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地听陈霖光喊了几句「筱柚姐我错了，两位正宫姐姐我都会好好侍奉的」，林筱柚娇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霖光吐出一口浊气。刚想起身，肩膀却被一只穿着软拖的脚踏住，一下子又被压得跪了回去。
“我允许你起来了吗？”
虞桐俯视着脚下的少年，满脸捉摸不透的坏笑。
“啊？桐姐，你，你还有什么事？”
目光掠过少女光洁修长的小腿，软乎乎的大腿相互交叠着，半掩在浴袍下面，只能看见一抹软肉慵懒地铺开。
喉咙好干……
“没什么事就不能让你跪着么？嗯？”
肩膀又被碾了一下，陈霖光顿时龇牙咧嘴，赶忙伸手抚上肩头少女的足，
“现在，现在没有在演戏吧？还请桐姐把脚挪开……”
“确实没有在演戏，但我不想挪。”
“啊？”
陈霖光愣了愣，“不是桐姐，我也没做错什么吧？罚跪，这？”
“是罚还是奖，你心里清楚。”
“演戏的时候当然是……”
一遍一遍地确认姐姐的「统治力」，从而可以毫无顾忌地臣服在各种温柔的胁迫或是暴力的爱抚之下，确实是相当程度的享受呢。
陈霖光咽咽口水，
“……当然是奖了，但是平白无故让我跪着又当然是罚。”
“哼哼，你要是这么想的，那姐姐我也确实没办法。”
虞桐轻笑着，“既然是被惩罚了，就请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陈霖光挠挠头，一脸问号。
少女的樱唇娇蛮地嘟了起来，脚下一使劲，只听得“啊”一声惨叫，
“桐姐，桐姐您先收脚，我做错了什么您稍后再训示……”
“居然敢当着正宫的面给侧室抬位子，这种花心的坏夫君真是该好好惩罚呢？”
诶？又演上了吗？
陈霖光只是一愣，“不是桐姐，你刚刚不也……”
“聒噪！”
唔！
眼前一片漆黑，脸又被踩住了。
“你现在面前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正宫！听懂了？！”
“听、听懂了……您高抬贵脚……”
鞋底下传来闷闷的声响。
“哼，算你上道。”虞桐满意地笑笑，收回了脚翘着。
“那……”
陈霖光喘了几口，怯怯地仰视着面前的少女，“那筱柚姐那边……”
“你跟筱柚的事情我不管，反正只要她没在就是这个规矩！”
“欸欸好嘞正宫大人……”
揉揉脸，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只刚刚踩住自己的脚，吞吞口水。
“嘴巴倒是甜的。”
眼见着那只脚缓缓靠近，又勾住自己下巴向上抬起，是熟悉的风光。
“只可惜，”
少女的坏笑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是个嘴里没有实话的渣男。”
“不是桐姐……”
“所以！”
话语被粗暴地打断，陈霖光愣愣地仰着头。只听见少女酥软又霸道的声音，
“我决定给你洗洗脑。”
说罢，那只勾着陈霖光下巴的脚就再次收回。虞桐伸手握住拖鞋，见陈霖光浑身一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很怕被姐姐用拖鞋抽是不是？也没办法呢，毕竟是一天之内两次战败的败犬，说不怕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这次姐姐不但不会抽你，还会相当温柔哦？”
“什……什么温柔……”
一只臭拖鞋，再温柔能温柔到哪去？
“什么温柔？哼哼。”
少女言语间，拖鞋缓缓褪下，
“洗脑的话，最有用的就是气味了。”
粉红色的足跟显露出来，
“这种拖鞋真是绝妙的设计。虽然轻薄，却多少有点闷的，鞋头还封着，再多的气味也跑不出去……”
已经能够看到白嫩的足弓隆起的优雅弧度，
“那双靴子浸了不少雨水，本来想用它的。不过考虑到那种程度的凶恶滋味你恐怕承受不住，而且晾凉了也没什么诚意……”
拖鞋被整个拔下，捏在少女清秀的手中，
“所以，热烘烘的新鲜气味，请小陈品鉴。”
说罢，虞桐一手薅住陈霖光的头发，一手向前送去，鞋口就按在了口鼻之前。
呜呜！
刚被踩脸，现在又被摁着头闻鞋，陈霖光的脑袋瓜哪经得起这种折腾，哼唧两声就算弃疗了。
拖鞋里闷热的气息攻入鼻腔。
虽然女生的脚会更容易出汗一点，但对于近几个小时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几个耳刮子扇懵了陈霖光的虞桐而言，还远不至于积攒到「臭」这个地步。
除了织物本身的木然味道，最多的竟然是沐浴液的气味，淡淡的花香平静地绽放着。此外还混杂了一些说不上来的香气，也许是体香，最后才是一丝丝仿佛点缀一样的汗酸味。
好……好闻！
鼻翼不由自主地翕动两下，一时之间门户洞开。
就好像一只焦糖玉子烧手握，香甜的米饭承托起口感的基础，再往上是鸡蛋的甘香，最后是轻薄的一层焦糖。
去掉米饭，一口下去跟没吃一样；
去掉玉子烧，根本连名字都没法成立；
而去掉焦糖，则是放弃了整只寿司最诱人的那一抹滋味，从此泯然众人，失去所有辨识度。
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如果再联想到自己在这只寿司……啊不，在这只拖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内心的瘙痒就更加难以抑制。
于美好的事物面前反复败北，正是人生一大乐事。
想到这里，竟然不自觉地抬起手捧住了少女的拖鞋。
“小陈嗅得很努力呢？”
见陈霖光完全沉醉其中，虞桐得逞般笑了笑，轻轻把手松开。
自己抱着就吸起来了，果然很对胃口吗？
看来是赌对了。
“嗅的时候也麻烦好好回忆一下，第一次被它指着，第一次被它欺负，第一次被它打到脑袋可怜兮兮地哭出来……”
素足踏上面前人的肩膀，明显感到脚下一阵颤抖，
“会很舒服哦？”
呃呜！
覆在面上的拖鞋，踏在肩头的美足，灌进耳朵的意外有劲的clean talk……
桐姐！你好熟练！
正因为如此，才会勒得难受。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桐姐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
但又实在不舍得放下……
“有坏心思的话，姐姐劝你尽快打消掉。”
似乎是在印证心里的自言自语，少女的声音又从高处传来，相当霸气，带着一丝羞赧与戏谑。
“没有，怎么会有坏心思……”
好难受……
看着陈霖光扭曲的样子，虞桐蹙了蹙眉，整张脸已经烧得通红，
“没、没有就没有吧……好了，洗脑到此为止，”
少女抬起脚，“鞋子还我，给我穿上。”
“桐姐……”
“穿上！不然揍你了！”
被这样命令着，纵使千般不舍万般不愿，还是乖乖把鞋子捧起，套到面前的美足上。
“变、变态！”
穿上鞋子，虞桐立时厉声娇叱，朝陈霖光脸上狠狠踏了两脚。
“呜！桐姐你干嘛……”
陈霖光捂着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收拾变态，不行吗？！”
“我，我对我女朋友……”
“住口啦！”
看到少女气呼呼地又一把拔下拖鞋，陈霖光顿时闭嘴，不敢吭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男一女，一跪一坐，就这样尴尬对峙了十几秒。
“桐姐？”陈霖光试探着开口。
“没出息……”
虞桐撇撇嘴，又把鞋子穿上，活动活动脚趾，
“刚才真想一拖鞋扇在某个变态脸上，拼命忍住了。”
鞋尖抵在脚下人的额头，
“给我好好谢恩啊！”
“谢桐姐不揍之恩！”
闻言，陈霖光赶忙俯身大喊。虞桐则顺势把脚踏在他头顶，
“乖乖当会脚垫，姐想想怎么罚你。”
“欸，桐姐您慢想……”
又往下用了用力，发现也没有招致反抗，虞桐这才胡思乱想起来。
很可观的样子……
吞吞口水。
虽然在不得了的小说跟漫画中早就看熟了这方面的描写，但是真的摆到自己面前还是会感觉很有冲击力，以至于要表现得相当暴躁才能按捺住心中怒吼的波澜。
嘛，总之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看来是洗脑成功了，以后再也离不开我了吧？一想要舒服就会想到今天，哪怕在筱柚那里估计也不会变心。
不过……有那么重的味吗？
昨天才刚洗的澡，又没怎么运动，会不会是和筱柚打电话的时候太紧张了？
还是说他就喜欢清淡的？可是这种癖好也清淡不了啊？
那么，就是重中的轻，轻上略重……
如淡吗？
好麻烦好麻烦……
“桐姐，那个，能不能收一下脚？”
一分多钟过去，陈霖光感觉自己的颈椎已经快要断了，颤抖着开口，“我，我撑不住了……”
“还没条裤子能撑！不能！”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虞桐想都没想，随口骂了一句。
“？”
桐姐在说什么？什么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