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晒得青石板发烫,林风正舔着嘴角的糖渣,袖兜里的栗子硌得手腕生疼。
林风将白浅雪的事情全都交代好后,便离开了白家。
这里耽误了数日,严重耽误了寻找萧红绫的进度。
林风从储物戒中翻出地图,“嗯...该去哪找呢...”
忽然听到街角传来马蹄声,十八辆青篷马车碾着暑气驶来,车帘掀开,祁王铁青着脸探出身,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仙长好雅兴,”祁王摩挲着剑柄,目光落在林风袖口的糖渍上,“本王听闻仙长要带白家女娃修仙,特来讨教仙术...”
话音未落,二十名侍卫已呈扇形围拢,甲胄在烈日下蒸腾出热气。
“祁王这是受了气,想找在下讨要个说法?”林风不紧不慢的说道。
“仙长错怪祁某了,祁某只是想和仙长讨论一下仙法而已,还请仙长道寒舍一聚。”
“我要说不呢。”
“那仙长也别怪祁某下狠手了。”祁王一挥手,他周围的护卫边将林风围了起来。
看着架势,林风轻笑一声:“祁王这是准备来硬的?你确定这些人能大的过我?”
“上!”祁王不管那一套,就算用强的,也要把林风带回去。
祁王挥剑斩向虚影,却见林风已闪到三丈外的槐树上,道袍袖口的糖渍在阳光中拉出金线。
他指尖掐着剑诀,储物戒突然飞出十二张符纸,分别贴在十二辆马车的车轴上。
符纸骤然发烫,青篷马车的帷布竟如活物般扭曲,化作十二只纸鹤腾空。
侍卫们举刀乱砍,纸鹤却突然散成金粉,落在甲胄的毒纹上滋滋作响。
祁王这才惊觉,每只纸鹤尾羽都缠着半根发丝。
这些都是林风显得无聊自己研究的小把戏,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仙长留步!”祁王看着逐渐淡去的青影,心中充满了愤怒。
林风站在茶楼飞檐上,看着祁王府人马在槐花香中团团打转。
他摸出储物戒中的地图,指尖划过地图,圈出师傅萧红绫最有可能出现地点。
......
三日后,白清禾带着白浅雪来到山下,因为山路崎岖,所以,他们决定步行上山。
十八级汉白玉台阶泛着冷光,两侧苍松如盖,山风掠过,传来阵阵松涛。
白浅雪正把第三颗糖葫芦核吐在台阶上,发间新换的玉坠叮当响个不停,那是她娘用爹爹留下的玉佩改的,坠着粒小小的桂花晶。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左侧青衫弟子冷声开口,目光扫过白浅雪发间的玉坠,停在她攥着令牌的小手上,“此乃仙宗重地,莫要误闯。”
白清禾将林风给她的令牌递给守山弟子,“仙长,这是仙门逍遥峰的林仙长赠与我家女儿的,让我们来此的。”
白浅雪梗着脖子往前半步:“是林仙长让我们来的!他说拿这个就能上山!”她扬起令牌,缺角处的金丝在阳光下闪了闪。
右侧弟子瞥见令牌上的流云纹,瞳孔微缩,却仍抱臂而立:“林仙长?逍遥峰何时有这号人物?”
白清禾注意到弟子腰间玉佩刻着半朵流云,与令牌纹路相似,却缺了一角。
她轻轻按住女儿的手,上前半步:“小女所言非虚,这令牌是仙长亲授,说可保入山无阻。”
“呵,仙长?”左侧弟子冷笑,“逍遥峰上下不过三人,萧长老座下唯有林风,林...师兄?”他忽然顿住,目光死死盯着令牌缺口,“这流云纹...是萧长老的首座令牌?”
白清禾见他脸色骤变,索性将令牌托在掌心,阳光穿过缺口,在地面投出完整的流云光影。
右侧弟子揖手,腰间玉佩发出清鸣,与令牌形成共振:"不知是萧长老...咳,林师兄的贵客,请恕晚辈眼拙!"
他们知道林风,据说这个林风拯救了同门师兄,那名师兄到处宣传林风对他的救命之恩。
白浅雪见状叉腰道:“早说了是林仙长让来的!你们还不信!”她发间玉坠随动作轻晃,惊得蓝蝶扑棱棱飞向云深处。
白清禾却留意到弟子改口时的犹豫,“萧长老”三字与林风的名字在舌尖打转,似有千钧之重。
弟子态度恭谨了几分,却仍盯着令牌缺口,“逍遥峰在西侧云崖,需沿玉带路直上,但若要见萧长老...”
“不必劳烦,”白清禾将令牌收入袖中,触到帕子,忽然想起林风耳尖发烫的模样,“林仙长已吩咐过路径,我们自行上山便是。”
白清禾母女踏过玉带路尽头的云桥,眼前忽然开阔。
逍遥峰顶坐落着几座竹楼,檐角挂着风干的桂花串,老槐树的枝叶间漏下斑驳日光,树下石桌上摆着半坛梅花酒和几只缺角的陶杯。
“什么人?”清脆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白浅雪抬头,只见槐树枝桠间垂下半条粉色裙裾,一个少女晃着腿往下看,发间别着的白玉簪子刻着完整的流云纹。
白清禾按住女儿欲喊“林仙长”的嘴,上前半步:“我母女二人奉林仙长之命前来,这是他给的令牌。”她托出令牌,缺口处的金丝与少女簪子上的流云纹遥一样。
少女眼睛一亮,灵巧地从树上跳下,裙摆扫落几朵槐花。
她腰间挂着块雕工古朴的玉佩,虽无缺口,却比寻常弟子的佩饰多出几分仙气。
“呀!是逍遥峰的首座令牌!”少女接过令牌,指尖抚过缺口,忽然狡黠地笑,“你们是来拜师的吧?师...不对,林仙长呢?”
“仙长他...说另有要事,让我们先来峰上。”白清禾误以为苏灵儿是他们口中的萧长老,“想必您就是逍遥峰主萧长老吧?小女白浅雪,还请您多多指教。”
白浅雪瞪圆眼睛,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娘,萧长老是那个人的师父,怎么这么年轻?”
少女愣了愣,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萧长老?哈哈哈哈!我叫苏灵儿,是林师兄的师妹!峰主她老人家...还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白清禾微窘,耳尖发烫:“原来如此...”
白浅雪眨眨眼:"那林仙长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太清楚,师兄好像是去逃命的,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知道了。”
“逃命?林仙长为何逃命?”白清禾不解的开口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从师伯口中了解到的是...逍遥峰峰主,也就我和师兄的师傅,好像偷了南宫师伯的灵宠跑了,导致南宫师伯把怨气撒到了师兄身上,所以师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