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
“嗯？清茶想说什么？”
“没什么，师尊，小师妹的拜师典礼就要开始了。”
“那可是小师妹朝思暮想的时刻，我们还是不要耽搁，赶紧去准备吧。”陆清茶满脸死气地说道。
她真傻，真的。
在游戏她对柳如烟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将柳如烟作为仙子，作为师父的尊严都按在身下糟蹋。
如今柳如烟带着游戏里的记忆重生，若是知道她就是游戏里对她做了那些事情的陆清茶，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表面看上去温柔至极的柳如烟，绝对是比小师妹还要危险一百倍的存在。
毕竟小师妹是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穿越者，虽然有点痴女的属性，但怎么说也只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玩弄在股掌之间。
可一旦落入柳如烟的手里，那她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到时候别说身体受不受得了柳如烟的玩弄，怕不是就连神魂都得变成绒布球。
所以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让柳如烟知道她就是游戏里那个陆清茶！
那些坏事都是游戏里那个陆清茶干的，和她问道宗最冰清玉洁，一身正气的陆清茶有什么关系？
“哦？你似乎很了解浅浅那丫头。”柳如烟凤眼微眯，轻声笑道。
“如果为师没记错的话，你们今早才第一次见面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但笑意中却暗藏着几分别样的情感。
她拥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知道白浅浅同样遭了陆清茶的毒手。
而且陆清茶对白浅浅下手的时间不仅早过她这个师父，甚至到了后期，陆清茶还要求她和浅浅共同、共同侍奉这个逆徒！
一想到这里，柳如烟的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自己与小徒弟一起穿着几乎遮不住关键点的纱裙在陆清茶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样。
她越想越觉得心中有股邪火升腾而起，顿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将前世受到的那些屈辱全都报复到怀中的少女身上。
但她毕竟是名门正道，不可能做出因为自己那不知真假的前世记忆就迁怒于人的行为。
在确定陆清茶就是前世的陆清茶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下手的。
只不过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变成前世那个柳如烟，更不会做出和自己的徒弟结为道侣这种违背伦常的混账事情。
但听到陆清茶提起白浅浅的时候，她那早就在追寻大道的过程中磨炼得平古无波的心境却还是产生了些许波动。
似有些烦闷，又有些堵塞，让她格外难受。
自从踏入仙道，至今已经数百载，但她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情绪，一时间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她也只能将这种情绪归结于不想看到陆清茶和白浅浅重蹈前世的覆辙。
毕竟陆清茶可是白浅浅的师姐，而且她们还都是女孩子，若是发展成道侣该成何体统？她身为化神大修士，问道宗烟霞宫宫主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再说了，她观察陆清茶已有三年，却依然不知道陆清茶到底是不是前世那个人。
陆清茶若真没有前世记忆还好，可如果她真有前世记忆却从未表现出来，那她的心机就可见一斑了。
她的耐心是有限的，不可能陪陆清茶玩一辈子温水煮青蛙的把戏。
既然敌明我暗的观察已经得不出结果，那她就选择更激进的试探方式。
而她选择的试探方式，就是利用白浅浅来刺激陆清茶！
看着怀中正满脸无奈地在她怀中扭动的少女，柳如烟凤眼微眯，嘴角微微勾起。
拥有前世记忆的她本可以选择不将陆清茶和白浅浅收入门下，以免再牵扯到前世的因果。
但她最终还是重复了前世的行为，为的就是弄清楚陆清茶到底是不是记忆里那个人。
她柳如烟纵横修真界数百年，还从未受过那般屈辱，她必须报复回来！
【没错，就是这样，我只是在利用浅浅那丫头试探清茶的真实身份而已，绝对不是因为清茶太关心浅浅所以觉得不舒服。】
听到耳边幽幽的质问，以及心中浮现出的那句略带傲娇的心声，陆清茶嘴角微微抽动。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自家这高高在上的仙子师尊还带点傲娇属性呢？
当然，她同样也很清楚，柳如烟心声中提到了想利用白浅浅来试探她的真实身份也绝对是认真的。
尤其是在意识到柳如烟是重生者的时候，耳边的那句质问更显得压迫感十足。
如果不是她能够听到心声，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质问，恐怕早就无言以对了。
但好在如履薄冰那么多年，她在这方面也做了不少心理准备，如今更是能够听到柳如烟的心声，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压力就惊慌失措。
于是她迅速开口道：“清茶自小没有父母，孤苦伶仃，若非师尊将清茶带回烟霞宫，清茶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拜入师尊门下后，清茶潜心修炼，幸得天道垂怜，天资尚可，这才没有辱没师尊门楣。”
“可即便如此，清茶依然会时常想起年少时的绝望与孤独。”
她说着，常年没有表情的俏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落寞。
“清茶听闻小师妹的境遇与清茶儿时相近，便不由得代入其中，替小师妹感到无助。”
“如今小师妹得以拜入师尊门下，也正如清茶当年被师尊收入门中，人生终于有了亮光。”
“所以清茶就想，拜师典礼对小师妹而言，也一定和当年对清茶那般重要吧？”
陆清茶的声音泠泠如玉，如同空谷冰泉，平时搭配上她冰山雪莲般的气质，会让她显得格外疏远。
可如今那清冷的声音传到柳如烟耳中，却变得格外温暖。
柳如烟不由得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陆清茶那美若天仙的小脸。
此时陆清茶正仰头望着她，清冷的眼眸中染着几分楚楚可怜，强烈的反差感让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清茶明明那么善良，满心都是为了师妹着想，可她这个做师父的却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不仅想要对清茶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还企图利用清茶对师妹的爱护之情试探她。
她真是个坏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