：你有这手段浪费一枚金币干什么啊！
不如救济一下可怜的阿铃，到现在手里一枚金币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