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又起冲突了

作者:泛泛言说 更新时间:2025/6/13 12:50:49 字数:3872

实话说,对于桓卿琬而言,卖唱并不是真的没有出路。

共和国对于艺术的追求很高,像是嵇康这样的人都是写进教材里面的,所以在共和国从事文艺工作是一条令人羡慕的道路。

前提是真的算得上是文艺!

而桓卿琬有一个优势,她长得很好看。

戊时五刻(21:15),共和国灯火通明的时刻,那些茶堂酒馆迎来了每日生意的第二个高潮,那是一如既往地叫卖声和吆喝声。

桓卿琬伸了个懒腰打消了一下车上的劳顿,然后站在高处抬眼看向了这共和国的夜晚。

炸圆子、煎饺子、烤包子,莲子羹、牛肉羹、野菜羹,肉碎捏成的丸子加上了如今廉价的香料炸的飘香四溢,比脑袋大的肉排滋滋作响,那些师傅们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的手艺,看看面团在他们手中灵巧的翻飞,塑成怎样令人欢喜的样貌。一块蛋糕,能工巧匠能给你画一个大佛上去,做个糖他在木板上给你弄出个千里江山图。

工业化没有令这些手艺消失,物欲横流的共和国反而让他们更进一步。

桓卿琬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里的装饰像是民国的样子,可是她居然看到了烤肠和奶油这些东西!

一碗养生羹生生给你弄出来一个九层妖塔那都是一种没本事,要么把味道做出花来,要么雕花镂空上色装裱一样不拉下。

桓卿琬就能看见那么几家小店,就零零星星那么几张桌子,除了堂倌也不见人影,工厂出来的青瓷调料碗,可是就是能门庭若市,屋子里的都是老饕了,那些慕名而来小辈只能坐在外面。

这居然比她生活的时代还要热闹。

高跷上的丑角那是三个球两摞盘子轮着耍,铁头老生跟头翻身比猴快,一张好脸都吃不上那碗小生饭了,随便那个都是正儿八经十年练功出来的,唱到一半一个动作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一动不动!一口长气那是从头到尾不带歇的。

至于当红花旦,别想了,各个都是极品反串,穷的剧团那都是生旦两角一人担的,皮囊好看的,没用!不买账!

共和国老百姓的口味早就养叼了!

“那个孩子,也就15岁吧?”桓卿琬看着那个扮成天官的人在斗拱飞檐间辗转腾挪,那是飞檐走壁放烟吐火让人目眩神迷的。

“您不知道吗,这些人都是小时候就被老师傅看中的,”梁梅倒是也颇为欣赏这演出:“不好的辱没了师傅的名声也得罪了捧场的老人,那是要被钉上行业的耻辱柱的。”

“具体表现为腰间穿着暴露同时妩媚的戏服在广场上表演淫词艳曲,然后被得罪的老头朝他扔瓜子壳,那个人可以躲,但是不能走一步,甚至不能双脚着地超过3秒,身上的瓜子壳不能拿下来,就这么边走边演走完这条街,公开道歉的同时起到了揽客的作用。”

“抽象!”桓卿琬再次脱口而出:“有这么干的吗?太侮辱人了吧?”

梁梅耸了耸肩:“公主,共和国的人是个什么素质和精神状态您也看到了,据说那些戏班子背后不能说的事如果写成小说绝对会因为高度涉黄被封禁的。”

“你怎么知道的?”桓卿琬愣了一下。

“列车上的杂志就写着啊。”梁梅拿出了那样的一本薄书说道:“在共和国人看来,这没有太大侮辱性质了,主要是行为艺术。”说着他伸手一指,还真就看着了这么两位人。

都是年轻貌美的男子,唱的什么听不清,可是看他们绷着脸艰难地唱词,同时还极度行为艺术花式功夫躲避,搞笑的同时还挺色,怎么说能,就,虽然很不道德,可是桓卿琬还是笑了出来。

“外国的游客注意,在共和国,猛踹瘸子半条好腿,猛扇面瘫半张好脸,骗哑巴吃黄连,扶着瞎子闯红灯是正常现象,可以参与。”

梁梅对着那本旅游手册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好吧,我忽然不自信了。”桓卿琬嘟着嘴,其实从她下车的那一刻,对她目不转睛的人就不在少数,容貌方面只是一块敲门砖,技术不行的话,大伙是不会买账的。

“至少我是相信您的水平的。”梁梅缓缓站到一块空地上,那是一片有着灯光的空地,只见他将那几枚铁蛋抛出,然后大喝一声。

“起!”

那些铁蛋居然在空中高速滑动,碰撞,绕出了各种形状,只见梁梅抬脚一踏,地上的那些石子噌的一下飞到了天上和铁蛋碰撞做了一团,紧接着,几枚铁蛋直直的落了下来。

梁梅将横刀抽出刀背一打,那铁蛋飞了回去,还是拐着弯的飞了回去。

“点!”

他的手在地面上猛地一擦,火在手上烧着,然后被那横刀借助丢向了空中,,一同飞向空中的还有那把刀。

梁梅轻轻捏住一个落下来的铁蛋,然后一下弹出,再次和空中的那些东西撞成一团。

火花和烈焰照亮了乒乓作响的钢铁,那些东西在梁梅的双手下翻飞在空中让人眼花缭乱。

“好!”很快就有人捧场了。

“各位,某虽不才,尚有一二拳脚!”

只见梁梅把袖子一撸,更多的兵器被他抛向了空中,梁梅对那些兵器是连踢带打,空中是枪火横飞。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把钱掏了出来。

梁梅招了招手摆出一副来者不拒的态度,就连子弹都化为了演出的一环。

“有两把刷子。”

“哪个老师教的本事?”

伴随着梁梅演出的结束,人们纷纷把钱放到了他的袖子里,然后就看见梁梅对着桓卿琬招了招手。

桓卿琬抱着琴咽了一口水,梁梅虽说是暖场,可是效果未免太好了!而且,而且,她从来没有过演奏的经验啊。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上也得上。

桓卿琬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走到了众人面前。

“好看啊。”

“这又是哪个师傅教出来的?”

“这手?不像有东西的样啊。”

桓卿琬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坐到了梁梅给他准备的椅子上调试起了那把琴,她出的汗都能洗头了。

‘我,我该怎么说的来着?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搞毛啊!这又不是学校的文艺演出!’

‘我这辈子就没有过登台表演啊。’

共和国的人是懂得尊重艺术的,在看到桓卿琬把琴调好后,尽管心里还在犯嘀咕,嘴上却停了下来,而很快,他们心里的嘀咕也消失了。

“灯上天宵月华圆,谁念紫金故人怜。轩田乡还无归路,长望江水万里言。

熙熙然,无道应有何方佳人在,恍恍惚,天涯最是知音难寻。

沦落共作无归者,望山不知家何在,飘蓬浮萍无根,物是人非几人怜?

葬花惜阴纵使相思人断肠,世上几时好光景不在,天地长相然。

纷扰红尘欢喜不可求,我自扯作云袖扮个天官好夜游。”

不只是词,更是音律。

桓卿琬只有一点是确信的,她的天赋很高很高,纤纤玉指并没有练出痕迹,可是在接触琴弦的那一刻,在音律传出的那一刻,她是如此的忘我,以至于通篇都是即兴,可就是这样的即兴也有了这样的曲子。

谈到后来,桓卿琬干脆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出的那一刻,向众人展示她优美的身段。

“好!”

“妙啊!妙啊!”

前面的那些年轻人已经在为这位难得一见的才女喝彩了,有几个已经打算上去搭讪了,而后面的老人也在指指点点,更多的是,这是个好苗子。

人们簇拥着桓卿琬让她再来一场,桓卿琬自己也愣住了,她没有想过自己的音乐可以这么受人欢迎,虽然她明白自己的长相是个加分项,可是她却看到了,那些老人没走。

这就给了她很大的鼓舞了,曾经在宫中学会的种被那优美的歌喉唱出,很快,人越围越多。

“咳咳!咳!”桓卿琬咳了几声,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接着看向了梁梅。

梁梅忙着收钱呢。

共和国的衣服还是没有口袋的,要么带个褡裢,要么就用袖子,梁梅此时已经明显的感受到袖子的分量了,哪怕共和国的人用的是纸币。

“散场了,散场了。”梁梅一边和大家打着哈哈,一边驱散了大伙,桓卿琬也累了。

“想不到效果这么好。”桓卿琬买了一碗街边买的红豆羹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好甜!”

“看来不是问题啊。”梁梅也笑了出来:“您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乐师的。”

“确实!”不知道哪里的人发话了。

只见几个穿着戏服的人走了出来:“演的可以啊。”

桓卿琬还以为是同行的互相吹捧,于是还说道:“没有啦,我还是个新人。”

“新人好啊,新人好啊,你们是哪个庄子来的楼人啊?”

“哈?”桓卿琬愣了一下。

“我问你们两个是哪个庄子的,哪个楼出来的?”对方的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不满:“拿我们的耕牛干什么玩意!不知道拴着牌子的吗?”

“啊?”桓卿琬是彻底不会了,这话怎么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的。

“算了!估计是新来的。”一个老头站了出来,伸手就要拿梁梅的袖子(共和国的袖子是可拆卸的。)

“你干嘛?”梁梅本能的往后躲。

“唉!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呢?”老头也不愿意了:“还给我钱了?”

“地痞流氓?”梁梅脱口而出。

“梁梅?”桓卿琬明显是想要息事宁人的:“钱不是很多。”

“谁流氓呢?你们这帮偷牛那才叫流氓!哪有拿人东西不给钱的。”老头执拗的抢梁梅的袖子。

梁梅这下可不高兴了,直接给老头推开了:“谁拿你东西了,这不就是收保护费的流氓吗?”

“嘿!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我打!”老人被这么一推,也是真生气了。

那些戏班子的都是男人,约莫十来号人就拿着随手的棍子和鞭子冲了过去。

梁梅也不含糊,把随身自带的水火棍抽了出来。

桓卿琬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她想劝,可是那些人奔着她来了!

梁梅起手一棍子一棍子打了过去,,说来也是神奇,梁梅抡出去的是一棍子,可是那个人就是受到了三处伤,直挺挺的飞了出去。

然后桓卿琬才意识到,那些法术在共和国是真的没啥的,戏班子成员那是飞刀御剑隐身吐火样样不落下的。

然而,基本没用。

梁梅好说歹说也是皇宫训练出来的内侍,文武双全那都是基础条件对付这几手江湖把戏那是绰绰有余,几棍子下去那些人基本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片。

“唉!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啦!”那老人连忙站了出来:“你们合着是外地来的啊!”

“是外地来的没错啊。”桓卿琬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年头车站表演都这么卷了吗?还值得外地人亲自过来?我宁愿相信你们两俩是钱包让人给偷了实在没办法的。”老人也是无语了,梁梅下手不轻,能站起来的就剩三个了,每个人都没见血,可是都是哀嚎不止。

“行了小兄弟,我也是看出来了,算我们认栽遇上高人了。”老人居然还能把一个看起来不轻的成年人扶起来,起都不带回喘一个的。

“你打人的手法就很厉害,验不出来伤,可是很疼。”老人这时候变得很礼貌:“要我说,算了吧,就算是我们理亏,你真的把人打伤了你也说不清楚了,毕竟,还有那个人呢。”

说着,他指向了桓卿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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