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白色调侵染月天铃全部的瞳孔,看来卧室的主人大概是个女生。
月天铃拉开卧桌的抽屉,里面简约单调,一下推至原处,不是罪恶感,不是新鲜感。
月天铃悠闲的再打开那最大的衣柜,衣柜不是空的,但都是些裙装,鞋柜都是女生鞋,难以派上用场。
梳妆台上的梳妆品跟香水,复古到中世纪,或许其余三人能用到。
“月兄,你有点慢。”朱大智探着头催促月天铃,那语气开始着急。
月天铃用着眼角瞄了一眼。哦,是朱大智哦,动作挺利索。月天铃边折叠床被边跟猪大智聊着。“明队叫你多带一套床被给他们用。”
“我已经杠着两套了,等会再来拿。”朱大智身体完全探出来,月天铃才发现朱大智是直接抗着两套床被,胡乱堆叠在一起,左手拎着两个枕头,右手中还拿着一把骨刃,导致左右两边都有些不平衡。
走路稍微颇为滑稽的样子。
月天铃将三折的床被抗在肩上,左手带走枕头,打算再从隔壁的卧室拿一套给明裕。
“月兄,你这太慢,我都已经拿完两套,你还在拿第二套的路上。”朱大智又开始催促,朱大智每一个下一秒都想躺在这床被上。
现在,马上。
“慢吗。月天铃走过朱大智身边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也就慢十几秒把。”月天铃看穿了猪大智,那急不可耐的样子。
右边第二个卧室是黑白装修。
配套的是黑白色的家具。
月天铃熟练的将黑白色的床被三叠然后抗起,估算一下,也就真是十几秒,朱大智真被欲望支配了。
在末日副本中,可不能一直急莽的,花点时间观察一下细节,花点时间悠闲整理。劳逸结合,才不会出现直观的破绽。
“赶紧的。明队估计等的急了眼都。”朱大智急匆匆的再一次催促,甚至搬出了明裕。
是你在急吧,朱大智。你的心理我都知道,这么久了,是想着急躺在暖暖舒适的被窝里把。如果是在狼人杀,第一局就被掏心掏肺了。
月天铃心理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反而反问朱大智一个问题:”你会觉得自己在当一个吉祥物吗。”
“月兄,你觉得我像一个吉祥物吗?”
“不觉得。” 月天铃说着违心话,这话月天铃熟悉的很。
“冲,冲,冲。大厅铺床去,我要靠近炉火的位置。”朱大智不觉得月天铃话有问题,一心只想一件事。
“明队,老张,你们怎么也跟上来了。”朱大智看着二人跟在后面,想出一个可能,但不想接受,就坦然的问着。
“四套床被,四个人不是正好。”明裕还是那么瞌睡,那火把都在摇。
“哎呦,明队。”朱大智下意识的反对着:“一个人得两套床被才睡的舒坦啊。”
他抱怨着,但不敢提议,如果朱大智早知道这个结果,那拿着骨刃的左手肯定得再拎一套。
月天铃走在四人的最后面,因为月天铃喜欢在最后观察。在最前面的朱大智抗着两个床被,走个楼梯都得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会绊倒。
而自己叠整的床被,安稳的落在两肩,自己甚至可以跑起来,这十几秒的时间真不算浪费。
明队还是那么瞌睡,那火把都在摇。
朱大智的影子一下歪曲,一下翻滚,让月天铃一下想到福利院时给莹表演的手指动物。
一,二,三,四。月天铃眼前只有三个人却有四个影子,月天铃停下脚步,那影子安然跟在自己身后。
那多出来的影子就不可能是他的,或许是多个光源的问题,月天铃推测的一个猜想。
那为什么就只有四个影子,而不是其他数呢,月天铃打破自己的猜想。
“明队,老张,将火把灭了。”月天铃赶上两人小声对他们说。
很听话,两人都用随身的水袋浇灭了火把,团队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还是这样。”月天铃发现了一个不秒的事,这朱大智可能得折这了。
明队睁开眼直了的问:“怎么了”
“你们看,朱大智的影子,有两个,那个肩背着床被的是真的,而另一边的是假的。”月天铃继续大胆讲述着推断:“之前无法区分,但现在猪大智肩背着两套床背,假的影子就被挤出来了。”
“你们遇到过吗?”月天铃问,明队是个老手不假。
“这种情况,第一次,见。”明裕又困上了:“可能是影诡,我有本指南,其中就介绍着影诡。
明裕将火把收入纳戒中,然后再从纳戒中掏出一本指南。非常薄,大概就是旅游景区发的指南一样,三五张内容。
明裕翻了两下,就找到了影诡。
影诡。
空气中的食人鱼,隐藏在黑暗中的诡异。
新人难度两星。
在阴影覆处存在,影诡会伪装成目标的第二个影子,啃食在睡梦中的人。
解决方案三星。
驱散类,诱导类魂物......”
解决方案看似很多,但月天铃一伙只有一个唯一解。
“老张,你觉得呢。”明裕只想问一下老护林员。
“这小子,是我干儿子吗。”护林员语气平淡。“救一次还要救第二次。”
“那果然是。”
“你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就呆着那。”朱大智转身过来想重新踏上楼梯,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先别过来。”月天铃叫止住朱大智的脚步。
“为什么啊,你们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猪大开始智情绪激动着大喊,两个枕头都被甩在地板上。
“别急,我们还是有法子。”月天铃安抚着一下吉祥物。“给你个提示,看看你的影子。”
月天铃知道影诡就那样,但不知道朱大智猪急了会不会咬人。
朱大智知道答案后,会怎么样,月天铃不清楚。
如果张大爷能拯救一下失足少年,至少还可以接着活蹦乱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诡对吧,是影诡对吧。”朱大智蹦着,跳着,想将影子踩走。
突然想起了什么,朱大智直接低声哀求。“张爷爷救我。”
“好,你个智障,人傻想的美,想张爷爷救你第二次,不可能。”老护林员将气叉的白胡子理顺。
啪啪,朱大智气急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自怨自艾。“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河边第一次是我,三楼第一次还是我,我是唐僧肉了吗。”
公交车上容易被偷的人,就是两种人,人傻钱多。
月天铃叹气,朱大智看来不仅人傻运气还差。古人云,傻人有傻福,没傻福的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