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清琬看向了屋外的那两个仆人立刻开口:“你们家主人从来都是这副德行吗!”
两个仆人一脸的爱莫能助。
“求您了,我的舌头算不上多糙,就让我亲一下好了!”
“门外的两个二傻子!要是帮不上忙,就给我把门关上啊!”桓清琬伸出脚死死的踩住这家伙的脸不让他再靠过来,可是这家伙居然伸出手开始脱她的鞋了呀!
“我是真的对您心生爱慕,我的感情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你这算哪门子的赤诚!”桓清琬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你这就是欲望!”
“那也是纯粹的感情!”国务卿还是没有丝毫怯意!
桓清琬扭头一看,大门已经关上,然后再一看!我去!这货张嘴了!
“我去你哒!”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本就醉酒的这个人很安逸的睡了过去。
“干什么呢!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那家伙的夫人走了下来。
“你丈夫流氓啊!”桓清琬嗔怪着开始从他的手里抓过自己的鞋子。
夫人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就,很微妙的表情。
“干得好!”
桓清琬推开了大门看了看四周,然后给那两个看大门的塞了俩银稞子:“你家主人醒酒了,什么也别说!”
两个人看了看桓清琬光着的一只脚点了点头:“放心吧,类似的事情我们处理很多次了。”
桓清琬惊魂未定的坐了回去给自己擦了擦汗,然后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国务卿。
‘等等,现在我闹出大动静也不会有人搭理我了,这岂不是......’
桓清琬开始在这个人身上摸索钥匙,然后淡定的打开了抽屉......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铁证如山陷入了沉默,怎么说呢,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挺,草率的。
‘我来这里是当间谍投情报的才对吧?’桓清琬穿上了鞋子看着面前呼呼大睡的国务卿。
‘这,难道我不应该利用**和修仙能人的法术和精湛的骗术来实现我的目的吗?’桓清琬一页一页翻看着这些文件,他们所有的暗箱操作都白纸黑字的写在上面,还有不少意外之喜。
‘我完全没有经历任何探查,对方就自己告诉我情报的位置了,然后我无须任何努力,仅仅因为这个人酒后见色起意就拿到了?’
‘就,就这样?’
桓清琬在风中凌乱。
翌日,国务卿扶着沉甸甸的脑袋坐了起来:“哎呀我去,头真疼啊。”
桓清琬表情复杂的看着这家伙开口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国务卿扶着脑袋,然后看了看桓清琬,表情逐渐从懵逼到错愕再到惊恐,然后一个滑跪到了桓清琬面前:“公主大人恕罪啊!我也是酒后生事,我知道我这样做罪该万死!我死不足惜,我就应该千刀万剐!我这就以死谢罪!”
桓清琬看着这家伙居然直接把剑拔了出来要抹脖子,于是她选择了,冷眼相待。
“您,都不拦着我吗?”那个人愣愣的看着桓清琬。
“你压根没碰着我啊。”桓清琬一脸的不明所以。
“合着我没碰着您啊!”那家伙立刻拔剑丢了下去:“吓死我了。”
桓清琬换上了微妙的表情看着这家伙:“看你这熟练的样子,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额,这个嘛,我只能告诉您,这个共和国都是这副德行,好不到哪去。”国务卿立刻正常了起来:“私人作风糜烂其实都是常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怕个球啊。”
“我们虽然糜烂,可是还是害怕被人当街打死的,鬼知道我这一下子惹到了谁了呢。”国务卿接着打哈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好了。”
“话说,你头不疼吗?”桓清琬复杂的看着他,这家伙的头上肿起来好大一块。
“应该是没醒酒吧。”
“哪里没醒酒啊!你分明是昨天晚上酒后闹事被我一瓶子砸在头上了啊!”桓清琬当时就有些崩溃了。
“原来如此!谢公主大人的酒瓶,我这才没有酿成大错!”国务卿还给她跪了一个。
“你——”桓清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然后就看见那个门童拿着几卷卷轴走了过来:“老爷,这是您的待办项。”
“一切照例!只要不是特别渠道送上来的照例办就行了。”
“这次真不行老爷,这些都需要你逐个审批。”
国务卿百无聊赖的拿去拿起来,然后在桓清琬面前打开了那个装着文件的抽屉。
那一刻,桓清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偷来的信件还在自己的袖子里藏着,这家伙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东西少了。
那时候桓清琬心里不停地问候那个门童,你说你非这个时候来不可吗?
结果那家伙直接把文件像是废纸一样往里面一丢就把抽屉关上了。
“不是!这也太随便了吧!”桓清琬是真的没绷住:“工作文件啊,不知道的以为验算纸呢!万一丢了怎么办啊!”
“丢了就丢了呗,多大个事,给领导道道歉然后开除那个保管单位文件箱的就行了。”
“可是,要是误事了那呢?”
“误事了让人加班补回来呀。”国务卿满脸的理所当然,一瞬间桓清琬产生了一种错觉,面前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国务卿,而是一个三流集团的项目组长,可是这器宇轩昂的宅院告诉她,孩子,认清现实吧,就这么草率的。
“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这些都是重要的政府文件,你甚至不愿意买个三把锁的保险柜。”
国务卿看着端上来的青团开始坐下吃早饭了:“重要文件,这个说是重要文件,那个也说是重要文件,我怎么知道那个文件是重要文件,再说了,再重要的文件能有多重要?总不能没了那么一纸文书事情就办不下去了就永久搁置了啊。”
“万一真的出事了呢?”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国务卿喝了一口粥:“公主大人,您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一份工作而已,犯不上。”
“今天我们完全可以去玩手球,看看戏和杂耍,去茶馆里泡半天,然后我带您看看我们本地的工厂和产业,不过这个工厂什么时候看都差不多,反正不会长腿跑了。”
‘共和国的内政原来这么糜烂的吗?’桓清琬当时就傻了眼了。
“辰时五更!”
听到这句话,国务卿先生这才紧张起来:“我去,都这个时间点了吗?”
“怎,怎么了?”桓清琬愣了一下。
“我现在必须赶快到衙门大楼里头各个地方巡逻一圈!”那家伙把青团塞进自己嘴里就匆匆忙的开始穿那件官服。
“巡逻完了,然后呢?”桓清琬愣住了。
“然后,然后爱干嘛干嘛去啊。”那家伙把帽子带上:“就是这个巡逻不能少的!”
桓清琬带着一肚子的吐槽坐上了这家伙的轿子,然后她也是没想到,衙门居然就过两个街口的距离而已!
“不是,这个距离你还整个轿子,犯得上吗?”桓清琬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衙门的那个看门的,这家伙在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她。
“当然用得上了,我们这一级别的官员必须坐轿子,这是规定,反正也是公费,随他便吧。”这家伙跳下了轿子,在一众官员的拱手行礼中迈步走入了县衙。
桓清琬看着这些官员身上威严的官服,端庄的饰品,每个人板正的神情,还有两侧威风凛凛的仪仗兵,再看了看这里高耸的门,阔气的窗,这里庭院内奢华内敛的植株和匾额,在那时候桓清琬才恍惚的意识到,她来到的是一个政府的公安机构。
可是......
“鸣枪!”那个领队下达了命令,桓清琬看到那些仪仗兵整齐地站成一排,13声枪响过后,官员们鱼贯而出对桓清琬拱手行礼。
“恭迎杏露公主访问!我等有失远迎!”
然后就看见两个背着枪的人走到了桓清琬左右两侧:“我们护您周全。”
“诶?不,不用啊。”这么大的阵仗反而让桓清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这,我还没吃早饭呢。”
“听到没有!人家公主大人纡尊降贵来我们这里访问,我们居然让人家没吃到早饭!因为这件事情,我们要检讨,检讨!”那个国务卿忽然一本正经的振振有词:“按理说,她这个级别,我们这个级别都是不应该见面的。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和公主见面就已经妨碍到了公主的公务了。”
“请公主恕罪!”那些官员立刻回应。
“欸?诶诶诶?”桓清琬那叫一个不知所措啊,这些家伙怎么还来劲了?
“公主的访问,对于我们渝州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代表我们渝州在共和国的产业地位上得到了空前的重视,是我们渝州百姓上下一心艰苦奋斗的结果!良好的反映了我们......”
桓清琬不明所以的听着这家伙在全县衙官员的面前侃侃而谈,两个聪明的仪仗兵还知道给桓清琬打伞。
“不是,你家腊月打伞啊?”桓清琬看着那个仪仗兵小声说道。
“这是规定,这样显得我们重视您!”
桓清琬站的腿都麻了,就这么听这个 2B长篇大论了一个上午,完事了一声散会,该干嘛干嘛去了。
桓清琬直接坐到了地上:“腿都疼了!”
三个官员立刻扑了过来:“公主腿疼了!”
“联系中医!”
“联系养生堂!”
“联系疗养院!”
“你们都给我消停会吧!”桓清琬说道:“我现在还没吃早饭,可是都要午时了!”
“您说的对!快去叫和裕茶堂,给公主大人上雅间!开票!500两白银。”
那一刻桓清琬是懵的,不是,大哥你喝的琼浆玉液也用不着500两啊!什么早茶能一口气喝了一个酱园三年的收入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着国务卿给桓清琬弄上轿子了,这轿子还是四个人的。
结果走出去几里路,一个人回头看向了桓清琬,四个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欸?”桓清琬一愣:“我,我没带零钱啊,赏不了你们。”
“你这样的人没带才是合理的,我们来这里是求公主大人签了这张发票?”那个人直接给桓清琬磕了一个,然后双手捧着那张票递了过去,桓清琬尴尬的看着那张票,又看了看那个人,她其实没弄懂这家伙想干嘛,可是还是签了。
“谢公主大人赏我们一人10两银子!”四个人齐刷刷再磕了一个。
“啊?”桓清琬看着那个人说道:“你们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公主大人恕罪,我们轿夫能赚多少钱是出多少次勤决定的。”
“所以送我一个人你们出动四个人对吧?”
“这也是衙门里头领导的建议,因为他们下的命令,到时候出行费报单是他们填,可是您填了这张表,那就是您雇佣我们那几个,到时就不用领导申报了,我们就能直接拿钱。您这是变相赏了我们兄弟几个啊。”轿夫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那,那你们领导呢?”
“领导?领导该拿钱拿钱啊,拿两份就行了啊。”轿夫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们共和国的官僚也太糜烂了吧!”桓清琬这会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没办法,俸禄实在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