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硬木椅面如同烙铁,每一次细微挪动都牵扯着臀峰处火辣辣的抗议。
“嘶……”苏予安龇牙咧嘴,半边屁股悬空,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把自己“钉”在座位上,活像屁股底下藏了颗仙人球。
那只被强行褪下袜子的左脚赤条条踩在微凉地板上,细腻的皮肤暴露在教室柔和光线下。
她脚趾头蜷缩着,恨不得把鞋底抠出个洞来钻进去。
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粉色猫耳,此刻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随着主人每一次因牵扯到痛处而倒吸冷气的动作,可怜兮兮地抖一下。
她垂着头,湖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微微发颤的双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余光里,杜玉那双清澈的琥珀色杏眼正带着纯粹的担忧和一点点好奇,小心翼翼地瞟过来;
而侧后方,那道来自贝雷帽阴影下的冰冷凝视,如同附骨之疽,从未离开过他的脊背。
死寂的教室里,只有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笃笃”声,单调而清晰。
脚步声,带着掌控节奏的韵律,由远及近。
深灰色西装套裙的裙摆边缘,无声地侵入苏予安低垂的视线范围。
一股混合着清冽冷香和旧书纸张的独特气息,将他笼罩其中。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笃。”
一声轻响,带着木料特有的微沉质感,敲在苏予安面前的桌面上。
她猛地抬眼。
顾清浅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课桌旁。
她微微倾身,一只手优雅地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拎着一块教室常见的木制大三角板。
冰冷的直角边,此刻正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托住了苏予安低垂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金丝眼镜的镜片在顶灯下反射出天花板的冷光,完美地遮挡了她眼底深处那抹纯粹的玩味。
镜片之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地俯视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件出了瑕疵的实验品。
“苏予安同学,”她的声音不高,字正腔圆,带着教导主任巡视课堂时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坐姿不端,同样有碍观瞻,影响课堂风气。”
苏予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下巴被那冰冷的木质直角硌得生疼,更难受的是那份被当众“抬起脸”示众的憋屈感。
她被迫直视着顾清浅镜片后模糊的视线,湖蓝色的瞳孔里瞬间燃起压抑的怒火。
这老妖婆真要不留一点情面?!连最后一点手段都要给我带走?!
“把腰挺直。”顾清浅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千斤重的压力落下,
“还有你的双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苏予安藏在身下、试图缓解疼痛的那只手,清晰地补充道,“平放在桌面上。”
轰!
一股热血直冲苏予安的头顶,脸颊瞬间滚烫。
挺直腰?这简直是要她的命!那火辣辣的伤处只要稍稍用力牵扯,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更别说还要把双手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平放在桌面上!这姿势,幼稚、愚蠢、充满了被驯服的意味!
穿着羞耻的水手服,头顶猫耳,一只脚光着,还要被迫挺直腰板,双手放好,像个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一年级新生。
巨大的羞耻感和屁股上尖锐的疼痛在他脑子里疯狂拉锯。她梗着脖子,试图用眼神传达“你休想”的倔强。
然而,顾清浅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镜片后的目光似乎更冷了一分。
她握着三角板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无声地威胁着:“再不照做,‘课后辅导’马上开始。”
“算…你狠!”苏予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气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认命的憋屈。
她几乎是闭着眼,猛地将那只偷偷垫在屁股下、寻求最后一点慰藉的手抽了出来。
动作幅度太大,不可避免地狠狠牵扯到了伤处。
她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才缓过那阵剧痛,对着顾清浅怒目而视,眼神里写满了“你满意了吧?!”。
在顾清浅无声的、如同监工般的注视下,她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扭曲着身体,极其缓慢而僵硬地将腰背一点点挺直,每挺直一分,嘴里就发出“嘶…哈…嘶…”的抽气声,表情痛苦得像是在表演一出哑剧。
接着,那双带着薄汗、微微颤抖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被她“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冰冷的桌面上,仿佛在泄愤。
啪嗒。
轻微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异常清晰。
双手平放,腰背挺直(虽然还在微微打颤)。
赤着的左脚脚趾依旧死死抠着地板,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头顶的猫耳也跟着主人一起蔫蔫地耷拉着。
顾清浅终于满意地收回了三角板,指尖在冰冷的木质边缘轻轻拂过,仿佛在拂去不存在的灰尘。
她没有再看苏予安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纠正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转身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重新走向讲台。
“很好。”她清冷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如同给这场小小的惩戒盖棺定论,“我们继续。”
苏予安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但腰背还维持着挺直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对着顾清浅的背影龇牙咧嘴,无声地骂骂咧咧。
时间在硬木椅子的煎熬和身后灼痛的提醒中粘稠地流逝。
顾清浅转身,纤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支白色粉笔,在黑板上流畅地勾勒出几个繁复扭曲的符号。深红色的线条蜿蜒盘绕,散发出一种古老而晦涩的气息,那是属于高等恶魔的符文。
“苏予安同学,”顾清浅的声音再次点名,如同冰冷的钓钩精准抛落,“请上前,解析一下这几个符文节点的能量交汇路径,以及‘引导者’精神力介入的最佳切入点和渗透深度。”
“啧!”苏予安极其不情愿地发出一声轻哼,磨磨蹭蹭地从那张如同刑具般的椅子上站起来。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臀部的伤痛,让她龇牙咧嘴,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嘴里还不停地小声抽着气:“嘶…哈…嘶…”。他拖着那只赤着的左脚,一步一顿,如同奔赴刑场般挪向讲台。
黑板前,她拿起粉笔,指尖冰凉。看着那些扭曲的符文,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刚才的憋屈和持续的疼痛像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了她的思考能力。那还能认真听课?
她只能凭着江荨填鸭式硬塞进他脑子里的那点模糊印象,迟疑地在黑板上点了一个位置。
“是这里吗?……大概……能量节点……”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笼罩上来。
顾清浅无声无息地贴近了。
不是站在旁边,而是几乎整个身体都紧贴着他的后背!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身上的水手服和顾清浅身上的深灰色西装套裙。
苏予安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体温,以及那具身体柔软而隐含力量的曲线轮廓!
她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身体僵直如铁板!这老妖婆想干嘛?!
一只骨节分明、修剪得干净圆润的手,从她左肩上方优雅地越过。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点在了黑板上他刚刚犹豫着画下的那个点旁边。
“这里?”顾清浅清泠泠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搔刮着敏感的皮肤,“能量节点交汇的关键,在于‘引导者’精神力的渗透深度……”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学术腔调,内容艰深晦涩。
然而,苏予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因为另一只微凉的手,已经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力,覆上了她握着粉笔的右手!
顾清浅的掌心温热,手指修长有力,完全包裹住了他的手背和手指。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容抗拒地传来,带动着她僵硬的手腕,在黑板上那条她画得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能量流线旁边,重新画下一条截然不同的、更加复杂玄奥的轨迹!
就在顾清浅带动他手臂画线的瞬间,苏予安因为抬臂的动作,本就偏短的水手服下摆微微向上缩了一小截,露出一小段紧致白皙的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