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初入星曜，偶像之路的起点
苏小柔握着电话，听筒里林薇干练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她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
“苏小姐，你明天上午九点有时间吗？司机会提前十分钟到你家楼下接你。我们需要你来公司一趟，进行初步的形象评估和声乐、舞蹈基础测试。”林薇的语速不快不慢，透着一股职业经纪人特有的冷静与效率。
“有……有时间的。”苏小柔下意识地回答，手心微微有些汗湿。
昨天陆景琰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从这个陌生的女声口中再次确认，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她的人生，真的要拐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了。
【哟，宿主，专属司机接送哦！这待遇，比你骑着小破电驴送外卖的时候强多了吧？是不是有种一步登天的感觉？】小软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调侃。
苏小柔没好气地在心里回了一句：“登天之前，怕是要先下油锅。”
“好的，苏小姐。明天请穿着方便活动的衣物和鞋子，素颜或者淡妆即可。我们会为你准备好一切。”林薇继续说道，“另外，请携带好你的身份证件。”
“方便活动的衣物……”苏小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松垮的运动裤，这算是方便活动吗？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小姐。”
“不客气，苏小姐。陆总对你很重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明天见。”林薇说完，便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苏小柔放下手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重视？陆景琰重视她？她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重视她这身一百万的债务，还是重视她这副除了胸前二两肉比较突出之外，毫无亮点的皮囊？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嘛！说不定陆总是透过你平平无奇的外表，看到了你那万里挑一的……沙雕有趣的灵魂呢？】小软贱兮兮地安慰道。
“滚蛋！”苏小柔感觉自己的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一夜，苏小柔几乎没怎么睡好。
她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是陆景琰那张英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会儿是妹妹苍白虚弱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明天未知的测试。
她甚至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却四肢僵硬，同手同脚，怎么也跳不出一个完整的动作，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啧啧，宿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看来你对自己的舞蹈功底很有自知之明嘛。】小软在她惊醒时，还不忘补刀。
苏小柔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在闹钟响起前就爬了起来。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镜中的少女，皮肤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熬夜显得有些苍白暗淡，眼下有着明显的倦意。那双大眼睛倒是清澈，此刻却盛满了不安和迷茫。
“颜值微调喷雾……”她忽然想起了小软说的那个新手大礼包。
【宿主！你终于想起本宝宝的好了！要不要现在就来一发？保证让你容光焕发，惊艳全场！】小软立刻兴奋起来。
苏小柔有些犹豫。这种系统出品的东西，听起来就不太靠谱。
“……体验版，有什么副作用吗？”她谨慎地问道。
【哎呀，宿主你太多虑了！体验版嘛，效果温和，持续时间短，保证无痛无痒无残留，唯一的副作用可能就是……让你太美了，怕你沉迷于自己的盛世美颜无法自拔！】
苏小柔嘴角抽了抽：“说人话。”
【咳咳，好吧，持续时间大概三个小时，能稍微改善一下你的肤色，遮盖一下黑眼圈和细小瑕疵，让你看起来气色好一点。但别指望它能把你从路人甲直接变成天仙下凡，毕竟只是个体验版。】
“三个小时……”苏小柔想了想，上午的评估和测试，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她咬了咬牙，决定尝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顶着这副鬼样子去见人强。
【新手大礼包已开启！颜值微调喷雾（体验版）×1，体力恢复剂（小份）×1，表情管理入门指南（电子版）×1，已存入系统背包，请宿主查收！】
苏小柔按照小软的指示，从那个只存在于她意识中的系统背包里取出了那个所谓的“颜值微调喷雾”。那是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很普通的银色喷雾瓶。
她闭上眼睛，学着平时用爽肤水那样，对着自己的脸颊轻轻喷了两下。
一股清清凉凉的雾气扑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
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睛，凑到镜子前仔细打量。
好像……真的有点变化？
皮肤似乎比刚才透亮了一些，黑眼圈也淡化了不少，虽然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了一些，少了几分憔悴，多了几分……嗯，用小软的话说，就是“小白花那味儿更浓了，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娇憨”。
“效果还行。”苏小柔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依旧，但视觉上确实有了改善。
【那是当然！本系统出品，必属……呃，偶尔精品！】小软得意洋洋。
简单地吃过早饭，苏小柔换上了她自认为最“方便活动”的一套衣服——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和一条深色的运动裤，头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临出门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系统背包里的“体力恢复剂（小份）”和“表情管理入门指南（电子版）”。
舞蹈测试……她真的很虚。
八点五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准时停在了她家破旧的楼下，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司机是一位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神情恭谨，替她打开了车门。
苏小柔有些局促地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座椅柔软舒适，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清香。
这和她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电动车，简直是天壤之别。
【宿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种被包养……啊呸，是被重视的感觉了？】
“闭嘴吧你。”苏小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
星曜娱乐的大楼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是一栋设计感十足的现代化摩天大厦，玻璃幕墙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凡。
苏小柔仰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建筑，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苏小姐，我们到了。”司机为她打开车门。
苏小柔深吸一口气，走下车。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早已等候在大堂门口。她看到苏小柔，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主动伸出手：“苏小姐你好，我是林薇。”
“林小姐你好。”苏小柔连忙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林薇的手温暖而有力，她的目光在苏小柔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着什么，眼神专业而锐利。
苏小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但胸前那不合时宜的重量感让她又有些想驼背。
“跟我来吧。”林薇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着苏小柔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大堂。
大堂内人来人往，大多是衣着时尚的俊男美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自信或行色匆匆的表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活力的氛围。
苏小柔跟在林薇身后，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瓷器店的笨拙小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哇哦！宿主，好多帅哥美女！感觉空气都变香了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娱乐圈吗？爱了爱了！】小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惊呼。
苏小柔现在可没心情欣赏帅哥美女。
林薇将她带到一间明亮的化妆间，里面已经有两位工作人员在等待。
“这是我们的形象设计师艾米，和化妆师托尼。”林薇介绍道，“他们会先对你的整体形象做一个评估，然后进行一些基础的造型调整。”
艾米是一个打扮得很潮的年轻女性，她上下打量了苏小柔一番，目光在她那傲人的曲线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专业。
托尼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柔的男性化妆师，他捏着苏小柔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苏小柔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一件等待被估价的商品。
“底子还不错，就是太素了，而且……”艾米顿了顿，看了一眼苏小柔的胸部，“比例上，有点挑战性。”
苏小柔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宿主，听见没，人家夸你底子不错呢！至于比例……嗯，甜蜜的负担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先做个皮肤护理，然后试几套衣服看看效果。”艾米对托尼说道。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苏小柔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又换了好几套不同风格的衣服。
当她再次看向镜子时，几乎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淡雅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的五官，让她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更添了几分灵动。一套浅蓝色的修身连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同时也……更加凸显了她胸前的丰满。
“嗯，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艾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体态方面还需要加强训练，走路的时候肩膀要打开，不要总下意识地含胸。”
苏小柔有些窘迫，她确实有这个坏习惯，主要是因为胸前的重量让她总觉得不自在。
“接下来是声乐和舞蹈测试。”林薇看了看时间，对苏小柔说道，“跟我来。”
声乐教室和舞蹈教室都在楼上。
声乐老师是一位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女性，她让苏小柔唱了几段简单的音阶，又让她随意唱了一首歌。
苏小柔以前当男人的时候，偶尔会和朋友去KTV吼两嗓子，五音还算全，但现在这副女性的嗓音，她还不太适应，唱得有些干涩，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声乐老师听完，只是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没有多做评价。
苏小柔心里有些打鼓。
最让她头疼的，还是接下来的舞蹈测试。
舞蹈教室宽敞明亮，四面都是镜子。舞蹈老师是一位身材高挑，气场强大的年轻女性，表情有些严肃。
“苏小柔是吧？你有什么舞蹈基础吗？”舞蹈老师直接问道。
苏小柔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她连广播体操都做得七零八落，更别提舞蹈了。
【宿主，不要怕！拿出你当年跳广场舞……哦不，是你当年打篮球的灵活劲儿！】
“那好，你先跟着我做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然后模仿一段基础律动。”舞蹈老师说着，便开始示范。
苏小柔努力地跟着做，但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动作笨拙，手脚不协调，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绊倒。
尤其是当她尝试一些需要身体大幅度摆动的动作时，胸前那沉甸甸的“甜蜜负担”让她感觉自己像个不倒翁，晃来晃去，狼狈不堪。
舞蹈老师的眉头越皱越紧。
苏小柔的脸颊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能清晰地从四周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那滑稽可笑的动作，简直是公开处刑。
“停。”舞蹈老师终于喊停，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苏小姐，你的身体……非常缺乏协调性和柔韧性。而且，你的核心力量太弱了。”
苏小柔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抠着衣角，窘迫又有些不甘。她知道自己跳得烂，但被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这就是她那“傲娇”的一面在作祟，明明知道自己不行，却又拉不下脸来完全承认。
“林薇姐，这样的基础……恐怕需要很长时间的系统训练，而且效果也很难保证。”舞蹈老师看向一旁的林薇，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薇的表情依旧平静，她走到苏小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也有耐心。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同样可以创造奇迹。”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苏小柔抬起头，看到林薇眼中鼓励的目光，心中的沮丧稍稍减轻了一些。
【宿主，别灰心嘛！想当年你一个大男人，不也学会了绣……咳咳，是学会了打游戏嘛！跳舞而已，小意思啦！】小软还在试图用它那不靠谱的逻辑安慰她。
“体力恢复剂（小份）……”苏小柔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刚才那一番折腾，她已经感觉有些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了。
测试还在继续，舞蹈老师又教了她几个最最简单的步伐组合，让她跟着音乐尝试。
苏小柔咬着牙，努力集中精神，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黏在脸颊上，有些痒。
【宿主，要不要现在就嗑一瓶体力恢复剂？保证你原地复活，再战三百回合！】
苏小柔犹豫了一下。
“先……休息十分钟吧。”林薇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开口说道。
苏小柔如蒙大赦，走到角落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只存在于意识中的系统背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