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創建完成的那一刻，我們四人同時從膠囊艙中醒來，虛擬介面彷彿化為一道無形之門，將我們送進了另一個世界的門口——
但在真正「登入」前，我們先看著彼此在螢幕中的樣子，短暫停留在角色確認的房間裡。
璃是第一個完成的。
她站在我們面前，身穿一襲深藍色的輕鬆系制服，銀色長髮微捲，頭戴著熟悉的帽子，還有一點點鯊魚牙齒般的髮夾。
「……不意外。」葉怡看著她笑道。
璃抱著手臂，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我試著捏別的樣子了，但……我還是放不下。」
她低聲說：「這個形象陪了我好幾年，已經成為我想像中的自己了。如果可以在現實裡靠近她，我想試試看。」
我輕聲說：「妳現在就已經很像她了。」
璃愣了愣，然後撇過頭：「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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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米是第二個出現的。
她的樣子和以前公開過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黑長髮、柔和的眼神、略顯內斂的服裝配色，像是安靜藏在書架最深處的那本書。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畫的角色設計嗎？」她問我。
我點點頭：「那個笑起來會讓人心安的女孩。」
庫米輕輕一笑：「我也還記得你當時的樣子。這次換我來靠近那時候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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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怡最後完成。
和璃與庫米不同，她幾乎沒有做太多改變。輪廓仍然是她的臉，只是五官更加平衡、氣場更穩重了一點。
「我不太想變。」她說，「現實的我，已經是我想變成的樣子了。」
她笑了一下：「但還是偷偷調了一點鼻梁跟肩線，誰叫現實沒那麼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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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一個站在確認畫面前。
我本來想隨便亂捏，弄個怪人臉或搞笑路線，結果還沒開始動手，三個人就一起開口了。
「你不用改。」璃說。
「改了怪怪的。」葉怡說。
「我想看到的，是原本的你。」庫米說。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不是最帥，也不是最特別，但那確實是「我」——一個能讓她們記得、依靠、相信的我。
我沒有做任何修改，按下了確認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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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我們即將進入真正的世界——《啟天》。
而我們，也終於準備好，以我們「想成為的樣子」，邁出第一步。
我環顧三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妳們兩個的外型……唉，會有不少人認出來吧。」
璃挑眉：「那又怎樣？說不定粉絲還會覺得是高仿帳號。」
「我本來就是我啊。」庫米語氣淡淡。
「好啦好啦，別管他了。」葉怡笑著拍我一下，「輪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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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確認鍵的瞬間，畫面一閃，出現一行從未見過的系統提示文字：
> 【系統提示：角色創建完成。即將斷開對外連結，啟動對外保護機制模式。】
我皺起眉：「這是什麼意思？」
璃也看到了：「等等，怎麼聽起來像是……封閉測試？」
葉怡語氣緊張：「可是這不是公開販售的系統嗎？怎麼會斷開連線？」
庫米低聲說：「這……不像是一般遊戲該有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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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互看了一眼，原本的輕鬆氣氛驟然一沉。
璃的指尖微微顫抖，但還是強作鎮定地說：「我們應該還是會登入吧？只是不給外界看？」
「可如果這個系統在隔離我們的感知與對外輸出，會不會……不只是遊戲？」
我的喉頭乾澀，說不出話。
但無論如何，這一步，我們已經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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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一閃，我們的視野被一道銀光籠罩。
空間開始扭曲，意識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拉伸、壓縮，像是墜入無重力的海洋。
「各位玩家——歡迎來到啟天。」
一道仿佛來自宇宙深處的聲音，在每個人心底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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