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月會所深處,最後一間門後,是一扇紅漆雕花的大包廂。
門外守衛已倒,室內燈光昏黃,傳來令人作嘔的喘息聲與低笑。
天宇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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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讓他幾乎瞬間停止呼吸。
紅色絲絨大床上,一名神似璃的少女被壓在身下,滿臉淚痕,卻毫無反抗力。她的五官、髮色、身形都與璃幾乎一模一樣。
而那名肆意凌辱她的男子,正是那位富家少爺,渾身赤裸,滿臉享受。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天宇的進入,只沉溺在自以為無敵的權力中。
旁邊兩名少女也被綁在沙發旁的鐵架上,分別剪裁成葉怡與庫米的模樣,嘴巴被封住,無聲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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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天宇的聲音,低得幾乎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
富家少爺聞聲抬頭,驚愕地望向門口,然後勾起嘴角,毫無懼色地笑了:
「你來啦,陳天宇。早知道你會親自來。」
他故意加快動作,語氣挑釁:「你看,這不是你身邊的女人嗎?連臉都仿得這麼像,真有趣不是?」
—
「你在褻瀆她們。」
天宇的氣息逐漸扭曲,腳下的地板出現細微裂痕。
空氣中傳來低頻震動,那是他體內的氣,無法被壓制地洶湧而出。
「你該慶幸,之前那些人我只打斷手腳。」
他一步步走近,語氣像來自地獄:「你,是唯一一個,會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
—
天宇關上門後,沒有半句廢話。
他一步步走向床邊,身上的氣場如風暴席捲,空氣壓得房內燈光忽明忽暗。
富家少爺終於意識到錯愕,急忙想後退,但雙腳早已不聽使喚。他倉皇抓起床邊的酒瓶丟向天宇,卻被對方輕鬆抬手打碎,碎片落地叮噹作響。
「你以為,模仿她們的臉,就能踐踏我守護的東西?」
天宇聲音低到如同死神耳語,一拳轟出,直擊富家少爺腹部。
「呃啊啊啊啊!!」一聲慘叫,少爺整個人被打飛,撞破桌角翻倒在地。
他想爬起,卻迎來第二拳——
「這是為了璃。」
咔嚓,肋骨斷裂聲。
「這是為了葉怡。」
左臂折成兩段,痛得他口吐白沫。
「這是為了庫米。」
右膝跪碎,跪地無法再直。
天宇右手發光,氣聚如刀,一掌貫入富家少爺的肩膀,「啪」地一聲扯碎整個鎖骨。
血濺在牆上、地毯上、自己衣襬上,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不配死得痛快。」
他一腳踩斷對方手腕,再用力扯下滿是戒指的手指,丟到地上,咔咔作響。
富家少爺已經不再反抗,只剩嚶嚶哭聲,不停顫抖著重複求饒:「我錯了…饒命…對不起…」
天宇最後蹲下,手指扣住他的下顎,逼他抬頭直視自己。
「記住,你之所以還有一口氣,不是因為你命大。」
「而是我要你活著跪下,讓你父親——親自來替你收屍。」
他鬆手,富家少爺癱倒在血泊中,淚水與鮮血交織,形如廢人。
—
房門在此刻打開。
陳家影衛無聲進入,立刻將三名仿製少女輕柔抱起,喚來護衛接手救治。
而天宇,只將沾血的手在牆上輕輕擦過,轉身而出。
他的背影,如沉入夜幕的審判之刃,不染塵埃。
—
那一夜,沒有人知道包廂內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當大門再次打開時,那名富家少爺癱坐在血泊中,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骨頭,臉上滿是驚懼與痛哭至極的痕跡,口中喃喃著: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
而天宇,只淡淡地轉身離去。
他走過那三名少女,低聲吩咐影衛:
「她們由我陳家親自收編。好好安排。」
「是。」
此刻的他,殺意未退,但眼中,只剩下冰冷與信念:
——誰敢傷我所愛,哪怕只是觸碰相似的影子,也絕不原諒。
—
包廂外,空氣仍然瀰漫著殺氣未散的餘韻。
天宇坐在走廊長椅上,手肘撐膝,低頭望著掌心微微顫抖的指節。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出一組早已備存的號碼。
對方只響一聲便接通。
「哪位?」
電話那頭是一道沉穩中帶著警戒的中年男性聲音。
天宇淡淡開口:「我是陳天宇。」
片刻沉默,然後語氣變得急促又恭敬:「陳少主……請問……」
「你兒子在我手上。」
「……!」
「現在,請你親自,馬上,滾來昇月會所。把你兒子、他的髒帳、他這些骯髒玩意兒——一併收走。」
「你兒子沒死,還活著,但我不保證等你晚到一分鐘會發生什麼。」
電話那頭一陣急促吸氣,然後傳來跌倒、搬椅子的聲音,以及顫抖著的回應:
「我……我馬上到!請少主……留他一命……我一定親自……收拾這孽子!」
天宇將手機收起,望向前方安靜走廊。
「如果這世界還有一絲公理……那你就該親眼看著他跪下來。」
他靠在牆邊,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這一夜,昇月會所外,有一道真正的審判者,正等著另一個父親,來承擔血債的代價。
—
不久,一輛低調卻昂貴的黑色轎車在會所外緊急停下。
一名身著西裝、面色鐵青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大廳,目光掃過滿地哀號與血跡,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他就是那位富家少爺的父親——白家當代家主,白景南。
—
當他看到自己兒子全身血肉模糊、手腳彎曲成不自然的形狀躺在地上時,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怒火與羞辱。
「你這個孽障!!你到底做了什麼!!」
白景南一腳踹在兒子胸口上,罵聲如雷:「還不給我跪下向陳少主磕頭認錯!」
富家少爺早已哭到語無倫次,渾身顫抖,只能像條爬蟲一樣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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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白景南終於看見坐在門外長椅上的天宇。
他整了整衣襬,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雙手合十鞠躬:
「陳少主,今日之事……我白家無顏再辯,所有責任,我來擔。我保證——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天宇沒有起身,只是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句:
「這些女孩,從今以後,歸陳家負責安置。她們的過去,你白家不必再問;她們的未來,也不需要你們來干預。」
白景南低頭應道:「一切聽從陳少主處置。」
—
就在此時,會所大門再次被推開。
一位中年男子踏入現場,身著墨黑長襯,步伐穩重,神情威嚴。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家主!」總管與影衛立刻單膝跪地。
來人正是——陳家現任家主,陳元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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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看其他人,只走到天宇身旁,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幹得不錯。」
天宇起身,第一次微微低頭,聲音沉穩:
「謝謝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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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南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背脊發涼、額頭冒汗,半句話都不敢再說。
這一夜,兩大家族,一強一弱的命運,已悄然分出高下。
天宇,已不再只是少主——而是未來這座城市,最不能觸碰的審判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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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嶽轉身欲離去前,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腳步微頓。
他看著天宇,語氣淡然,卻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關心:
「找一天,把那三位女孩帶來家族吃頓飯。」
天宇一怔:「家主?」
陳元嶽笑了笑,語氣略帶調侃:「你母親最近一直念叨,說兒子長這麼大了,終於懂得交女朋友了。」
「她想親自看看,未來陳家的媳婦,是什麼樣的人。」
天宇難得露出一絲靦腆之色,輕聲回道:「我會安排時間的。」
「記得早點通知。」陳元嶽拍拍他肩膀,轉身離去,聲音隨風回盪:
「也讓妳母親放心一點,免得又說我陳元嶽教子無方。」
—
天宇站在原地,目送家主離去。
那份沉甸甸的責任,並未讓他感到壓力。
反而——有一種久違的踏實與未來的輪廓,正在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