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田贵宏的指引下,他们两人靠近了晚宴的会场。
会场为传统的日式居所,并且按照各个阴阳师的等级,划分成了三个地方。
为了挑选合适的打工人,大部分中级阴阳师都会前来这次资格测试,所以他们所在的房间则比其他两个更大一些。
池田贵宏站在被归为高级阴阳师的房门前,对御船灯花挥了挥手:“我跟里面的家伙打个招呼,你先去隔壁吧。”
一般来说,除了敬酒这类环节,中级阴阳师不宜进入高级以及以上的房间,但反过来则没有限制。
御船灯花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池田贵宏已经拉开房门,便闭上了嘴。
她向前挪了几步,站在有着她名号的房门前,御船灯花咳嗽了几声,伸手想要敲门,但手指刚触及门扉,便犹豫着停了下来。
刚刚闯出自己房间的勇气在此刻消散一空,她向来讨厌待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跟那些同行相处,能成为阴阳师的人心气向来不低,以她进入特级阴阳师白石耕造门下,在协会十年才成为中级阴阳师的经历,肯定会被明里暗里地挖苦一番。
她在御术方面有着不输给高级阴阳师的自信,但除了在让使魔缩小上取得了成就,她就没有明面上的表现了。
在之前她还能在白石耕造的庇护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可现在她已被丢出师门。
就像是即将跟社会搏斗的大学生一样,她也知道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但还是会漫无目的地拖延着,直到毕业的到来。
御船灯花坐在木廊,转身眺望起夜空。
月亮被树枝撕得粉碎,在屋檐旁落着几颗忽暗忽明的星星。
要是丹羽彻抬起头的话,是不是跟她看到的是同一片夜空呢?
一想到丹羽彻,御船灯花的心就柔和了下来。
她、池田贵宏、丹羽数夫……在此之前就知道丹羽彻有阴阳师的天赋,而且天赋不低。
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没有让他进入到这个世界。
看着丹羽彻一脸茫然的模样,肯定早就把她忘记了吧。
现在御船灯花即将成为丹羽彻的师傅,又怎么能胆怯地缩在房门前呢?
他在测试中拿到了暂时第一的成绩,那她这个师傅肯定不能给优秀的学生丢份。
而且里面还有虎视眈眈地盯着丹羽彻的人呢,
整理好心情后,御船灯花拍了拍裙子,转身拉开了门扉。
一看到在门口出现的人影,里面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被掠夺一空,但在看到是御船灯花后,他们瞬间又恢复了声音,其中不乏有朝她打招呼的声音。
毕竟她是白石耕造门下的学生,所以认识她的人并不少。
绷起脸跟他们打着招呼,御船灯花从一处空位上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只见他身着西装,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但外挺的腹部却格外地彰显自己的存在,这里的座位不是按照年龄分配,而是以成为中级阴阳师的时间进行排列。
毕竟也有三十岁才被协会发现的人,所以也有年纪较大的人坐在后方。
在看到坐下的是御船灯花后,那男人立马因她的外貌眼前一亮,毕竟跟普通人身处不同的世界,所以阴阳师往往选择在同行内寻找配偶,所以像御船灯花这样漂亮的年轻女性则往往备受欢迎。
在御船灯花还在摸鱼当初级阴阳师时,就有不少人追求她,但都被她一股脑给无视了过去。
这男人立马停止了与身旁人的谈话,转身给两人都倒了杯清酒,他端起酒杯,斜眼瞟了下她桌上的名牌后,脸上堆满了笑意:“御船小姐,想必你一定是远道而来,我先敬你一杯。”
“好。”
御船灯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端起了放在桌上的酒杯。
她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在这种地方,想要滴酒不沾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一种众人默认的规矩,来到晚宴就必须得喝酒。
她向来就反感这种强迫他人的情况,但要想融入到这里的氛围,她却不得不梗起脖子,将酒饮入口中。
辛辣的液体涌入喉咙,让御船灯花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待杯子里的酒过半,御船灯花放下酒杯,苦闷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当她抬起眼时,正好对上这男人的眼睛,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张名片,推到她面前,御船灯花瞟了眼,发现上面写着太田良介四个大字,大概是他的名字。
“我是太田良介,御船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太田,”太田良介的脸上浮出笑容,“现在正预备筹办一个面向需要阴阳师的安保公司,如果御船小姐有兴趣与我合作的话,可以考虑联系我。”
“好的……”
“不知御船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成为中级阴阳师后,不少人会选择在外创办一些与阴阳师有关的公司。
例如像丹羽数夫这样搞个驱灵事务所,也有像太田良介这样创办个面向有钱人的特殊安保公司,要说御船灯花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从白石耕造那拿了块地,做起像万事屋一样的工作。
有时从协会那接一些工作,有时也会从寻求帮助的普通人那接受委托,在之前还有个老人曾向她委托了寻找走失猫咪的任务,而她也凭借使魔便完成了。
御船灯花知道这种工作说出去肯定会被嘲笑,便有些含糊地说道:“额……我的工作很普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