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答案是？是我理解的那样吗”她还是在迟疑，没有立刻也拥抱李穷，而是问道
李穷话还没说出口，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梁梦玲的呼喊
他僵在原地，梁梦玲来的话可就麻烦了
她一来便要赖在这里很久，几乎不太可能立马就走的，她要是看见了谢允儿，那可就不太美好了
平时除了谢允儿经常来，梁梦玲几乎不会主动过来，现在来这八成是有什么事
谢允儿从李穷怀里挣脱，明显不高兴地说道：“你去开门吧，她好像很着急。”
李穷没有说什么，而是赶忙出去打开了门
只见梁梦玲双眼泛红，像是刚哭过一样，对他说道：“我妈病重了，说想跟你说几句话。”
“好，现在就去对吧。”
她点点头，拽着李穷的手便走
‘没办法了，先走吧。当前这件事更重要一点’
病重和想见他一面，这两个点组合在一起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根本没法拒绝。
这要拒绝了还怎么说的过去。
至于谢允儿，只能回头再说了。
房间内，透过窗户看到牵着手的两个人离开的谢允儿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她也听到了梁梦玲刚才说的那些话，觉得李穷的确应该去一趟才对
而另一方面，从这点延伸，对方的母亲病重了居然会想着叫李穷过去，那他和梁梦玲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浅
本来以为能突破的那层窗户纸，却屡次被与他亲密的女人打断
谢允儿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她很失望，感到恶心
洁癖自然不可能只是对于自己的，她所渴望的只有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不存在，李穷根本就不是在只和她一个女人暧昧
尽管李穷有在掩饰了，可是瞒不过她
她本来希望李穷能够抉择出一个人，作为他的伴侣，即便不是她也没关系
但是李穷却一直在装傻，态度永远都是不明不白的
‘真是受够了，如果你觉得她们都比我要重要的话，那你就去吧，反正我无所谓。’
凭什么一直要她忍受着这些，明明发觉了喜欢的男人在和其他女人暧昧，却苦于没有正当的关系，也苦于自己是那么的傻一直抓着不放
她的种种表现，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次次的试探，却总是得不到结果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收拾到笔记本的时候，她又看到了自己画的画
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几分
她是不可能接受就这样一直暧昧下去的，要不就和李穷确认一个明确的关系，然后以正当的名义约束李穷和那些其他暧昧着的女人切断关系
要不就是彻底不来往
绝无第三条路
爱是无私的，也是自私的
它可以让相爱的双方为彼此付出很多很多，也是加在双方身上的枷锁
红线连住的两人无法分离，也因此有了缘分
爱就是付出，就是约束，否则还怎么称之为爱？
“蛇神的祝福下，互有好感的男女将会命运相连，拥有永恒的爱情。”谢允儿想起了这个村中的传说
“如果他肯来的话......”
谢允儿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她相信只要蛇神祝福他们，他们就真的能拥有永恒的爱情了
而是李穷肯跟她去一个大山中的小村子中过上好几天，那就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他们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共处，也不会被这些人打扰
就看李穷是否同意了，如果不同意的话
那就算了。
另一边，李穷本以为会到某一个医院
可是没想到还是梁梦玲的家里
此刻所有窗帘和窗户都拉开了
兴许是通了风，让光晒了晒，倒是比之前要显得更有生气
而一进到梁母的房间中，这种生气立马就消失了
不知道人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瘦掉那么多的，梁母此刻仿佛只是一副骨头架子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见李穷来后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动了几下，没起来不说，还咳嗽了几下，又咳出一些血丝
“伯母，请问有什么要说的吗？”李穷看着她那副骇人的样子，心想这种情况还是开门见山吧，不要拖延了说些客套的话了
“先过来坐吧，梦玲，你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梁母示意他坐到床前放着的一个凳子上
“可是我不看着你，要是待会你......”梁梦玲听此，担心她若是不看着的话，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糟了
“他会帮忙，还有提醒你的，对吧？”梁母虽说是在和梁梦玲说话，却看着李穷问道
“我会的。”李穷点点头，他现在就想知道梁母究竟想说些什么
等到关上门后
梁母说道：“我的床头柜里有梦玲的照片，从一岁到十几岁的全都有，你看看吧。”
李穷翻出相簿，里面全都是梁梦玲的照片
有她尚且年幼，头发都没长长，短短一绺，在床上坐着傻笑的照片
有她扎着小辫子背着书包，站微笑在门前的照片，这大概是小学时期吧。
还有她大概是中学时期，也就是他们还是同学时期的时候。
画面中梁梦玲阴沉着脸双手搭在腿上，看着心思重重的样子。
至于高中及以后就没有了。
无论是哪张照片，都只有一个人。
“看完了吗？你的感受是？”
“看完了，真可爱啊。”李穷笑道
尤其是扎着小辫子的那张，总感觉在哪看过，既亲切，又可爱
“可爱吗，嗯，的确，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了。但是除此之外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还有就是笑容逐渐减少了吧。小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我一直教导她不要和其他男生相处，甚至是不要和别人相处，所以她在班上很孤独。又一次，她说自己被欺负了，我看到她手上的淤青气的不轻，去学校教训了那几个小孩。”
“嗯，你为她出了头，这不是很好么？”
“不是的，在那之后，她更加交不到朋友了，唯一交到的一个朋友还是个小男孩，有一次被我撞见还骂了他一顿。后来就没见过梦玲和那个小男孩玩了。”
“这样恐怕不太好。”
“是我的错，我不想否认什么。接下来在初中，我有一天听说一个男生和梦玲出去开了房，还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我找到梦玲，数落了她很久。那个男生就是你，对吧。”
“嗯。不过那是子虚乌有。当时我连那方面的概念都还没有。”
“其实我那时候也知道不可能，况且还是道听途说的，数落玩梦玲后我就后悔了。没有闹到学校里去。你们那时候关系怎么样呢”
“挺好的。”总体上来说，梁梦玲和他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在那段时间
就像他和世界首富平均资产一样的，只要平均下来，那关系还是挺好的
“那就好。对不起啊，前不久还骂了你。”
“我没事的。我抗骂。”李穷笑道，他是真觉得无所谓，挨骂而已
“早年间，我遇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他。”梁母毫无预兆地讲起了自己的感情史
“他从一个大山里面的小村子里出来，什么也不懂，我和他在一块地方打工。我整天向他献殷勤，一有什么好处都给他。
他有一天抱着对我说了很多的情话，一句比一句都要好听。”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山盟海誓
最终只是说了一句：“都是狗屁。”
“结完婚他很快就跑了，还留了封信，说他不止爱我一个女人。那不久后我就查出了身孕，我又怕又喜，最终还是决定生下来她。”
“她随的是我的姓你知道吗，生下来她的时候没个男人能抱着她，我双手捧着她，她太轻了，毕竟在第八个月那个月末把她生下来的。
当时我看到她的哭声，觉得好听极了，像玉相击的声音，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条黑色的大蛇，所以我给她取名为，梦玲。”
“原来如此。”婴儿的哭声嘹亮，但绝对称不上好听，只能说心情美化了那啼哭声吧，至于大蛇，可能是某种预兆也说不定
“我满心欢喜，又万分痛苦。我把所有对那个抛弃我的男人和对我自己的怨恨都放在了梦玲身上。她的不合群，她所受到所有的坏的待遇都是我造下的孽。”
“不至于。”
人各有际遇，或许是造成了坏的影响，但是倒不至于全部都往她自己身上揽。
“不，我差点又要给你们拆散了，到时候是真的没地方后悔去了。现在我活不久了。”
“具体是什么病？我可以出一份力。”医药费什么的自然是可以帮忙出的，他近期从未觉得钱有那么好赚
“不必了，我已经救不回来了。具体就不和你说了。总之我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已经是奇迹了。”
“好吧。请继续说。”
“我很后悔。所以在临终前，我想把她托付给你。”梁母已经默认他们两人至少是情侣关系了
“托付？”
“对，请代替我照顾好她。你不会那个人一样的对吧”
一只枯老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拜——托——你”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会照顾好她的。一定不辜负你的托付。”李穷用另一只手抓住梁母伸出来的手微笑道
就算梁母不说，他也不会放过梁梦玲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谢谢你。咳咳咳”
“伯母又开始咳嗽了。”李穷大喊道
梁梦玲立刻进来房间
‘果不其然，在门外偷听’
她看了一眼李穷，有欣喜，有难过
欣喜大概就是对于李穷刚才毫不犹豫的答应，难过则是因为梁母所说的她已经救不回来的事情。
李穷让出位置，暂时出了房间
梁梦玲刚想喂母亲喝口温水
“凑近点，我在你耳边说句话。”
凑进后：“你听见了对吧。”
“嗯。”
“你要记得，嘴上说的都是假的，抓牢他，好么？”
梁梦玲抿着嘴点了点头
“死也不要放手”
‘死也不会放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