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更是激动得直拍手:“哎呀!顾大小姐真是火眼金睛!奴家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连一向严肃的萧绫风,此刻也忍不住轻轻拍了下手掌,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大小姐观察入微,分析得很有道理。”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他之前也检查过玉佩,但注意力都放在了玉佩本身的真伪和价值上,却忽略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
小米更是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侯公子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顾沐雪的分析句句在理,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绽。但他依旧不甘心就此认输。
“胡、胡说八道!”他强撑着狡辩道,声音却有些发虚,“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根本算不上证据!这玉佩就是我的!是我祖传的!”
顾沐雪看着侯公子那副色厉内荏、垂死挣扎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侯公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好吗?”她学着话本里那些名侦探的样子,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故作深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我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玉佩到底是谁的。”
她顿了顿,目光在侯公子和那个杂工小厮的脖颈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这块玉佛佩的挂绳似乎粗?”她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如果长期佩戴在脖子上,在太阳下劳作,日积月累下来,总会在脖子上留下一些印记吧?比如,一道浅浅的,暴晒留下的痕迹?”
此话一出,侯公子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恐惧,下意识地就想用手去捂自己的脖子。
萧绫风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顾沐雪的意思。他当机立断,对身后的两名捕快使了个眼色。
“去,检查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脖子!”
“是!”
两名捕快应声上前,动作迅速。那侯公子见状,顿时慌了神,想要挣扎反抗。
“你们干什么!别碰我!我是侯府的公子!你们敢对我无礼!”他大声叫嚷着,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捕快。
但捕快们可不管他是什么公子,他们只听从萧绫风的命令。一人一边,不顾侯公子的激烈反抗,眼疾手快地就扒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上面干干净净,别说是印子了,连根多余的汗毛都找不到。
另一名捕快则轻轻拉开了那个杂工小厮有些破旧的衣领。在他的脖颈处,靠近锁骨上方的位置,赫然有一道半圈形的,颜色略深于周围皮肤的淡淡痕迹!那痕迹的形状和大小,与玉佩的挂绳以及玉佛底部的弧度,几乎完全吻合!
真相,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那贼喊捉贼的侯公子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言,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烂泥,被两名面无表情的捕快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走了,嘴里还兀自不甘心地嘟囔着“岂有此理”、“你们等着”之类的无力恫吓。围观的众人见此闹剧收场,纷纷发出一阵释然的嘘声,看向顾沐雪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几分敬佩与惊叹。
顾沐雪浅笑着将那枚温润的玉佛递还给那个千恩万谢、几乎要磕头的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她沐浴在周遭人群投来的赞赏目光中,如同春日暖阳下初绽的花朵,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转身,顺势就握住了花容容那保养得宜的柔荑,入手一片温软馨香。顾沐雪凑近花容容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狡黠,轻轻说道:“花姨娘,你看我今儿可是帮了你迎春楼一个大忙,不但揪出了捣乱的,还顺道扬了咱们迎春楼明察秋毫的威名,这个……今儿个我听曲儿的酒水钱,是不是能给免了呀?”
花容容正愁如何答谢这位神通广大的顾大小姐,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欢喜:“哎哟喂,我的大小姐,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能屈尊来奴家这小地方,已经是蓬荜生辉了,今日又承蒙您出手相助,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免单!必须免单!不仅酒水全免,奴家还要给您安排咱们这儿景致最好、最清静的雅间!”
说着,她赶忙扬声对着不远处的掌柜喊道,“刘掌柜,快,快去把咱们天字一号的‘观云台’给顾大小姐备下,好酒好菜,还有楼里最新编排的曲目,都给大小姐安排上,务必让大小姐尽兴!”
那刘掌柜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早已在旁边候着,闻言立刻点头哈腰地应了声“是”,麻利地便要去准备。
顾沐雪听得眉开眼笑,轻轻拍了拍花容容的手背,赞道:“花姨娘果然上道!”目的达成,她心情越发愉悦,便打算拉着一旁同样喜滋滋的小米,跟着那掌柜一道,去那传说中的“观云台”好好享受一番。
“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顾沐雪刚迈开步子,还没走出两三步,身后便传来一道略显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清朗男声。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身形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那么一瞬,随即又立刻堆起一副无辜又讨好的笑容,慢慢转过身去。只见萧绫风正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利落的捕快劲装,更衬得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头疼”二字。
“哎呀,是绫风大哥啊!”顾沐雪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甜得腻人,“我没去哪儿啊,就是就是帮花姨娘处理了点小麻烦,这不是正好得空嘛,就想着进去随便听听曲儿,放松放松,纯属放松,呵呵,呵呵呵。”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像只做错了事又想蒙混过关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