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流霜只是倔强地撇过脑袋，“这种理由…谁会信啊！”
谁会信~？当然是你自己咯。
艾拉贝娅薇欣慰地笑笑，即使不去窥探流霜的内心，她那害羞的表情也已经出卖了自己了呢。
因为流霜知道，艾拉贝娅薇一直都在以绝对的掌控者的姿态俯瞰全局，就算艾拉贝娅薇真的一时半会没办法堕落自己，就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又还能撑多久？
“杂鱼邪神……”就算气势上赢不了，嘴上也是要赢的。
……
……
其实流霜也有些「享受」自己的堕落。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自己本来就是个炫压抑的死宅楠酿，每天幻想自己被推倒，被像本子里的那些魔法少女一样被邪恶组织改造到恶.堕，变黑变紫之后永远成为不需要思考的杂鱼战斗员。
可是在她真的转生了以后，这种「爱好」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是真的有魔法少女和邪恶组织的啊。
要不是这会突然想起这茬，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灵魂是从异世界飘来的了。
毕竟炫幻想和现实，流霜还是分得清的。
“杂~鱼~？我的半身，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艾拉贝娅薇坐在胶液聚集而成的胶椅上，黑色胶液凝成的高跟鞋轻轻地压在流霜肚皮上，“作为我的眷族，在这个世界里，你应该叫我「主人」才对哦~”
“谁会……”流霜刚要骂过去，忽然浑身一酥，打了个冷颤。
这种感觉，流霜在浊渊当战斗员的时候体会过，当她想到自己下一秒要干什么了的时候，不由得眉头一紧。
“嗯哼~？叫我什么~”
“主…主人……”流霜如鲠在喉般艰难地吐出艾拉贝娅薇命令的那两个字，“？不是……你明明是【主人】……诶？！不是不是！你是【我的主人】，是【主人】才对！呜啊啊！身体自己就……【主人】你对我做了什……”
“只是对你的脑袋稍稍做了点修改，让你在想到我的时候，脑子里只会蹦出这一个词啦~”
“你……”
这样的洗脑还可以更进一步，不光是对艾拉贝娅薇的称呼，还有对她的印象，只要对流霜的大脑进行一点点的修改，就可以……
“咦咦…呜呃…啊啊啊啊啊……！！”
流霜痛苦地捂着脑袋，巨量的信息穿过着她的大脑，挑弄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和当初被进行战斗员改造时一样，服从和忠诚的教条如律令般刻印在她脑袋里，只不过这次，改造的速度快上了千百倍。
如果说对战斗员的洗脑是小火慢熬、层层递进，让女孩们的精神在一遍遍的诱惑下变得躁动不安，然后找到精神防线的空隙，朝着这处缺漏持续攻击，最终将其的精神完全逆转过来。
那流霜此时经历的，或许就是大火爆炒吧（各种意义上的）。
艾拉贝娅薇无情地蹂.躏着流霜的精神，流霜被强制在脑内复读着艾拉贝娅薇的神谕，流霜满脑子都是对主人虔诚的颂词。
“我是艾拉贝娅薇大人的容器……”
“啊啊啊……不要……呃啊啊啊……！！”
不？不要？不对哦，在主人的世界里，仆从是没有资格说「不」字的。
【我亲爱的半身，仔细聆听你脑海中的声音，好好看看，真正的「你」，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吧~】
“咦咦……？我……我是只属于堕落邪神的躯壳……”
在艾拉贝娅薇的暗示引导下，流霜乖巧地按照她的命令，顺着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去思考，下意识地把服从的话语说了出来。
“呜啊…呃啊啊…！我是……”
【是什么？说出来嘛，告诉主人~你是我的什么呀~】
“我是您的……啊啊……所有物唔咦…！”
就算意志力再强大也没有用，流霜的脑袋只要转动起来，就必然会被艾拉贝娅薇「剔除」掉那些「不和谐」的部分。哪怕洗脑开始前，流霜多么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只要不顺着艾拉贝娅薇的诱惑走，只要她每一次开口，自己就在心底骂着粗话，艾拉贝娅薇的精神控制就对她不起作用。
然而很遗憾，当艾拉贝娅薇开口时，流霜就已经输掉了。
她的话语好像伴着魔力一般……哦不，她的话里确实有魔力呢。从一开始，流霜的心中就不存在「反抗」这一选项，只要她的脑袋开始转起来，她的思绪就已经被艾拉贝娅薇的「教条」框死在了只属于「奴仆」的限制里。
从一开始，「艾拉贝娅薇」就是「主人」，「流霜」就是「人偶」。这些概念之间不是什么绵软空虚的关联关系，而是如同铁律一般的等于号，无可置疑的「绝对就是」。
流霜的反抗，比她想象的更加徒劳。因为从一开始，「反抗」就「不存在」。
进而，只要在一开始没有进行反抗的话，其实洗脑就已经结束了。
在其他魔法少女被邪恶组织抓去洗脑的过程中，「停止反抗」「接受堕落」往往是改造结束，洗脑成功的标志。
那在流霜这里，在一个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人这里，那岂不是意味着——
流霜已经被洗脑完了。
毕竟一开始就把艾拉贝娅薇的命令当做铁律了的话，流霜其实也不会再冒出什么反抗的心思了。
因为「我就是艾拉贝娅薇大人的奴仆啊，我为什么要反抗啊？」。
【所以我亲爱的流霜，你会听我的话的，对吧~】
“当然啦，我的主人，我是您的眷属，您的容器。对您绝对的服从就是我应该做的呀，这有什么不对吗？真是奇怪呢，为什么主人要问我这种问题呢？”
于是，伴着咿咿呀呀的声音，在片刻的大脑放空后，流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仿佛片刻之前脑中混沌的声音不存在一样，像个没事人一样地朝着艾拉贝娅薇微笑着献上了她的忠诚。
“呐，所以，你看到了吗？我的半身，只要我想让你屈服，下一秒你就会乖乖地爬过来躺在我的膝枕上，像只小猫一样自觉地露出肚皮向我献媚~”
艾拉贝娅薇拍了拍自己的小腿，流霜就像艾拉贝娅薇说的那样自觉地爬了过去，顺从地躺在她的腿上。
“主人，你刚刚在说什么呢？流霜听不懂呢……”流霜疑惑地歪过脑袋，学着幼猫的动作蹭着艾拉贝娅薇的小腹。
“主人的小肚子…软软的…暖暖的…好舒服……”
流霜脸上哪还找得到半点片刻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听不懂？马上你就能听懂了哦~
如果就这么敷衍地把流霜洗脑完毕，也太无趣了。
艾拉贝娅薇轻咬指尖，点了点流霜的额头，霎时间，流霜的记忆如潮水般重新涌回脑海。
“咦？”
流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在短短的几个瞬间里，变得僵硬、变得难看、变得羞耻、变得愤怒。
“艾拉贝娅薇！！”
她弹射起步，砰的一声从艾拉贝娅薇的腿上飞了出去。
“哦呀哦呀~我的小猫咪炸毛了诶~”
艾拉贝娅薇给流霜「堕落前的意识」做了一个小小的「存档」，她随时可以把已经变成她的奴仆的流霜变回原有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因为好玩呀~
“你……”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流霜除了羞红着脸唾骂艾拉贝娅薇外，也做不了什么。
毕竟刚才对艾拉贝娅薇的忠诚与爱意，都是她自己的真情实感呢。
这是艾拉贝娅薇展示力量的一部分，展示「你的堕落与否只在我一念之间」的一部分。
“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艾拉贝娅薇沉溺地笑笑，指尖轻挑，作勾流霜过来的手势，示意流霜回到她的怀抱中去。
“叫你什么？当然是叫你主人啊，还能是什么？”流霜下意识地顺着艾拉贝娅薇的意思走回了她的身边，理直气壮地说道。
嗯？有什么不对吗？我作为半身，就是应该叫她主人啊。
流霜趴进艾拉贝娅薇怀里一动不动，享受着来自主人的抚摸。
啊，不对，我应该反抗才是，我明明不能被主人堕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堕落，但是不能就是不能，所以我要反抗，不能让她继续摸下去了。
“不对，你是我的奴仆，所以你应该乖乖接受我的抚摸。另外，因为你被我进行了常识修改，所以喊我主人也好，享受我的爱抚也好，都是「理所当然」的呢~”
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虽然你要反抗我，不能这么快就堕落，但是服从我的命令不在你反抗的内容中哦~你平时可以反抗我，保证自己不要堕落，但是一旦我对你下达命令，你就不应该继续抵抗了，明白吗~？”
是，我不能抵抗主人的命令，但是不抵抗主人的命令…不就意味着我已经堕落了吗？
“不是的~你看呀，反抗主人的命令，就会导致主人要用强硬的手段控制你~所以，服从于主人，反倒不会被强控，这明明是防止自己堕落的手段呀，所以，你是不能反抗主人的命令的，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不反抗命令是为了不堕落，所以我应该服从，嗯，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会服从于您。
“真乖~我的半身，你真是个听话的容器呢~♡”
不知为何，「听话」「乖巧」「服从」「忠诚」，每当听见这些词语时，流霜总会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那么~就让我们独处一会吧~我亲爱的半身~♡”
艾拉贝娅薇亲吻着怀中的流霜，黑暗的胶液随之淹没了整个房间，将她们包裹在同一间温室下。
之后的记忆，流霜有些模糊了。
自己和艾拉贝娅薇干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知道，那是个无比欢愉的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