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颈上,流霜的手腕和脚踝处也被艾拉贝娅薇套上了堕落的枷锁。
那是黑底紫纹的圆环,分别连接到艾拉贝娅薇的对应关节上,艾拉贝娅薇轻动身体,流霜对应的肢体就会一同挪动。
在暗域之外,现实世界里流霜的身体还被孕育在那颗茧蛹里,流霜在暗域中的身体变化会同步显现在她现实的躯壳中。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呢,我的半身。现在的你看起来好像天生就属于黑暗的一方~”
流霜不语,这身衣服和浊渊的战斗服一样紧致,不过这种勒肉的感觉还意外的有些舒服。
这就是改造的最后一步了,只要流霜接纳了艾拉贝娅薇的融合,艾拉贝娅薇被封印了两百年的灵魂就将彻底得到解放。
于是艾拉贝娅薇在流霜身旁唤起数只胶液的触手,捆住流霜道:
“你还有何话说?”
“再无话说,请速速动手。”流霜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无非是我失去意识,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主人,然后堕落的种子在我身上彻底生根发芽,带着主人的灵魂离开这个毫无生气的世界。
还能是什么呢?
……
……
“笨蛋,成为人家的容器应该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才对,人家要的不是你这样毫不在乎地、麻木地接受人家,而是要主动渴求着人家成为你的主人哦~”
“主动渴求?怎么可……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两股粘腻的黑暗胶液就扎进了流霜的两只耳朵里。
“快……快出去……!!怎么又是……这种招数……呜呜呜咦咦!!!”
既然是要让流霜主动渴求堕落,那就得勾起流霜的欲望,首先就得把黑暗的美好灌输给她。
流霜两眼翻白,改造她的最后一步便是用黑暗将流霜吞噬,使她的身体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
胶黑的粘液沾染了流霜的足跟,它们像是粘腻的寄生虫、史莱姆、或者是什么别的怪物,这些粘液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吸附在流霜的脚上。
接下来,在艾拉贝娅薇的魔力指引下,胶液向上攀爬,吃掉了流霜的大腿,吞掉了流霜的小腹,直到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密不透风的胶液团中。
从外面看来,流霜就像是被包在了什么大号垃圾袋里一样,只不过这只袋子冰凉顺滑,略带腥香。
被这东西包裹住的滋味可比垃圾袋舒服多了,原本身体就紧紧贴着一层紧身的堕落制服,现在又套上了一层黑暗的厚泥,一股强烈的紧缚快.感包围住了流霜。
“出不去……这里面黑黑的,好香……还有一种躺在浴池里的感觉,好喜欢……好想要继续被胶液包裹……”
【接受吧,你是邪神大人的半身,接受主人,成为她的容器,你就能一直体会到这种快乐】
“啊……对……又来了……主人的洗脑啊哈哈……我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嗯哈……反正我已经被主人洗脑了好几次了,再多一次也没有关系的吧……?”
流霜的身体就像一只干燥的海绵,每当黑暗的潮气被她吸入时,她就会变得更加充实,这种充实感能给流霜带来快乐,再加上黑暗物质本身就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安心与愉悦的东西,「接着堕落下去」就成了对现在的流霜而言无比幸福的一件事。
【承认吧,承认你是奴仆,承认艾拉贝娅薇是你的主人,你就能获得更多快乐】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减少了黑暗物质的侵入,流霜知道,只有自己说出更加堕落的话,那个声音才会给予她更多的快乐。
但是说出堕落的宣言什么的,对现在的流霜而言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嗯嗯,是是是……我知道,主人一直都是我的主人,我都叫了你那么多次主人了还不够嘛?”
流霜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艾拉贝娅薇主人的地位。
拜托,来点有新意的东西好吗?我已经被你调成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了,你觉得我会因为喊你主人而感觉羞耻吗?
嘶……哈……♡
现在的我已经和魔法少女什么的完全不相干了啦,谁家魔法少女能毫无负罪感地吸收黑暗魔力,还理直气壮地说「这算哪门子堕落」啊?
应该说流霜的「堕落阙值」被拉高了,在其他魔法少女眼中无比亵渎无比羞耻的事情,在流霜这种已经被调成混沌邪恶的老油条面前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你说……这是不是也算是堕落的一部分啊?”
流霜的这种堕落,不是像其他魔法少女那样直接且充满涩气的洗脑恶.堕,而是更贴近现实的,常存在于家里长辈口中的朴素的堕落。
对现在的流霜而言,已经很难找到什么可以被称之为尊严或者底线的东西了。
只是自认为自己没有堕落,其实已经堕落得比谁都严重了。
“更多的……快乐……啊……脑袋里又变得乱糟糟的了……好想变成主人的…啊…不对,我本来就是……黑暗的…奴仆嘛……”
被包裹在黑暗泥浆中的流霜给自己扭成了蛆。
冥冥之中,流霜好像明白了艾拉贝娅薇想要做什么了。
“啊哈……主动渴求堕落……指的就是现在的我吗?主人~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咱嘛,明明是你把咱变成这个样子的~”
流霜挣脱了泥浆的束缚,从包裹她的黑暗中探出去小半个脑袋——
不,与其说是探出头来,倒不如说是给包裹住她的黑暗捅了个小窗,让她足以看清自己的现状。
她看见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像条毛虫一样胡乱滚着,而在这条毛虫的胶皮下充斥的是粘稠的黑暗泥浆。
这种感觉很舒服。
流霜滚到了艾拉贝娅薇脚边,嗅着艾拉贝娅薇身上的气味。
对于有主人的宠物狗而言,主人的气味是世上最香甜的味道。而对此时的流霜而言,艾拉贝娅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即使只是卑微地在艾拉贝娅薇的脚边蹭蹭,都算得上是流霜的至福了。
流霜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脑袋里只剩下了对黑暗力量的渴望。
“啊啊……来吧,我的主人,我已经明白了……想想之前的我,也有求过主人把我变成主人重生的容器……只是前两次,一次是自暴自弃的赌气……一次是放弃抵抗的麻木……只有这次,我是真的想要成为您的奴仆了啦~♡”
流霜小声地自言自语着,那声音小到像是麻雀的叫声,小到旁人根本听不清。但她知道她无需重复,艾拉贝娅薇连她的内心都能窥探,还能不知道她的奴仆在自言自语什么吗?
“嘿嘿……好舒服~主人,就是现在啦,快点把咱变得无药可救吧~不然咱「清醒」了之后又要徒劳地反抗主人了喔~”流霜像只猫猫虫一样蹭着艾拉贝娅薇的腿角道。
流霜的内心,已经完全坏掉了。
既然我都已经被洗脑了这么多次了,那顺便堕落了又怎样嘛,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能让我舒服就好了啦~♡
没有了负罪感的流霜,正朝着恶.堕的道路不断进发。
“这么说好奇怪啊……好像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一样~我在帮着主人恶.堕我自己诶~不过这种感觉好棒~还有一种自己ntr自己的快.感嘛~♡”
流霜找到了「堕落」这件事中,最快乐的那部分——
那就是自己背叛自己。
流霜在享受这些,她看着自己不断物化名为「流霜」的存在,亲手把「魔法少女白夜」彻底毁掉,彻底转变为「堕落邪神的眷属」,把那个洁白的自己从这个世上抹去。
这种感觉,流霜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
爽。
因为我不想堕落,所以我会因为堕落而痛苦。
因为主人希望看见我堕落,所以我的堕落会让主人开心。
而对更加堕落的,现在的我而言,主人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因为主人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而我又因主人的快乐而快乐,所以我是乐于折磨我自己的,这样我就可以和主人一起欺负我自己了~看着我自己「亲眼看着自己陷入堕落,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简直太棒了~
对……就是这样,简直太棒了~主人喜欢看见「流霜」陷入堕落,却无法改变堕落行程的绝望的模样,而我就是「流霜」啊~我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对象啦,这实在是太棒了~因为我就是「流霜」,所以主人在堕落「流霜」时,我可以让我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反抗——
迫害「流霜」会让主人开心,而我就是「流霜」,我也会开心,所以我会迫害我自己……
就这样,又一个建立在矛盾思绪中的堕落循环出现了。
流霜越是顺着这个逻辑链条思考下去,她就越会得出更加抖爱慕的结论。
什么曾经坚持的原则啊尊严啊之类的,早就已经在快乐中抛之脑后了。
「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以后肯定还要继续徒劳地反抗主人的~就让现在的我彻底变得无药可救……再多一点感受主人的爱吧……♡」
艾拉贝娅薇不语,她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流霜亲手把自己的灵魂献给她的主人。
直到流霜的蠕动渐渐平息,直到流霜探出来的半张脸再次被掩盖,直到流霜重新陷入黑暗的包裹中,在那团胶黑油亮的泥浆里只剩下流霜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艾拉贝娅薇亲吻着孕育着流霜的黑泥,抚摸着这颗可以被称为「卵」的东西。
她把耳朵贴在堕落之卵的侧壁上,聆听着里面流霜堕落的呢喃:
“我的主人……堕落邪神艾拉贝娅薇大人……您的半身已经屈服了啦……我愿意成为您的容器,让主人利用人家的身体突破封印,所以,请给我更多的黑暗吧……主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