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罪城的怪物事件,背后真正的元凶,是你。”
听到白辞这么说,护国公的笑容不减,缓缓说道:
“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救世主,你打算怎么办呢?”
“现在的你,戴上我族的封印锁,还能使出一丁点魔力吗?”
白辞听到这里,顿时血气上涌,他本以为眼前的男人身为护国公,至少会虚伪地辩解几句,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然地承认了此事。
…………….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白辞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问道,
这是一场博弈,仅靠一腔热血表现出的愤怒,只会成为绝对的输家。
护国公没有正面回答白辞的问题,
“把那个东西带来,给这个小家伙看看。”
护国公摆了摆手,
身后戴着面具的天妖上前半步:"族长大人......"
“无妨。”
看到护国公执意如此,随即几个天妖,走到了此地尽头的一间密室里,搬来了一个巨大的器皿。
当看清水晶器皿中的存在时,白辞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是…………
一名男子,正以诡异的姿态,被无数锁链禁锢在透明器皿之中,
那恶魔般的双翼之下,有着三对闪烁着银光,如同利刃般的巨爪。
紧闭的双眼之上,两个龙角散发着古朴而又高贵的气息。
"很震撼吧?”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和你产生了一样的表情。”
护国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仿佛早已预见白辞颤抖的瞳孔。
“这就是,足以对抗魔族的,终极生命。”
“它的出现,要多亏了罪城那些普通人,提供的样本。”
护国公没有回头,但他好像已经知道白辞颤抖着的表情。
他抚摸着容器表面,倒映在玻璃上的脸,褪去了所有的温和。
"这个世界从来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魔族苏醒在即,在那个炼狱般的世界里,
你觉得人族能依靠什么?强者的怜悯?可笑的种族同盟,亦是魔族的大发慈悲? 还是你这个伟大的救世主大人?”
护国公缓缓回头,如同深渊般的瞳孔,使得白辞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到了压迫之意。
这个瞬间,白辞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护国公,绝非人类。
“我们需要更多的足以抗衡魔族的存在,仅靠拥有着灵术师...是不可能保护得了人族的。”
护国公的手掌变成利爪,在容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缓缓说道:
"想要争取生存权,就必须付出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原则,
猪狗鸟兽的一生,它们生命的长度,仅以天为单位来计算。
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予普通生命生存的权利,
那些人的牺牲,在魔族卷土重来的时候,会证明它们的价值。"
“人族不需要,一只天妖来给我们希望。”
白辞突然笑了,
"一只天妖,打着为了人族的幌子,说着要拯救世界,实则是利用人类,成为你们的实验材料。”
你们比魔族,更可恨。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一个天妖,是怎么当上这个国家的护国公的。”
........
“嗯,说的不错,小子。” 片刻沉默后,护国公轻轻鼓掌。
“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马上要和你毫无关系了。”
“知道这是哪里吗?”
白辞这才看向四周,
………………………
这个地方……如此熟悉。
他的视线,被不远处残破的阵法吸引。
………………………
这里是………被自己破坏的,迦楼罗封印禁地。
白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阵法虽然被破坏了,但是好像还能用。”护国公淡淡说道;
“我虽然杀不了你,你身体里有着很奇怪的力量。”
"但我可以,把你永远,留在其他平行时空。"
“就和魔人一样。”
听到这里,白辞瞳孔微缩。
他要干什么?
不会是………
天妖们无视了白辞的挣扎,将其抬到阵法的中央,
随后,封印周围残缺的符文,正随着无数天妖们注入的魔力,而逐渐亮起,
最后,在护国公变成天妖形态,为其注入能量的那一刻,
封印阵终于闪烁起了足以撕裂空间的波动。
“再见了,救世主大人。”
………
“希望新的世界,欢迎你的存在。”
剧痛撕裂意识的瞬间,白辞最后看到的,是无数天妖冷漠的瞳孔,以及护国公的嗤笑。
………………………….
一道白光闪过。
“族长…完成了吗?”
一只天妖问道。
“嗯,他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了。”护国公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破碎的封印阵法,说道。
“他已经被送到了,无数个真实存在的平行世界中的其中之一,
“他会在那个平行世界里,度过一生。”
“最碍手的人已经解决了,去吧,帮助臬竹,清洗罪城。”
“如果臬竹完成不了,你们就替他完成。”
护国公缓缓对着身边的天妖们说道。
“是。”
天妖们听到护国公的吩咐,随后化成人形,离开了这个地方。
“接下来,就要面对魔族了吗……”
护国公盯着水晶器皿里的身影喃喃道;
“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国王大人。”
………………………………………
…………………………………………
闹钟刺耳的铃声,将白辞惊醒。
几点了?
…….
白辞看向手机,锁屏壁纸是与月铃的合照,少女正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2235年 11月23日
8点30.
完蛋。
"迟到了!"
白辞手忙脚乱套上校服,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天气正好的周末,月铃陪着自己,又过了一次生日。
白辞随手捏了捏,旁边月铃送给自己,亲手缝制的毛绒团子,
这玩意………真的能当生日礼物吗?
白辞一头黑线。
不过……那个感觉……
真不赖啊。
白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昨天在分别时,月铃蜻蜓点水般的吻,
仍带着些许草莓唇膏的甜香,残留在白辞脸上。
算了,反正都迟到了,再着急也无事于补。
................
缓缓出了家门后街道两旁樱花纷扬,不知为何,白辞有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自己有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好像这份新鲜的空气,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
好困啊……
白辞打了个哈欠。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肺叶里便充满了清新的空气
走到了早餐铺前。
“老板,给我来个菠萝包。”
“好嘞!”
“我看小哥是学生吧,这个点了,居然还能优哉游哉的吃东西。”
光头老板对白辞竖起了大拇指。
“嘛,习惯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白辞无奈地摊了摊胳膊,拿起手机,准备先开一把三国斩。
"白辞!"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玉顶着一头乱发狂奔而来,校服领子上还粘着牙膏渍,
“你也迟到了啊。”白辞咬了一口菠萝包,问道。
白辞的记忆里,显示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同班同学,罗玉。
"唉,别提了,你猜我昨天从家里面遇见什么?一只会发光的鸟…………"
“直到晚上,我做梦都还是那只鸟,它还越来越大,说着要把我变成容器什么的。”
白辞继续吃着菠萝包,任由自己的好哥们在耳边喋喋不休。
“或许那只鸟,只是想离开你的家,飞往窗户外面的世界罢了。”
白辞随口说道。
“你没开窗户把它放走?”
我开窗户的那一刻,它就不见了。
罗玉说到这里,一脸心有余悸,
“真是闹鬼了。”
“哦。”白辞敷衍的玩着手机。
“算了,还好有你能陪我一块迟到。”
罗玉笑了笑,拍了拍白辞的肩膀。
“这下终于有个人,陪我一起挨鲁米尔老师的骂了。”
看着无动于衷的白辞,罗玉问道:
“还不进学校?”
“等我打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