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予安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熟练地滑动着，“那给你看照片好了，静态的，冲击力小一点。”
“那不是一样吗？！”苏予安绝望地抗议，但显然无效。
徐思贤已经好奇地凑近了些，赤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顾清浅手中的手机屏幕。
顾清浅点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手指滑动几下，然后停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她将屏幕转向徐思贤。
照片的像素极高，色彩鲜明，仿佛截取自某个记忆片段。
背景是一个灯光迷离、颇具格调的酒吧角落。顾清浅站在画面一侧，身上穿着一件合体的黑色酒保马甲，内搭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显得随意又性感。她的一只手臂正揽着旁边人的腰，将对方半扶半抱在怀里。
而被她揽着的人——正是苏予安。
照片里的苏予安，穿着一身绝对不符合她平日审美的辣妹风JK制服：短到极限的格纹百褶裙，紧身的露脐黑色吊带衫，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同样是格纹的短款西装外套。
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酡红，湖蓝色的眼眸水光潋滟，眼神迷离地望向镜头。或者说，望向拿着“手机”的顾清浅，嘴唇微张，似乎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
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醉醺醺的，几乎完全靠在顾清浅身上，任人摆布。那副模样，青涩、懵懂。
徐思贤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微张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冲击力哪里小了？！这比动态视频还让人浮想联翩啊！安哥还有这么……这么软糯可欺的时候？
苏予安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她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呻吟，猛地把自己重新摔回躺椅里，用胳膊死死挡住了眼睛，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当场蒸发。
顾清浅欣赏着两人的反应，尤其是苏予安那副羞愤欲绝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
她轻轻滑动屏幕，慢悠悠地说道：“别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系列呢……比如，第一次玩教师play？第一次登台……唔？”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只颤抖的、还带着湿意的手猛地伸了过来，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苏予安不知何时从躺椅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地冲到了顾清浅身边，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和几乎走光的风险，只能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阻止她继续爆料。
她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羞耻和绝望的恳求。
“别……别再说了……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清浅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哀求的脸，那双捂住她嘴的手微微颤抖着，带着沐浴后般的潮气。
她深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她没有推开苏予安，反而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挑逗意味地，舔了一下苏予安的掌心。
苏予安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脸颊爆红，惊愕地瞪着顾清浅。
顾清浅得了自由，看着苏予安这副羞愤欲绝、仿佛被轻薄了的模样，唇角弯起的弧度越发愉悦。
她没去看手机，也没再看徐思贤，目光就那样胶着在苏予安身上，像欣赏一幅绝妙的画。
“捂得这么紧，”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调侃，“怕我再说出什么更可怕的秘密？”
她向前倾了倾身，逼近苏予安，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还是说……只是害怕被思贤同学知道，你喝醉后……其实会很乖地任人摆布？”
苏予安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小腿却撞到了旁边的躺椅，身子一歪，不得不伸手扶住椅背才稳住。她避开顾清浅的视线，睫毛剧烈颤抖着，视线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死死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仿佛能从中找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徐思贤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这幕活色生香的互动，信息量巨大得让她大脑过载，几乎处理不过来。
她看着苏予安那副被顾清浅吃得死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承受戏弄的模样。
再对比一下自己面对莉莉安时至少还能扑腾两下、甚至偶尔能呛声回去的处境，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情绪里，有一丝微妙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比较之后的释然，甚至是一点点隐蔽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庆幸。
原来安哥……在顾小姐面前是这样的。她之前还以为苏予安能游刃有余地和“梦魇”周旋，毕竟他看起来总是挺可靠的。可现在……
她看着苏予安连耳垂都红透、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的模样，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小声地、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出来：“安哥……你好像……真的比我惨多了……”
声音很轻，但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却清晰得可怕。
苏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扶在椅背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柔软的皮革里。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最不想承认的痛处。
顾清浅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话，轻笑出声。她终于舍得将目光从苏予安身上移开，转向一脸懵懂又仿佛窥见了什么真相的徐思贤，黑眸中闪烁着饶有兴味的光。
“哦？”她拖长了语调，像蜜糖缓缓流淌，“思贤同学觉得……他很惨吗？”
她没等徐思贤回答，又自顾自地点点头，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确实呢，又胆小，又爱逞强，被欺负了只会红着眼睛躲起来，或者像刚才那样，徒劳地伸手捂人的嘴……”
她每说一句，苏予安的肩膀就绷紧一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不过……”顾清浅话锋一转，指尖又轻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屏幕亮起，依旧停留在那张酒吧照片上，“这样的他，是不是也挺可爱的？”
徐思贤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回屏幕上。照片里，那个醉意朦胧、软绵绵倚靠着顾清浅的粉发少女，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嘴唇微张，毫无防备，甚至透着一丝惹人怜爱的脆弱。
那是一种与她认知中那个会吐槽、会打球、甚至救她，安慰她的“安哥”截然不同的模样。
一种更……让人心跳加速的模样。
她的脸颊又热了起来，眼神有些发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惊觉不对，猛地看向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苏予安，慌忙摆手：“啊不是！我是说……安哥他平时很厉害的！就是……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词来圆场，反而越描越黑。
顾清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像是终于满足了某种恶趣味，终于收起了手机，随意地放回口袋。“好了，不逗你们了。”
她说着，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开苏予安颊边一缕汗湿的粉色发丝，动作堪称温柔，却让苏予安猛地颤了一下。
“看把小予安吓的。”她的声音也放柔了些，带着点慵懒的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