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对了”
白霖终于慢悠悠的开了口,而我得到的结果,也超出了我的意外。
少女的眼神从远处拉回,然后,她将眼神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你叫林真是吧”
我注意到她在看我胸口的店员工牌。
“嗯”
“你的逻辑感很强”
“只是我运气好而已”
少女没有回应,只是用银匙搅动着刚刚续杯的咖啡,而咖啡上层原本的可爱的企鹅拉花,正在被她破坏。
“但你知道么,整个案件,其实根本就没有答案,连这个问题本身,都是我刚才才想出来的”
“哎?”
这下不止我呆住了,就连我身旁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客人们也诧异的看着少女,而她在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后,只是用手掌捂着嘴巴,笑道:
“哎呀,反应都这么大么?”
“什么叫反应大,这明显是你这小妮子犯规了好吧!”
徐老呲着牙对着白霖说到。
“放心啦,这个题目就不算你咖啡数量了”
“什么叫不算我咖啡数量啊!”
争论还在继续,但我却没有参加,只是思考着白霖刚刚的话语。
【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
少女的话像在山谷之中的回声一样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重复传递着:
这家伙,强的可怕啊,在这么短时间能联想到密室案件,还能构造出其中的人物犯罪动机,但是,这也难怪,我在最开始就发现了,整个案件的解法不止一种,就想是出题者故意的一般。
而我刚才说的,只不过是最符合场景和情景的一种。
“徐大爷,这次大不了我请你一杯”
“这可是你说的啊”
......
“好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什么?”
白霖不知何时突破了周围人的围剿,走到了我面前。
“她的意思是说,该你出问题了”
徐老不愧是地区警察,解决尴尬是工作中自带的,只不过,因为身材比较矮小,他也只能在白霖的身边呆着。
“我也需要出问题么?”
“毕竟这是个游戏,而且,我刚刚也犯规了,你要是不跟我继续玩下去,我可是会很尴尬的哦”
少女歪着头,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想着,我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而她的wob发型也很自然的垂到了另一侧,让她看起来现在更像一个高中生。
“一定要这样么?我还要工作”
“放心,我会跟清一姐解释的”
说完,她还转身跟收银处的路姚远远的挥了挥手,而路姚在看到后,也作出了与她相同的动作。
我沉默了,似乎局面已经到了我必须玩下去的地步了。
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逻辑或者案件问题啊,难道要像眼前的人一样,自己现在编出一个问题么?不行,这已经算是破坏游戏规则了,而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她的能力。
而就在我思考着出什么样的问题时,少女也喝着咖啡的说到:
“你可以说一个自己见到过的案件哦”
“白霖,你以为世界上都是你这种人啊,对犯罪感兴趣”
徐老在吹着咖啡的同时,也很自然的吐槽着身旁的人。
“我这都是为了创作”
“是是是,我可不懂你们这种作家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两人再次开始挖苦起了对方,这点,程宇也说对了,这两个人的性格确实不是这么融洽。
至于我,还思考着少女的提示:
现实么?
很不凑巧的,我现实中此刻确实遇到案件,只不过,是失踪案,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思考着怎样继续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
冷不丁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开口说起了话,而还在争吵的二位,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同时默契的闭上了嘴。
“她前阵子失踪了”
“报警了么?”
“警察还在找,而我也是通过警察询问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你俩在她失踪之前见过面么?”
这几个问题是徐老问的,而或许是因为是前警察的原因,他询问的,跟我前两日在警察局听到的一模一样。
“如果我的推测对的话,应该是在她失踪的五天前,我跟她一起出去过”
“推测?一起出去过?”
白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我语言上的两个关键点。
“嗯,她借着找工作的理由把我拉了出去,但放心,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至于推测,只是我基于自己所了解的线索整合后的结果”
“嗯”
白霖坐了下来,但是,跟刚才那副表情不同的是,她现在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兴奋,就连嘴角扬起的幅度,都比刚才要更加自然:
“那么,你的问题是什么?”
少女端着杯子,用着侵略性十足的眼光看着我。
“你会侧写么?”
我开门见山的说到。
“会一点,但是,不能敢保证全对”
侧写,即通过人物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全部信息,但比起侧写这两个字,我更觉得“剖析”这两个字更符合这项活动。
“那么,就帮我侧写一下,我的朋友吧”
而白霖估计也猜到了我的请求或者说是问题,在我说出口的下一秒,她就接上了话:
“那有什么我能做为参考的么?”
侧写一般都是直接进行观察之后在去分析人的信息,但此刻,我身上跟夏霖有关的,只有聊天记录,和我的记忆。
聊天记录还好,问题就是记忆,因为无论我怎么描述,都不可能做到主观,而也没有人能做到不带有一丝个人情绪的说出记忆。
因为记忆的本身,是通过本人的视角才进入大脑的。
我自动的把手机翻到了与夏霖的界面,递给了白霖,而她在看了一眼后,就开始滑动起来。
接着,在她查看记录的时候,又要求我把跟夏霖所有的经历尽可能不带主观色彩的说一遍。
我听着她的话,老实的说起了之前。
从酒吧的初相识,到之后她“拉”我出去玩,并且,因为需要,我把跟她一同出去的那天,全都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比之前在警察局讲得,要仔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