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日野瞪起眼睛狠狠捏住桌沿。
“这么激动干嘛？淡定点。”
结城弦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对了，等下麻烦你结下帐，我今天没带钱。”
“......”
眼见日野的脸像烧着的煤炭般飞速变红，为了平复他的怒气，结城弦连忙推过去一杯凉水。
“分析一件事的真实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从主导者的动机入手。”
“而白石...她家境优越、能力出众、工作顺遂，可以说什么都不缺。”
“她完全没有盯上南田的理由。”
“所以你绕了半天，就想告诉我她这样做没有原因？！”
再也绷不住的日野愤怒地敲击桌子，引得拉面店里的食客们频频侧目。
“别激动。”
对老板和其余食客们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结城弦不紧不慢地接着开口。
“当一件事变得扑朔迷离的时候，证明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所以，只要调查清楚南田的现状，就能帮我们解答一切。”
......
“帅哥，你看起来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吗？也许是在梦里？”
结城弦伸手接过搭讪美女递过来的纸巾，礼貌地笑了笑，但还没等他继续开口，便被身后的一双大手强硬拉走。
“几个人的入场费就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
“我可不是带你来这儿泡妞的！”
强行把结城弦拖走的日野没好气地抱怨道，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主动掺和到这件事里。
局势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有些匪夷所思，虽然逻辑上说得过去，但他却本能上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钱已经花了。”
悄悄把印有联系方式的纸巾塞到日野的口袋里，结城弦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安慰。
“你确定这样就能打探出他的情报？”
回到卡座的两人埋低身体，将余光扫向近旁，一名看起来有些疲倦的瘦高人影终于如约而至，出现在隔壁的沙发上。
“好久不见，松尾，现如今你也能够独当一面了啊。”
男人将目光投向往日下属身上的西装革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寒暄。
“哪里，南田前辈，都是您当初的栽培。”
“怎么？忽然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面容有些苍白还带着两个黑眼圈的南田拿起桌上的酒杯，略带玩味地看了眼往日的下属。
当初辞职后，所有曾和自己有过交集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有这个松田还和自己保持着联络。
“等等，先让我猜一猜，你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了和我当初同样的情况？”
“这......不......”
“咳咳！”
坐在他们附近的日野忽然用力地呛咳起来，南田向隔壁的“病号”投来一束厌恶的目光。
会意的松尾紧接着开口应承：“没错，南田前辈，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呵，这群该死的蛀虫，我就知道无论过了多久，这帮虫豸还是一个模样！”
南田愤愤不平地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下，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当年都以为是我主动收受贿赂，做局陷害公司，但其实我只是没接受他们的职位调动而已！”
“一位高层领导的私生子要来取代我的位置，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
侧耳注意到南田曝光的“内幕”，结城弦将探寻的眼神投向日野。
“当年他离职不久后，确实有一个年轻人接替了他的位置，现在已经成为了上层的高管之一。”
日野点点头，没有否认南田说的话。
“怎么？现在也有人要来抢你的位置了吗？”
南田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向松尾投去一缕轻蔑的眼神。
但松尾却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因为他知道，南田蔑视的对象并非自己。
“前辈，我应该接受职位调动吗，还是说和他们谈判索要赔偿？”
“呵，别白费功夫了。”
接过松尾递来的香烟刚吸两口，南田就撇了撇嘴扔到一旁。
“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零件’罢了，能用的时候狠狠压榨，等出现磨损再随手扔掉。”
“你以为妥协一次便万事大吉？”
“别天真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即便明白自己是在无中生有，但南田的描述还是让松尾冒出一滴冷汗。
“对了，你可别想着‘学’我。”
“我这些年可没少受杉盛的‘关照’。”
南田攥紧桌上的酒瓶，眼眸里燃起愤怒的火焰。
“我在离职后又面试了一家公司，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在入职前的最后阶段却被对方以荒谬的理由拒绝。”
“自那之后，我投出的所有简历都全部石沉大海！”
“您的意思是...是公司搞的鬼？”
松尾抹了一把额头，有些不寒而栗。
“呵，当然，除了他们，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南田直接举起酒瓶狠狠地灌进喉咙里。
“咳咳，得罪了他们，你在业界的名声就会彻底烂掉。”
“想利用经验从事之前的行业，想都不要想！”
“除非你能舍弃掉一切从头再来，否则的话......”
“否则......”
“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将空酒瓶随手扔到脚边，南田双手张开仰倒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闪烁的霓虹。
趁着南田分神，松尾低头瞥了眼手机。
“南田前辈，那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我？”
“当然，好得不能再好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南田迅速从沙发上直起身体。
“给别人卖命终究也只是工具，只有自己成为主导者才能称得上是掌握人生。”
“松尾，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南田的眼睛亮的可怕，让松尾有些胆寒。
“对不起，前辈，我好像不是太懂。”
支支吾吾地开口回应，南田摆摆手直接打断他的话。
“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理解。”
“既然你今天来找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一个宝贵的，能够改变一切的机会。”
南田伸出手牢牢攥住松尾的手腕。
